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正以后都要和青木在一起!当然是趁身体素质还行的时候努力适应,争取以后做到抱着青木脑袋看电视都能面不改色啊! 于是我掏出冰箱里遗留的食物,给他们送过去时,看见他们的手臂很难听使唤,而且热衷于给对方添堵,就鼓起勇气自己来喂他们。 ……没、没事!想想地狱故事里的三头犬!当成进阶版四头就可以! 但当他们弯下腰,我伸直手臂一张嘴一张嘴喂的时候,我还是不争气地爆哭,手臂抖得跟筛子似的。 没…没关系!他们又不会吃了我! 我边哭边喂,颤抖的手偶尔把饭给抖出去,让一个青木吃了一个空勺子。 哭得泪眼朦胧的我看不见,只机械地喂,青木们也不说,全部都在定定地盯视,黑色眸弥漫着沼泽般的执拗与铺天盖地的动、情。 寂静的房间只有我上刑一样的哭声和勺子挖饭菜的细响。 只要是空勺子,对方也吃下去,表演得跟真吃到东西了似的,没让我起半点疑心。 他们并不想打断这场景。 终于喂完,我哭都哭缺氧了,脸涨得红热。 要离开前,一旁脑袋青木突然大叫:“诗绪里你还没有喂我啊!我呢!我也要!” “……”我看向脑袋青木时,心情诡异地平复下来,觉得一颗脑袋真是眉清目秀的,“你只是一个脑袋,要吃到哪里去啊?” “诗绪里,我吃东西不仅可以像人类一样全部装进胃里,还可以拿来补充能量,让我生长得更快。”青木说道。 ……真的假的? 我将信将疑地给他喂了一勺。 脑袋青木的腮帮子鼓着,咀嚼了几下便真的咽下去——并没有从脖子那里掉出来。 ……嗯嗯嗯??? 每日知道一点青木奇妙的特异功能。 我睁大眼,再喂了几口。 他全部吃了下去,笑道:“诗绪里,还要。” 少年的脑袋躺在拿来的枕头上,眉眼弯弯,仿佛整间房都被他的容貌照亮。 我喂完,又开始担心逃跑掉的人会暴露此处,让青木怪物体被发现。 “那群蠢货,应该明天才会带警察过来。他们恐怕还在犹豫要不要得罪我呢哈哈哈哈哈。”一个青木大笑道。 “所以诗绪里你今晚上就在这里安心地睡觉吧,这么晚出去多不安全。” “这里都是你的诗绪里!” 我松了口气,“那你明天也必须离开。今晚我们就走吧。” “不要不要啊诗绪里,”青木们反而拒绝了,“我太庞大,很容易被发现——诗绪里你回去睡觉就好!明天我就能解决!” 我犹豫着嗯了一声。 ……行吧。 走出地下室时,我想起刚刚在客厅看见的实验记录,无比的残酷,硫酸、高温、拼接、残..杀、分..尸、无数的化学用品……几乎穷尽了我的想象。 可以看出实验体的痛不欲生。 我回过头,那五双眼睛皆是凝视着我,乖巧得很。 我干巴巴安慰地说道:“既然细野已经死去,那你们再也不会被他实验了。” 青木应该顺杆子往上爬地讨好处,夸张地喊疼,但他们却反常地安静了几秒,那集合体缓慢地爬过来,巨大的身躯呈现在我面前。 一只手怜惜地捧起我的脸。 “诗绪里,”一个青木笑吟吟说道。 “都说过了,关于死亡的事,不必在意。” 我被迫微微仰着头,眨了眨眼:“我以为你需要安慰的。” “当然需要啊!那亲——” 我果断道:“算了吧。” 适应已经是现在的极限了啊! 我随便找了个房间,在床上躺下,黑色发丝殷勤地端来一杯水,我礼貌道谢,喝了下去解渴。 不知道青木说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不过他这人,也应该不会让自己吃亏。 我今夜失眠了几个小时,眼睛睁了多久,黑色线就在半空中勾勒出形状角色表演了多久,快天亮了我才堪堪睡着。 睡梦中隐约感受到,黑色的线轻轻缠绕上我的身体四肢,爱恋地包裹。 …… 醒来,我推开门,客厅的众人齐齐转过头望向我。 五个青木,穿戴整齐,或反坐在椅子上将头搁在靠背上,或躺在沙发上无聊地看杂志,或者干脆睡着觉,我一来却立刻醒了。 我愣住,因为这是五个正常的青木。 “你们……” 五人瞬间包围我,我的两条手臂被速度快的两个人一边一个的抱住。 “诗绪里——!你快选今天是谁陪你出去,一定是我的吧!我穿的是最贵的西服啊!” “一定是我!什么西服,诗绪里最喜欢卫衣了!” “诗绪里诗绪里,我还做了蛋糕给你吃。” ……黑糊糊的什么玩意儿?! 叽叽喳喳,吵吵闹闹,我被拉扯来拉扯去,一脸懵逼。 五个少年推销自己也不忘贬低对方,骂人的句式一套一套的。 我忍不住:“……都安静!” 少年们闭上嘴。 我随便指了一个一个人:“能不能解释一下什么情况?” “诗绪里……当然是因为诗绪里讨厌虫体,我就把他们都割下来了!”这个青木邀功道。 “撒谎!诗绪里,是我自己把自己砍下来的,你看,我特意让刀痕留下来了呢,刀真危险,很容易割到自己的……”另一个青木说道,他的手臂有一道划痕,听他所说应该是割断腰部与虫体时失误的结果。 “我也是啊!诗绪里我是不是很好?” “诗绪里你好善良好可爱好善解人意……明明那么怕虫,昨天都还那么努力适应……看看你,眼睛都还是肿的。真是勇敢!跟你一比,昨天那群人真是懦夫啊!” ……不是,其实要不是你用黑线阻止我,我也跟着他们跑了…… 其余多出的手臂被焚烧掉,虫体也同样被烧成灰烬。 不过,我怔愣的是青木们真的狠心将自己与虫体分割。 青木除了以前为我割下一块肉,其余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对他造成的伤害,让他自己动手却是难以想象的。 毕竟,那么疼,他又那么任性。 我愣愣的时间,他们又开始争吵不休,我不知为何眼泪掉下来,一把抱住我面前最近最方便拥抱的青木,他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周围陡然寂静。 我没察觉到回抱住我的青木的笑意和其他人妒忌他,对他流淌着的恶念。 昨天积累的疲惫紧张还有所做的一切心理建设骤然放下,我哭出来,泪水浸入他胸膛处的衣物,抽噎道:“谢谢……还有,是的,虫子真的很可怕很恶心啊!” “……对啊!”被抱住的青木慢半拍地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