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或者说……他有些不耐烦。 “那并不是您的错。” 他轻轻叹了口气,对他露出了一个略带病态的笑意, “毕竟我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我本就不该让您离开我太远。” “费佳。”四宫佑月愣了一下,随即无奈道, “那时候的你还是个孩子,有很多事情无法做到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我现在已经成年了。”费奥多尔平淡地略过了这个话题,他的声音很轻,却丝毫不失压迫感, “还是说,您认为有些事情,是只能成年才能去做的么?” 空气中沉淀着过分的寂静,甚至连威风卷起落叶的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能听地十分清晰。 四宫佑月突然意识到,这里似乎有些太安静了。 就算是最为安静的夜晚,也不该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你干了什么?”四宫佑月下意识地问道。 “难得相逢的场景,我可不希望有其他人来打扰。” 费奥多尔勾起唇角,眸子里浮现出让人不安的笑意, “或许我也可以和您解释一下曾经发生的事情,如果您想听的话。” 这可不是他强迫四宫佑月回来的。 就算他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又如何?无论他是那颗耀眼的银钻还是传闻中魅惑人心的潘多拉,他的心也一直是在自己这边的。 是四宫佑月自己选择来找他的。 单从这一点而言,他就已经赢了。 “当然可以。”四宫佑月思考了一下,同时又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费奥多尔,眼神立刻犀利了起来, “不过在那之前,你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黑眼圈还是那么严重?你又熬夜了?” 费奥多尔:“……” “而且肯定又没好好吃饭。”四宫佑月有点生气,“我之前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在不遵守承诺这方面,您可不能说我。” “不要跳开话题,费佳。我的问题另算,你的问题也不要逃避。” “……” 某只西伯利亚大仓鼠瞬间颓废了起来。 结果原本的气氛就这样一转攻势了。 和四宫佑月的相遇确实算得上是愉快,但在他的问题上,四宫佑月的态度一直都比较强硬。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相处才导致两人间关系过于亲昵,而四宫佑月也将这种亲昵当成了习以为常…… 不过,身为被四宫佑月[最宠爱的孩子],他也许可以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您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么?”费奥多尔的双眼安静地凝视着他, “身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您是偷偷跑出来见我的吧?您还打算回去么?” “如果打算回去的话就不会偷跑出来了。”四宫佑月没忍住笑了。 “您还没回答我的上一个问题。” “还真是敏锐啊,费佳。” 银发青年勾起了唇角,他笑起来的时候似乎很有欺骗性,正如同港口黑手党内部所说的一样,当这枚银钻的心思全盘放在一个人身上时,没有人能够不迷失在他的温柔之中。 “这一次我当然会留下,并且不会再去任何地方。” 他主动走上前,轻轻揽住了青年瘦弱的肩膀,在他的耳畔轻声道, “直到我生命的尽头,我都会留在你的身边。” 虽然很对不起费佳,但是他也确实玩了点小小的语言游戏。 不过作为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为重要的亲人,他还是将最后的时光赠与他吧。 四宫佑月又失踪了。 不过这一次失踪并未引起多大的躁动,其原因是森鸥外本人的命令,不再继续四宫佑月相关的事情。 “为什么?” 太宰治站在门口,那双鸢色的眸子包含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这是交易,太宰治。”森鸥外没有看他,他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四宫佑月注定是无法留在港口黑手党的,既然这只鸟的心不在这里,那么强求也没有什么意义。” “没有港口黑手党的庇护,他会处于极端危险的情况下。”太宰治攥紧了拳头, “这件事情您应该不是不知道,首领。” “我当然知道。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如果连最后一点自由也剥夺了,那岂不是很可怜么?” 森鸥外看向了他,那双眼睛里却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将死之人?” 太宰治的脸色惨白了不少, “他不是已经快好起来了吗?为什么说将死……” “他给我写了信。” 森鸥外将一封信拿了出来,丢在了太宰治的手中, “那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他并没有多少活下去的时日。所以才以此为交换条件。” “当他死去之后,他的身体将会由异能特务科保管,而异能特务科以此为交换理由给予港口黑手党异能许可证。仅此而已。” “所以,你只是从利益的角度来看,将四宫佑月作为交换筹码交换了出去,榨干他的最后一丝价值,是吗?”太宰治轻声道。 “我并没有打算这样做。太宰治。即便是我,也是不是很想将这份宝物转让给其他人。” 森鸥外沉重地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 “这是四宫佑月自己的要求。” …… 啊,他早该想到的。 原本过于羸弱,身体日渐虚弱的四宫佑月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奇迹。 医生的检查结果是,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他的体内吸收他的生命力量,想必那应该就是潘多拉的异能负面效果。 每一个愿望,都是由他的生命力滋养而成,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得到这样的恩惠。 这对于四宫佑月来说说不定是好事。 太宰治脚步虚浮地走出了房间,他攥紧了首领的信,心脏却带着阵阵的疼痛。 无法挽回么…… 就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最想的人果然也是他啊。 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的话,那么港口黑手党最后一块拼图,最终也是由你来组装上的啊。 “怎么了太宰治?你是被人打了?” 准备前往首领办公室的中原中也注意到了半路上的太宰治,在看到太宰治的那一刻,中原中也的心脏也不免漏跳了一拍。 要是说以前的太宰治就像是一只恶劣至极的猫,现在的太宰治则更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可怜巴巴的流浪猫。他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以至于路上的内部人员都不经意地想要远离他。 “啊。是中原中也啊。” 太宰治毫无高光的眸子看向了他,嘴角却疲惫地勾起一个笑容, “真好啊中也,一无所知的你永远都是最轻松的。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榆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