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 ------------------------------------- 横滨主路街道上,人们拥堵在这里。 而拦住他们的,正是横滨的军警们,长长的警戒线和军用盾牌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划分开来。 人们愤怒地推搡着,叫骂着,他们并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军警们为什么阻拦他们,此时他们的大脑已经被愤怒裹挟。 强烈的情绪波动下,咒灵在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滋生着。 直到一声枪响。 ‘砰——’一名军警伴随着枪声倒在了地上。 刚刚还在叫嚷的人们安静了一瞬,他们朝着开枪的人看去。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着无比愤怒的声音高声喊道:“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离开横滨?!” “是警署吗?是政府吗?还是别的……”他的话还没说完,血花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 这次开枪的,是一名军警。 “你疯了吗?” “谁允许你开枪的?” 军警冷笑一声,“他们已经疯了,被洗脑了,他们已经杀死了高佐,你们还想让谁死在这里?” 剩余的军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看,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他们就是要杀死我们所有人!”人群中再次传来声音。 “只有杀了他们我们才能活下去!” 终于在这一刻,人们心中,那名为理智的闸门被破坏了彻底。 高处,安静观着这一切的羂索露出了极为满意的笑。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在发展。 时间到了。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那是什么?”已经扭打到一团的人们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他们抬起头看着突然暗下来的天空。 …………这是日食吗? 不,不对。 并不是陷入黑暗,而是有什么东西包裹住了天空。 身边的一切仿佛都褪去了原有光亮的色彩,变得暗淡起来, 人们惊慌失措地看向四周,昔日熟悉的街道变得陌生。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了……扭曲的、恶意的咒灵不断地从角落里攀爬出来。 他们呆滞地看向各个角落,这些都是什么怪物啊!!! ------------------------------------- 急行的车辆猛地撞上巨大的结界,巨大的冲击力让车辆弯曲,精密的金属零件刺破了油箱,摩擦出来的火花点燃了流出来的汽油。 爆炸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孩子们的尖叫声被巨大的轰鸣声所包裹。 看到未来的记忆,织田作之助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踩住刹车猛打方向盘。 七秒的时间,对他而言还是太短了。 “滋——”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车辆随着惯性继续向前滑动,最后狠狠地撞在了结界上。 安全气囊弹了出来。电光石火之间,织田作之助伸出手挡在了坐在副驾驶的孩子面前。 ——听不见。 不去理会自己身上的伤口,织田作之助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脚步一深一浅地将孩子们一个个抱了下来,看着孩子们张张合合的嘴巴,他却什么也听不见。 一切的一切都安静极了。 撞在结界上的车和他在未来中看见的一样,破损严重,已经开始零星冒着火花。 短暂的失聪状态下,织田作之助的其他感官变得更为敏感,他闻到了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汽油味。 油箱泄露了。 很快就要爆炸了。 “快走。”他拽住被吓到直掉眼泪的孩子们,含糊不清地说着,推搡着孩子们远离车辆。 似乎是缓过来刚刚撞车带来的冲击力了,织田作之助一直安静的耳朵听到了一些十分微弱的声音。 爆炸了。 就在七秒后的未来。 好在他们已经走得足够远,远离了爆炸范围。 织田作之助靠在墙壁上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他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孩子们,精神状态很好,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 “织田哥,你还好吧?”年纪最大的孩子问出了他们的担忧,确实,织田作之助看起来实在是太惨了。 额头上破了口子,鲜血顺着额头一直滑落到下巴,混合着汗水滴落在他的衬衫上。左臂因为刚刚帮助副驾驶的孩子挡住了安全气囊的冲击,被挤压骨折,他的腿上同样有着一道较深的划痕。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刚刚天突然就黑了。” “吓死我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织田哥,难道是异能者吗?” 尽管还有些担心,但他们也被刚刚的变故吓得够呛,惊魂未定的孩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听到孩子们的话,织田作之助抬起头朝着天上看去,在发现这个结界笼罩的范围极有可能是全横滨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作为年少成名的杀手,他对里世界的某些东西十分清楚,也知道刚刚突然升起的结界是什么。 帐,咒术师在祓除咒灵时才会布下的结界。 然而如此大型的帐,绝不可能是祓除咒灵需要用到的帐。 想到这,织田作之助让孩子们在原地等他,他走到明显将两个世界分割开的帐面前,伸手去触碰。 不出所料,被挡住了。 不管再怎么用力,都无法向前进入分毫。 织田作之助没有再去做无谓的试探,他后退两步,开始在自己脑子里翻找关于帐的资料。 最后他十分艰难地从角落里翻了出来,关于咒术师布帐时,能和帐签定下契约这件事。 仅凭他是无法判定出这个帐的效果,果然,还需要联系专业人士吗? 他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已经成为废墟的车辆,而他的手机就在车上。 现在应该已经随着爆炸一起变成碎渣了吧? 不管怎么样,横滨未来的一段时间绝对不会安稳,还是先带着孩子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看来我的运气很不错嘛,一来就见到了熟人。” 略带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织田作之助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从上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有三年了吧。”织田作之助看向已经瞬移到他面前的白发男人,语气不变的说。 “五条君。” ------------------------------------- 真人感觉自己不对劲。 那种浑身难受,像是违背了它天性一样的古怪感。 还有一点,它的脑海中总是忍不住地回忆起,刚刚经过的粉发少年。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它,刚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