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像后腰上的一小块铜掉落,露出黑沉的内里,突然,一只黑色的眼睛出现在洞内,没有眼睑,只有眼珠,它转了转,张望四周,安静又寂寥。 在楼下喊出诗绪里是下意识的行为,并且很快收敛。 毕竟她不是说自己要非常投入学习,不想被打扰吗?他听话得很,也不想破坏约定。 所以铜像们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念想,硬生生待在黑暗里尽力地恢复。 即便诗绪里靠近敲他的时候,青木的脊背都在发颤,恨不得让她从后颈一路摸到后腰的好。 学校黑夜中,那铜像的裂痕愈加扩大,一块能看出人形的肉掉落出来,眼珠被一根红色筋连接着。 一个夜晚过去,他长成了人形,去学校的储物柜拿了衣服穿上。 至于那个一直追杀他的人,在这个夜晚就被富江所带来的精神迫害所弄疯,去了精神病院也逃不过如影随形的复仇。 在一个放假的白日,青木整理好自己,那些铜像用的人体材料太少,至今只有他一个完全长成。 他一身整洁,带着微笑,敲响诗绪里的门。 她显然是被那个人的事迹吓坏了,整天瞎想,越想越害怕,自己吓自己,乍一看见活生生的青木就忍不住哭出来,眼泪浸湿那双圆润的眼睛。 “青木……我还以为你是被浇灌到铜像里了呢!吓死我了!” 唔……其实就是。 但是青木很享受她的主动拥抱,她很温暖,像抱个太阳,他都忍不住露出猫咪晒太阳一样舒服的表情,求夸奖一般说道:“诗绪里诗绪里。我没有打扰你。” 诗绪里压根没听见,只顾着呜呜哭,眼泪浸湿了他的前襟。 于是青木埋头勤勤恳恳地开始舔舐她的侧颈,一直到她的耳朵。 他又想起她敲摸铜像的他时的触感,从心地说道:“诗绪里诗绪里,你听见了吗?我没有打扰你!” “听见了……”她摸了摸快要被喊聋被舔化的耳朵。 “那你得奖励我吧?” “哈?……那你要什么?” “摸我。” “????” …… 实在话,听见青木兴奋的要求时,我内心是震惊的。 “摸……摸哪儿?” “脊背。”他撒娇道。 哦……那还不简单。 我答应了,他就立刻脱掉了上衣,我震惊了,我还以为是穿着衣服。 ……行…行吧。答应都答应了。 我鼓起勇气,没站在他身后摸,而是待在他怀里,他埋头在我颈肩,我认真地用手掌轻轻抚了抚他的脊背。 青木浑身上下并没有锻炼出来的那种明显的肌肉,看着纤细却不是松软的,而是紧致的韧性,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白皙。 精致的一节一节的脊背、细腻过头的皮肤、还有微微起伏的诱惑的弧度。 我摸到他的后腰就没再摸了。 结果青木哼哼唧唧的到处动,就是不松开。 ……倒是放开我啊你! 我憋着气又顺着脊背碰了一下。 我只能看见他露出的肩膀,奇奇怪怪地泛出些微粉色。 ……什么情况?我经验不足,皱着眉搞不清楚他这是什么状态。 青木的唇畔就在我耳边,下一秒,我清晰地听见他微张开唇,冒出几声细细黏糊的又舒服急促的温热喘息声,那股热气沾上我的耳廓,顷刻间融化。 那声音让我一瞬间毛都快炸了。 ……你!!不至于吧?! 只是碰背而已——不准叫啊! 第50章 仿佛有一簇一簇的火苗在我手心冒出,灼烧感强烈,青木把我抱得更紧,没有穿衣服的上身皮肤冰凉,但更能感受到的是滑腻。 任何人摸到都会觉得这是一辈子碰过的最细腻不过的皮肤。 肌理柔滑骨肉匀,就连身体都是美的,让人不禁怀疑可能内脏血骨可能都是完美无瑕的存在。 我耳朵被他喘出的气息激起一阵颤栗,他就像我是做了什么过分事一样反应剧烈。 我:“你…你不要叫啊!…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摸背而已啊!” “因为很舒服啊,诗绪里。”青木说出的话慢吞吞带有一丝黏糊糊的稠意暧昧,他把其他人驯化为犬,使用的是充满演技的话语表情和无数的谎言,而现在想要勾引人的时候,少年几乎是无师自通,仿佛肉、欲露出的尾巴,在眼前摇摇晃晃。 他隔着我的衣服按住我的脊背,指腹按在脊椎骨上,一节一节好奇地轻按。 奇怪的是他的动作不带任何的欲望,仅仅只是纯粹无比的探索情绪。 就好像在数骨上有多少处微微凹下。 我:“……” 就在青木快要按到我后腰时,我放在他脊背上的手抬起,握拳,猛锤了他一下。 “…咳!”青木立刻呛了一声,松了力,我轻轻松松就推开了他。 “再见,我要去图书馆学习了。”我正经道。 青木反应极快,“不要去——” 他还摸了摸我的眼底下薄薄的皮肤,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诗绪里你看起来好累啊,你可以睡觉,我们一起睡!” “……不了,再见。”我冷酷无情地挥别他。 作为两个单独的个体,本就不可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更何况我学习时并不想和青木待在一个空间内——绝对不是因为他非要我警告一句才安静,绝对不是。 我一个人在图书馆待到夕阳光笼罩桌面,学得很累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 把头搁在书面上,抬眸,那外貌状似青木的铜像在这座城市小范围内风靡一时,我才发现就连图书馆都在墙角处摆放着一座很高的铜像。 此铜像正摆出倨傲的表情,上挑的眼眸睥睨着下方,目空一切的上位者,从铜像的脸上你看不出一丝一毫人类的温情,只有非人般的冷漠鄙夷。 ……这具铜像还挺像青木嘲笑别人时的神态的,就是非人感的无情无义重了些,他平日里的嘲笑可是充满了负面的恶意,从眼尾唇角满满溢出,一看就是个感情丰富的恶人。 我发呆了片刻,还有人时不时看着铜像休息眼睛,半晌,桌子对面的一人踌躇片刻,悄悄向我的方向递出一张纸条。 我:“?”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打开了纸条才发现是搭讪。 我沉默片刻,无语凝噎地发现因为青木在我身边差不多快一年了,我都快忘记被人告白的感觉,他一递纸条我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 那人与我年纪差不多,相貌中等偏上,有点腼腆。 “抱歉。”我小声道,摇摇头,没有把联系方式给他,将纸条还了回去。 那男生嗫嚅着嘴唇,没再说话,默默收了回去,黯然神伤又尴尬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