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训练你念力的使用方式,没有我的允许下,你不能离开天空竞技场。”四宫佑月郑重其事道, “我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必须得去看看。如果是由我引起的灾难,那么就由我来结束。” 这一切都变得似曾相识了起来。 无论是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还是这份突如其来的灾厄。 果然啊。 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喜欢他。 那场大雨下了很久很久,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在离开天空竞技场之前,四宫佑月将主要事项和西索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开了。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安心让我训练那个孩子。”西索拿出了扑克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你给出的报酬确实很诱人,但是假如你死了,那和我对战的契约该怎么算?” “那你去找库洛洛偿还吧。”四宫佑月头也不回道。 “嗯哼,和库洛洛大战一场倒是我一直想干的呢。这份交易还算有意思。”西索挑了挑眉, “那行吧,我会好好培养你的小果实的,不过我可不能保证忍住不把他吃掉呢。” “你想的话大可试试。”四宫佑月淡淡道。 “别生气嘛,我也只是说说。”西索歪了歪头, “我倒是觉得很奇怪呢,明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看上去似乎很冷静。” “要我说,死去的人可是不能复活的,这是客观事实。但是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你关心的事情,西索。”四宫佑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别多管闲事,伊路米和库洛洛是我的徒弟,但你不是。” “这还真是可怕啊。” 西索望着四宫佑月逐渐消失的背影,表情也变得若有所思了起来。 他倒是从未看透过四宫佑月啊,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是这样。 这个可 怕的男人,到底还藏着怎样的底牌? 只是想想就能让人兴奋起来了呢。 从这里到窟卢塔族的路程并不算远,但是因为那场意外,山区的四周基本上都被封锁了。 虽然这并不会对四宫佑月造成什么影响。 他很轻盈地就避开了那些耳目来到了山岭之间,四周的雾很大,带着冰冷的触感。包括耳畔的那阵淡淡的嗡鸣声,也让他格外的头疼。 窟卢塔一族,好像被什么东西笼罩起来了。 那些猎人不是不敢进来,是进不来。这些雾气似乎有着某种引导作用,如果有人想要进来,那么它就不可能让他们进来。 啪嗒,啪嗒。 雨声似乎变得大了起来。银发的青年微微抬起头,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却发觉落在掌心的那些雨水……居然都是猩红色的。 是血吗…… 四宫佑月继续向前走去,可还没走几步,一股极为难闻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 他停下了脚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不愿再面对了。 尸体,漫山遍野的尸体…… 窟卢塔族的人根本没有多少,但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死法都极为残忍,仿佛经过了非人的折磨。 “咔哒。” 有人在他的面前停下来了。 四宫佑月睁开了双眼,在迷离的雾气之中,他看到了身着大衣,沉默地注视着他的黑发男人。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库洛洛率先开口了,他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熟视无睹,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四宫佑月?” ……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 有那么一瞬间,四宫佑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捂住了自己的脸,发出了极为嘲讽压抑的笑声。 虽然那笑声多多少少有些难听。 “什么啊……居然用这种侮辱人智商的方式。那家伙看上去也没有多聪明啊。”四宫佑月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笑容却怪异极了, “旅团的其他人去了哪里?” “不知道。”库洛洛淡淡道,“大概都死了吧。” “你倒是很淡定。” “你也不差,佑月。”库洛洛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都是善于掩盖自己内心的人,不是吗?” 就算愤怒到了极点,也能压制着那份感情恢复理智,去思考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很多时候库洛洛都能够理解四宫佑月,理解他所想的一切。 所以即便分道扬镳,他们也能很清晰地划开自己的界限。 “它想要让我以为是你们屠杀了窟卢塔族的人。”四宫佑月别开了目光,“在我们离开之后,它也一直在跟踪着你吧?” “我察觉到了,可惜没能阻止他。”库洛洛淡淡道。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却像是压抑着什么,充斥着极为恐怖的沉重感。 两人一前一后向着雾气的深处走去,窟卢塔一族的营地就在这附近,四宫佑月记得很清楚。 孩子们的尸体横列在地上,他们的眼球已经被挖空了,红色的血迹干涸在地面上,扭曲的面孔依旧阐述者生前的苦难。 年轻的妇人被扔进了烧饭的火炉里,焦黑的身体宛若碳黑。 劳作的老人被砍去了头颅,极为浓郁的血腥味溅射在木桩上,像是诅咒的斑纹。 简直是宛若地狱绘卷般的场景。 “吱呀——” 四宫佑月推开了那扇门,看向了门内。 麦尔维尔先生正 坐在轮椅上,和往常一样,他还在翻阅着那本书,即便他被挖去眼球的双眼早已无法看清任何东西了。 库洛洛一言不发地站在四宫佑月的身后,没有开口。 “我确实没有想到,麦尔维尔先生……居然也是我的血亲。” 四宫佑月别开了目光,表情却变得更为痛苦了起来。 “准确来说,整个窟卢塔族的人都和你有着联系。” [麦尔维尔],或者说来自于暗黑大陆追逐着力量的它抬起了头,笑容扭曲, “窟卢塔一族在很早之前也是暗黑大陆的产物,而你恰好也是。这份联系让我足以附身在他的身上,去做一切我想要做的事情……真是讽刺啊,四宫佑月,结果到头来,你依旧害死了你身边所有重要的人。” “你杀死了窟卢塔一族,将旅团也陷害在了这里,却留下了库洛洛。”四宫佑月看着他, “你没能杀死他吗?” “只是狡猾的漏网之鱼罢了。”它扭曲了面孔,却在下一秒骤然温和了起来, “当然,你也可以做出选择。就和你之前做出的选择一样,不是吗?” “……” 四宫佑月突然看向了身后,而库洛洛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那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