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唱的吧? 她又拐了拐调:“首先应该感谢神明吧~”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自己唱的和工藤新一一个调?! 月城理世心虚地看了工藤新一一眼,不想对方朝她竖起了一个肯定的大拇指,然后拿起话筒,和月城理世一起制造魔音: “在这样一个大都市里相遇,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命运是如此亲切,那样的奇迹,也能发生~” “一定,一定。” - 玻璃杯相碰,在夜晚发出清脆的声音。 工藤新一意犹未尽的和月城理世碰了杯,橙汁在水杯里摇晃,月城理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它一样,在刚刚结束的歌曲里晃荡。 “月城同学,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合唱完一首歌。”工藤新一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看来我的确比较适合这首歌。” 不,不是你适合,你醒醒啊工藤新一!是我被你一起带跑了啊! 月城理世内心疯狂呐喊,但面上还是强颜欢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是录唱CD,那么我和月城同学刚才的合唱也录到u盘了吧?” “是的,工藤同……听听吗?” 她问得犹豫,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把这份包含了她唱歌滑铁卢的黑历史永远捏在自己一个人的手里。 如果、偶然、万一,这东西被五条悟听到了,那她会被笑一辈子的! 月城理世紧接着就补充道:“其实也可能等都唱完再一并给工藤君的,这样比较方便。” 工藤新一思索一下,爽快的点点头:“也行。” 月城理世当即松了口气。 今晚肯定唱不完十首歌,而未来……她绝不会再给工藤新一唱歌的机会了! 她起身把CD取出来,拔下u盘,然后一起放进CD盒里,再收进抽屉。抽屉合上的那一刻,这场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唱歌环节就此结束。 然后——该休息了。 - 决定休息的环节其实并没有那么尴尬,两个人都表面故作镇定且大方的互道晚安,像一对旅游中在同一间客栈偶遇的旅友。 而合上门的那一刻,两个人才算是真正迎来了放松时刻。 “呼——” 工藤新一把自己泡在浴缸里,白色的泡沫浮满一层,他把半张脸收进水里,像是个长了胡子的老年人。 咕嘟咕嘟。 他在水里幼稚又无聊的吐着泡泡。 安静下来的夜晚,人就容易回忆白天发生的事情。 工藤新一复盘了一下今天的遭遇,黑池千璃是月城理世的母亲,疑似咒术师,身处在目前不明的危境中,并随时可能离开。这个危境自家老妈和月城理世都不太清楚,有用的大概就是笔记本中的内容。 啊。 工藤新一忽然想到,月城理世回家的事竟然不是重新看那本笔记本。 为什么? 今天白天她就没有立刻看笔记,后来那个五条悟告诉她诅咒可能有关源家的事情她也没有主动说,再后来他问起后,也只是提了一嘴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工藤新一沉思片刻,隐约理解了。 对方不想让他参与这件事的后续调查。 这又是为什么? 隐私权吗?月城理世看上去的确是那种不想分享心事的人,而他对于月城理世来说,也只能算是朋友而已——虽然包含暗恋的成分,但这种成分在此刻并不是加分项。 可五条悟……他有实力,是咒术师,和月城理世是多年好友。 “……” 热气消解掉乏力后,多余的热气让人变得烦躁。 咕嘟咕嘟。 工藤新一吐了一串泡泡。 - 刻意不让工藤新一接触这件事,的确是月城理世的打算。 毕竟关系到组织,她可不想对方挖着挖着,挖到自己头上来。 月城理世躺在浴缸里独自翻着笔记本,她细细研读了上面能看清的每一句话,把她认为的有效信息重新整理在手机里。 【我剩的时间不多了。家里人也已经不再联系我,他们放任我离开,在最后咒骂我是个自私的废物,但我不在意。】 【还有八十二天,她的生日在三个月后,虽然不能当天偷偷送她一份礼物,但我能在离开前把礼物塞进她的抽屉里。】 【还有七十三天。】 【今天他们还是来找我了,但我绝不会去见那个人……我只想在离开前,再见他一面。】 【他今天依旧没有在咖啡店出现,我开始怀疑他是一个外地人。】 【我想要知道他的名字。】 【三十天。】 【咖啡店的店员说他昨天去咖啡店了!我还有最后的希望!】 【十四天。】 【七天,我真的还有希望吗?】 【稍微有些遗憾呢。】 【最后一天了,现在我在咖啡店,如果神明垂怜我的话,请】 最后一段正好写到了这个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但后面还空了三行。 月城理世想,有什么事打断了妈妈的笔述,但肯定不是死亡。 那是什么? 会是那个‘他’吗? 她把笔记本和手机放在了旁边的台子上,整个人滑进浴缸里,黑暗和水包裹着她,头脑却在不断的思考。 直到—— “啊——!” 一声痛苦的惨叫打断了她的思维。 它隔着墙壁和水,模糊的钻进她的耳朵里。 月城理世唰地一下从水里冒出来,水哗啦啦的从她头发上滚进浴缸,再安静下来时,隔壁的叫声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 “工藤君!工藤君!”月城理世用力的拍着门,语气焦急道:“工藤君!你还好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里面一片安静。 “如果不能开口的话,砸出一点声响也可以,把沐浴瓶扔在地上之类的。工藤君?” 里面依旧一片安静。 最后她跺了下脚,扬声道:“工藤……犯了!” 语罢,她用力按下浴室门的把手,而浴室门没有被锁,打开门的那一刻,夜里冷冽的秋风从浴室里大敞的窗户外刮进来,吹的浴帘都飞扬起来,露出只剩泡沫,却不见人的浴缸。 “……”这家伙不会从二楼跳下去了吧?! “工藤君?”她往里走了走,理应摆在衣架上的衣服也不见踪影,月城理世松了口气,好歹他不是直接跳下去,和路人坦诚相见…… 咕嘟。 月城理世:! 她立刻低下头,看向了自己面前被泡沫铺满的浴缸。浴缸里的水面静止不动,维持着虚假的平静。 “……” 她好像知道工藤新一在哪里了。 这家伙真是胆子大啊,他就不怕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