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着。 他的动作立马让沾染在精心挑选的小熊睡衣上的大片血迹暴露在其他人的视线之下。 慢了一步的布鲁斯心中一紧,立马提了医药箱过来。 睡衣被从身后剪开,露出他背后重叠狰狞的大片伤口。一些细小的地方大概是因为主人过于紧绷的状态而稍微开裂。 迪克迅速拆了绷带,用酒精球细细地擦拭着血迹。 他们三个中唯一一个第一次看到这些伤口的杰森愣在了原地,他的四肢冰冷地就像是要从他身上剥离:“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这些? 黑线粗糙缝合的伤口将皮肉纠缠在一起,顺着脖颈在脊椎的位置蔓延而下。 只是看一眼就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视线。 太过残忍,只是看着就觉得那一定是深至灵魂的痛处。 杰森不由地愣怔,他总算是稍稍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这孩子,还算是活着吗? 那个孩子沮丧地抬起头,低声道了声歉回答他的问题:“抱歉,我试过了,但是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冒出那些…那些…” 他没有能说完,将自己缩在迪克怀里紧紧闭上了双眼:“我把他们关在里面了。” * [人偶师的孤岛上藏着没人愿意看到的秘密,他最爱的变态实验品。他就像是一个有着精湛记忆的裁缝,每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是他的娃娃。他剪下娃娃上他喜欢的部位,把那些“东西”,再拼凑成一个娃娃。] […所以我■■■■■]这里的一行字被全部涂黑,看不出笔记本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 房间里面不出意料的什么都没有。 但保险起见,布鲁斯还是把他抱回了自己的卧室。他叮嘱另外两个孩子好好休息,在他们眼前缓缓阖上了卧室的门。 他们谁都没有睡着。 在沙发上坐了良久,杰森才缓缓开口:“开玩笑的吧?” 这是一句并不需要回答的话,因此迪克沉默不语。 沉默延续了很久。 直到杰森又问道:“谁干的?” “我不知道。”迪克仰起头看向天花板,布鲁斯什么也没告诉他。 杰森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边穿外套边向门外走,直到他打开门的时候,迪克再一次开口:“不过你可以关注一下法院的消息,我猜警察起码会走司法程序。” 杰森勾了勾唇角:“谢了。” 他的基地可就在警署下面,要得到一些信息再简单不过。 迪克摇了摇头,他看着杰森阖上门,给芭芭拉发了一条短信。 * “今天在游乐园玩的还开心吗?” 布鲁斯将一杯粉色的冲剂递给达维徳,少年穿着他的睡衣,坐在床上摇晃双腿。 他看起来好了很多。 床很大,他稍有些胆怯地转动着目光打量着室内的摆设,接着才反应过来布鲁斯的话是需要他回答的:“很开心!我还是第一次去游乐园…” 粉色的冲剂被他捧在手中,小口小口喝下去这些看起来尝起来非常像桃子饮料的液体。 但那些其实是一些药物,有些止痛和助眠的效果。 “只不过…” 眼眸下垂,达维徳盯着那个普普通通的玻璃杯:“总觉得有点不真实,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总觉得…我会不会还是在那个岛上,只是还没有醒过来?” “你在这里。” 布鲁斯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眸色温和:“已经过去了。”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这没什么。” 布鲁斯笑了笑:“如果担心的话,要不要写日记试试?把每天让你开心的事情记下来。” * “你没告诉我他原来是人类...” “我知道的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你找到了些什么?” “我会发一份资料给你。这可真难找,他根本不叫什么见鬼的达维徳·韦恩,老蝙蝠瞎给他改什么名字。该死的,那些伤口根本就是人体改造的痕迹。所以老蝙蝠说的意思,死人,其实也是指他算是真的死了。”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你在干什么?” “无名岛上。我来看看能不能再收集些什么证据。” “顺便替他报个仇?” “顺便给我弟弟报个仇。” “哦,那挺好的。” 迪克耸耸肩:“忘记说了,布鲁斯在我旁边。” 他侧过头和正在开车的布鲁斯对视了一眼。 电话迅速被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啊,他忘记说了。 他还开着扬声器。 第5章 黄油男、晚上好和红鼻子 黄昏的云霞烂漫的就像是所谓的童话。 一些候鸟用翅膀划过云朵,越过哥谭市哥特式建筑高高的塔尖。 教堂的晚钟敲了六下,黄铜制的古旧的钟在空中摇晃着,发出厚重,悠长的声响。 一只猫慵懒地趴在围墙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一天中最后的阳光,尾巴尖不断在身后摆来摆去,从喉咙中发出了细碎的呼噜声。 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抚摸着猫的毛发,坐在韦恩庄园的大门前。白发的少年的发丝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橘黄,看起来格外的柔软。 一个他并不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达维徳并没有在意,或许只是好奇韦恩庄园的路人吧。 但那个脚步声最终停在了他的面前。 达维徳疑惑地抬起头,和他有着一门之隔的是一个年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的少年。 黑发、蓝眼。 但达维徳并不认识他。 “下午好,或者,晚上好?” 看到他抬起头,那少年开口问候。 “晚上好。” 达维徳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从没有见过你。” 少年笑了笑:“我是提摩西·德雷克,就住在这附近。” 出于礼貌,达维徳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达维徳·韦恩。” 但坦白说,住在附近这种说法实在是让人有些疑惑,所以他问道:“附近?” “步行大概二十分钟。” 名叫提摩西的少年耸耸肩:“我喜欢每天到处走一走,在周围散步。” 听起来好像很可疑啊,每天在步行二十分钟的区域内散步。 达维徳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所以他和自己搭话究竟是为了干什么呢? 或许是他也觉得自己看起来非常可疑,提摩西轻咳了一声:“抱歉,因为附近一直没有见过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其实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当然,提摩西并不住在这附近也并不是缺什么朋友。他只是因为理查德·格雷森推断出了罗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