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一秒,塞回储物柜。它估计最多只能盖住里包恩的四分之一。
我空着手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沉默片刻。继而转头问人:“史卡鲁,你有看到家里备用的地铺吗?”
戴着头盔的小屁孩盘腿窝在电视前,游戏机接投屏。他打到一半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悚然连按错了好几个键位,吱哇一顿乱叫。
“什、什么?等等……哇啊!可恶的蠢龙吃本大爷一刀!那个那个,什么地铺?没没没有啊,我发誓我动过的柜子只有冰箱!”
那就奇怪了,也不至于是进了贼。谁家小偷会费尽心思把被子卷走?
正凝重地思索一会儿,我再看向里包恩,“你有看见吗?”
男人舒舒服服地坐在真皮沙发里,两腿交叠,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报纸。“没有。”他头也不抬地回道。
这副显然有诈的样子是一点也不遮掩啊。
我顶着死鱼眼盯着他,“真不知道在哪?”
里包恩喝了口茶,旋即不着痕迹地微微勾起唇角。
“不知道。”
“把我的被子还回来。”
“不知道啊。”
玩我是吧。
我认真打商量:“我打地铺,床给你睡。”
里包恩岿然不动:“喂?信号不好。ciaociao(再见再见)。”
“谁在跟你打电话啊!想蒙混过关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吧!”
此人搞恶作剧不是一次两次了,因此就算忍不住想借此猜测他的态度,我也无从下手。说白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小动作除了整我、听我吐槽、看我无语以外能有什么像样的动机?
总不能是单纯想和我继续共用一张床,只是因为不好意思说才用这么幼稚的方式达成目的……不对,好像有这个可能。
床确实更舒服。换位思考一下,家里的沙发窄小,又睡不惯地铺,不太好直接提出睡床,所以旁敲侧击试探我的意愿,未尝没有道理。
男人心海底针。
我颇感头疼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再怎样我都算不上吃亏。平心静神,心无杂念,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就当督促自己这几天抓紧时间找新房子。
坚决不同床的信念不争气地动摇。我知道只要我真的不想或是觉得冒犯,里包恩不会油盐不进。但我只是退让一步。
在床中间放了保镖当时在冲绳打回来的海豚等身抱枕。
蓝白相间的玩偶憨态可掬,柔软温良,微笑地趴在中心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