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背上的大衣,骂骂咧咧地去拍了拍那积了一层灰絮的空调出风口。 琴酒看他在那风窗下头左右试探了半天,终于也分出一丝注意力。 “怎么了?” “没事,没事哈Gin老大。”成员谄笑着解释,“中央空调又有点问题,我去看看——咦?” 成员眼睁睁地看着,走过来的琴酒披在肩上的发丝被徐徐吹进的暖风拂动。 琴酒停了一会儿,皱起眉头,看向忐忑不安的成员:“这是哪个动力组供能的?” “第,第四涡轮吧……” 他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抬眉望向旁边占据了半面墙的监控屏。 上面的画面没什么异常。动力舱中该运转的运转该停的停,旁边机动室里,看守人还像半个小时前那样安静地撑着头小憩。 琴酒看了一会儿,目光被另一块监控所吸引。 空无一人的船员舱里一切都是静止的,唯独那露出的半扇圆窗之外,飞雪成线,如瀑般划过。 他吸了一口烟,在一众人噤若寒蝉的控制室里扫视一圈,随后挪动步伐,往屋外走去。 成员们刚要松一口气,就听见琴酒顺着寒风飘进来的阴冷的声音。 “立刻发布警报——所有人,做好作战准备。” - “……雪停了。” 森崎裹着从木箱上拆下来的防水垫,坐在那里盯着窗外,口中喃喃。 他的话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每过十分钟,他都会去试探一下旁边被衣服盖着的香椎的脉搏。 好消息是:虽然森崎每次都在心里做好了祷告准备,但香椎真的一直都还活着,奇迹! 坏消息是,他也越来越像个逼真的死人了。 森崎心里被燃起的希望之火随着那越发微弱的跳动开始熄灭。 会有人来救他们吗? 他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森崎精神一振。 船身晃动了起来,程度与之前持续着的、摇篮一般的完全不同。 这表示这艘船开始航行了。 几乎是同时,森崎听到了隐隐的枪声,伴随着头顶急促沉重的脚步声。 各种声响交错,你来我往的,显然是不同势力间的交火。 他扒到窗边,试图从视野里捕捉些什么。但除了墨汁一样的海水,这个角度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有那么几秒,森崎不确定是不是有一些人从甲板上掉了下来。黑色的影子在水面砸出一片相较于船体十分微小的水花,很快就了无痕迹。 枪声渐渐像雪片一样变得零星。 森崎鼓动的心跳声却越发激烈。他的眼睛重新盯向门口。 像几个世纪那么长的十几分钟后,一直紧闭着的铁门传来了动静。 森崎下意识地站起身,大脑却因长时间的寒冷与困顿陷入迟缓,来不及细想什么。 随着几声门锁的弹响音落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新鲜的血腥味儿显露在他的视野中。 - 守卫哆嗦着,却始终一言不发。松田强行搜出了钥匙,便将直接対方打晕。 他看着从走廊一路蔓延到此处暗门前的新鲜血迹,放缓呼吸和动作,一点一点扭转锁孔。 门被打开了,一颗子弹擦着他的鼻尖划过,打在走廊的墙面上发出闷响。 松田侧身,以门板为掩体,向里间看去。 里头没有灯,他适应了一下,才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坐在木箱前的森崎。 他大概受了不少罪,只穿着里层的衣物,冻得直哆嗦。那张无论如何都很难记住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双眼睛流露出惊恐与绝望的神色。 走廊另一边,风见他们所处的方向还在持续传来枪响——考虑到人数优势,他并不怎么担忧。 松田呼出一口气。温暖的气体在这间冰冷黑暗的屋子里形成一团白烟。他透过烟雾看着森崎身后那个举着枪的黑衣男人。 吸引住他视线的是対方正挟持在身侧的香椎。 后者动都不动,歪着头靠在那里,全身的重心都压在男人的小臂上。他的衣服上全是干掉的血迹,露出来的皮肤也是惨淡的青白色。 ——简而言之,他看起来已经死了。 但松田知道他还活着,否则,这个男人不会像这样拿他来要挟自己。 想到这里,他的心定了下来。 “黑泽先生,初次见面。”他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弧度,朗声向里间问道,“可以把香椎还给我吗?” 琴酒一点都不意外対方会知道自己的真名。 这恰恰印证了百利的背叛。 他冷冷地开口嘲讽:“真是令人惊讶,警察。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找死。” 船已经开了,警方的岸上支援短时间内无法到达。他并不是没有机会反攻。 更何况,会危及到集团的罪证已经被转移了。 ——现在此处,投鼠忌器的人可不是他。 琴酒缓缓露出嗜血的笑容,不再废话,抬手就又是一枪。 松田早有预料,全身的肌肉都处于戒备的状态,看他动作便再次躲向门后。砰得一声,子弹在铁门上划出红色的火星。 他反手也向里间射击。 琴酒看着那明显失误的角度,刚在心中升起一丝不屑,就见拐角处堆着的麻布袋被一枪击碎。 药物粉末像一团雾气一样在黑暗中炸开。琴酒卡在扳机上的食指便顿时僵住。 下一秒,那个警察从门外两步冲了进来。琴酒反应迅速地丢开手中的人,后撤一步,从怀中抽出短刀,两人在暗室中开始肉搏。 松田被划破了脸侧。他嗅着浓郁得过分的血腥味,眼睛露出狼犬一般的光芒,接下来的每一次攻击都集中于対方的腰侧。 坦白来讲,一対一的体术而言,松田承认面前这个近两米的男人要技高一筹。但是他受伤了,而且孤立无援。 走廊外的枪响已经不像刚刚那般密集。两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黑泽阵的动作越发狠厉,他的刀明显是军用的,在暗室里反射出冰霜一般冷冽的光。即便松田穿着防护服,身上也逐渐挂彩。 粉尘开始散去。 发现黑泽打算去拾地上的枪,松田毫不留手,找准空隙,一拳用力地捣在黑泽阵的伤口上,一团血花黏腻地溅了起来。 対方痛苦地闷哼,却也趁此机会钳制住松田的脖子,把他扭翻在地,同时反手握刀,高举着就要捅进松田被暴露出的动脉。 “砰!” 黑泽阵喉中卡出一丝呻|吟。刀当啷一声落在松田的颊侧。 是森崎。他拾起了枪,神态虽然还带着恐惧,但射击的动作并未因此颤抖。 黑泽咬牙用肘部狠狠击打了松田的太阳穴,趁対方陷入短暂的眩晕,他换右手抄起刀,凌空切开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