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通过让人被诅咒然后再除去诅咒的方式来获利?”芙莉莲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暂且先这么推测好了。”七海建人也赞同没有这么简单的观点, “要在晚上折下银杏树树枝, 这个行为显然是一种仪式,但是要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我们还不清楚。况且我觉得所谓被治愈也是一种骗局。”
“另外就是痊愈的人的症状——畏火。”芙莉莲说。“为什么?”
另外就是她在医院内走了一圈发现所有的银杏树都能触发感知魔法的反应, 也就是说这个医院里所有的银杏树都连接着世界树的根系,如果真的这样的话, 到时候砍起来可并不简单。
尤其是在这个世界还要考虑到对普通人的保密原则。
这个世界的“咒灵诞生自负面情绪”的设定,让完全消灭咒灵成为一件不可能的事。
和魔族不同,只要有人类存在的一天,负面情绪就不可能消失, 咒灵也不会消失。
简直就是死循环。
*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秋天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来。
夜晚的医院比白天少了些人气, 白炽灯下围绕着飞蛾有气无力地挣扎着,每几棵银杏树之间就会有一盏路灯亮着,但在冷色的灯光下, 没有什么人声的医院显得有些阴森。
晚上的医院并不是没有人。还亮着灯的保安室,值班的保安已经换了一批, 想必东岛先生应该已经和妻子在孩子的病房里相聚, 一同为再过不久的手术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一边怀抱着希望。
七海已经在白天踩过点,最大的那棵银杏树在住院部的后面, 从门诊大楼也可以望见那棵树的金色树冠。
虽然夜色很暗,但是金色的银杏树在月光下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
七海建人将咒具背在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咒术师特殊的训练技巧,虽然穿着皮鞋,但他走起路来仿佛没有声音一般安静。
如果说急诊大楼因为夜晚的患者而还有些人声的话,住院部早早就熄灭的房间灯光让笼罩在黑夜中的花园更加冷清。
那棵最大的银杏树位于住院部后边的花园中,这个花园是供住院的病人散心用的,虽然面积并不算太大,但是通过石板铺就的小路,可以一路直达最大的那棵银杏树下。
石板路边还安放了长长的石凳,再往里走有一片做了硬化的空地,空地上布置了秋千和小小的滑滑梯,应该是供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芙莉莲站在花园边缘的假山后面,往里面望去。
和外边作为行道树的银杏树不同,花园里并没有布置高处的灯光。
石板路两边只有被放在绿化带中的矮小路灯,因为刚过夏季的关系,绿化带中的蓝雪花几乎要把这些外形类似小提灯的路灯都给遮住了。
白色的灯光只能从枝叶的缝隙中露出来,打在石板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