”被淋了一头雨的李清河气坏了。 整座山上就这一处落脚点!还被脑子不正常的付丧神一刀轰成了渣! 因为愤怒,红黑色的灵力都开始狂暴涌动。 “哈哈哈哈!”髭切落在废墟上,不可自控地欣喜大笑,“真是走运啊!”他的手指插入额发,向后随手一抹,露出不知何时变成猩红色的眼睛。“遇到了灵力这么多的审神者!” “真走运啊。”李清河同样落在废墟中,拔出膝丸,刀鞘随手扔在一边。她满脸怒气,狞笑着说:“能亲手揍一顿疯子。” “我倒要看看,谁更走运!” 两振相似的太刀狠狠撞在一起! 李清河手掌翻转用膝丸压住髭切的刀,用力一撑在半空中抬腿向髭切绞去。髭切当机立断单膝跪下,向后仰倒。李清河扑了个空,髭切乘势扫腿,把李清河踹出好几尺。李清河跳跃着刚落地,而髭切已经紧追而上,由李清河头顶挥刀切下!李清河险之又险架住绕大圆弧劈来的刀,腿部内力疯狂流转,生生把髭切掀了出去! 髭切立脚不稳,用刀鞘顶住地面后翻站直,立刻抬眼去看李清河。而李清河也刚从她踩出的深坑中拔出腿。 “真是可怕的力气呢,大人。” “彼此彼此。”李清河转动脖子,横刀身前,“你这眼睛,也好不到哪去。” 可怕得像是恶鬼。 “退魔之刀自己成魔,”李清河嘲笑道,“是不是很有意思?” “岂止是有意思。身心都变得非常舒畅呢。”髭切也扔掉刀鞘,挺直身子沐浴在雨中,满足地喟叹,“在狂妄自大的弱小审神者手里,几乎都要发霉了。” “真是恶心的言论。”李清河毫不留情,“你所谓的弱小审神者,可是成就了现在的你。” “持有我等宝刀,上供点灵力是理所应当的。”雨里的髭切大笑着,嘴角咧出近乎狰狞的弧度向李清河撞去,“倒是您,用着源氏奉纳之刀,却丝毫不怀敬畏之心。 “可是会受诅咒的啊!” “诅咒?!”李清河哈哈大笑,不闪不避,提刀迎上!“会被诅咒的,是抽取活人灵力的你吧!” 源氏之刀再次对彼此刀锋相向! “铛——” 刀剑相交时,气浪翻腾,连雨幕都被逼退三舍! 二人死死咬紧对方,压在一起的太刀在不动声色地进行力的角逐。 放才被气浪掀走的雨又重新洒落二人身上。 “你怎么知道。” “这就是你的疏忽了。”李清河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阴冷的红色眼睛,分毫不让。“无论是我为何知道你抽取灵力化为己用,还是我到底杀没杀死膝丸,我可都是说过的。怎么,你没通过镜子看到吗? “是耐心不够还是太过自大,让你没看到最后?” 回应她的是手上愈来愈大的压力。 李清河当机立断,迎风回浪急速后撤,而髭切紧追不舍直逼而上。她一脚踹上前方的大树腾空跃起,后空翻直取髭切后心! 而髭切,硬是在奔跑中猛得扭过身子,架住了李清河的刀刃! “有意思。”李清河借着髭切的力量落到后方,甩了甩手上和刀上湿滑的雨水,“你很强。” “您也很强。”髭切紧盯着面前的女人,“我从没见过比您更强的审神者。” “我不是这个意思。”刀还是滑。李清河皱眉,干脆撕下一块衣摆缠住刀和手,才重新看向髭切。不知为何,髭切没有在她缠刀的时候出手,而是看着手心,不知道在想什么。因为角度问题,李清河看不到髭切在看什么。 有些奇怪。 “源氏的刀很难掌控吧?”正当李清河升起怀疑时,髭切抬起视线,笑着对李清河说。 “还好,挺顺手的。”李清河转动手腕,重新扯回话题。“我不是说的普通意义上的强。 “你比我见过的正常刀剑付丧神都要强。 “为什么?” “一问换一问的游戏已经结束了。”髭切没有回答,而李清河却紧逼不放。 “是不是因为你汲取了足够多的灵力?” 吸取了足够的灵力,变得越来越强—— 她猛得想起八神的话。 越强的付丧神,本质就越会越接近神明。 李清河忽然有非常不妙的预感,这危险如此紧迫,直觉甚至在她脑海中疯狂尖啸! 她的预感很少出错。 “……你离神明还有多远?” “不算很远,不算很近。”髭切歪头,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但是足够束缚你了,清河。” !!!!! 她的内力?! 消失了?! 髭切话音未落,李清河的丹田瞬间空空如也。更甚从前的,这次四肢的力气都被抽空。 她踉跄几步,扶着石墙,慢慢滑坐下去。 “我确实很难在剑法上胜过您。但是取胜可不止有武力这一种方式。”髭切冷眼看着委顿在地的女人,“没了力量的感觉如何?” “……这是什么?” “我跟你说过了,会受诅咒啊。”髭切歪歪头。 ……是那绢帕。 无法提起气力的李清河虚弱地倚靠着坍塌的石墙,衣衫长发完全被雨浸透。她却一点不显狼狈,冷静看着提着刀的髭切离她越来越近。 “教您如何使用灵力的人没教过您,任何物品都不可以随意给出吗?”髭切摇头夸张叹气,“您也太不小心了。 “名字,头发,贴身之物。”髭切展开手心的帕子,帕子里面的,正是李清河方才在屋中被削落的头发。 “任何一个,都是一重束缚。” 失策了。 她因为知道付丧神们实际并不具有神力而放松了警惕,面对博雅等人时没有再隐藏自己的名字。而头发和手帕,也是出于武者的固有认知,并没有多加注意。 无论是隐藏气息的术还是镜之术,都是可以通过器物实现的。李清河也一直以为髭切是用了什么媒介才做到的。 毕竟没有听说过哪个刀剑付丧神还能掌握法术。 谁知道这个髭切自己就会他妈什么阴阳术!还这么熟练! “可能一重束缚不足以困出您,那二重呢,三重呢?”会阴阳术的付丧神带着胜利的微笑,单膝跪在李清河身旁,“看起来效果很好。” “你不想知道膝丸怎么了?”李清河面色不变,仿佛髭切没有把刀锋横在她脸旁。 “我当然想知道。”髭切轻笑,那吐息喷洒在李清河沾着雨水的脸上。 “不过,你不会杀他的,对吗? “我也是刚才才想通的……”髭切伸手遮在李清河上方,挡住落在她脸上的雨水。清澈的声音就在李清河耳边响起,“您打着出游的幌子离开京城,是来找我的。 “妙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