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座的斯塔克没有回头，“我是说，不用谢。” 车内陷入安静。 假如彼得有趁帕佩拐弯的时候低头抹眼睛，假如前座的两个人恰好看到了，他们什么都没说。 车渐渐驶离皇后区进入曼哈顿的市中心。道路变得拥挤，人来来往往。帕佩将车开进百老汇的地下停车场。她显然提前打过了招呼，因为安保在看到车牌后立刻就打开了停车场内的另一个通道，车驶进去，里面远不如外面拥挤，不远处还能看见一座显而易见专门给贵宾使用的电梯。 “我们到了，准备下车吧。”她宣布。 彼得下意识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但却被斯塔克叫住，“等等。” 他受惊地扭头。 斯塔克伸手，“领带？” “什么？”彼得傻呆呆地问道。 “你的领带，你刚上车的时候不是说不会打吗？”斯塔克请了下嗓子，“显而易见作为经常要出入重要场合的成年男性我知道怎么打领带。” 彼得盯着他。 平时出入各种公共场合被几十台相机一齐盯着也面不改色的富豪兼超级英雄此时却在自己的车里露出不自在的表情。哦不，他的表情其实没有太多变化，但彼得莫名就是知道他现在十分紧张。 “我的意思是，要是你想，我可以帮你打。” “哦，哦！”青少年结巴，“Umm，好？” 斯塔克点头，却没有其他动作。 两双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睛对视，空间逐渐凝固。 彼得猛然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哦对，领带！！”他手忙脚乱地将深蓝色领带塞给斯塔克。后者接过，扭身面向后座，朝彼得招了招手。 他将身体前倾过去，感觉一只手绕到脖子后又绕回来，面前的斯塔克低头，满脸认真，一双手在彼得下巴前灵活地动了几下，之前一直像是野马一样叛逆的布料就变成了油管教学视频中完美的样子。 彼得看着那领带，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变小，站在小公寓卧室里的镜子前，本·帕克单膝跪在他面前替他打领带，打完后还满意地拍了拍。 明明本叔从外貌到性格到身份都跟斯塔克毫无关联，他们现在的身影却莫名重合。 于是彼得也朝斯塔克露出当年对本叔露出的微笑。 “谢了，Mr.Stark。” 他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让一位父亲的心融化。 第36章 Out of darkness into the light（放学） 彼得一把拉开车门, 头也不抬。 “嘿哈皮，忙，在吵架，别说话, 麦当劳, 三个巨无霸, 爱你。” 前座的‘哈皮’没有像往常一样坏脾气地哼哼, 反倒听起来满是笑意。“在吵什么？” 那彼得就有很多说的了, 一拍手机。 “Reddit上又有人在吵钢铁侠不应该被算成复仇者！It's like， 他们认真的吗？？复仇者都成立了like，几百年了！竟然现在还有人在吵钢铁侠, aka最初的复仇者之一, 那些人是活在中世纪吗？？？” “哦？他们为什么说钢铁侠不应该被算成复仇者？” 彼得摆手，“哦，都是些bullshit。什么斯塔克只是个普通人全靠金钱堆起来的战衣，什么钢铁侠原来是战争罪犯没有资格成为英雄。能说出这些话的人都是些傻叉。首先成为英雄本来就不需要有特殊能力，鹰眼没有、猎鹰也没, 我都怀疑那些只说钢铁侠不配的人真的是复仇者的粉丝吗？？说战争罪犯的人更是傻叉中的傻叉, 他们到底有多久没有看新闻了？斯塔克工业的全名都从斯塔克安全与军/事工业改名成斯塔克清洁能源了for God's sake！就算托尼·斯塔克曾经真的卖武器，他现在为社会做出的贡献更多！怎么着，那些人还要盯一个错盯一辈子吗？他们小时候朝自己妈妈撒谎说只看了半个小时电视, 现在怎么没有人来追究责——” 他猛地顿住。 因为他的视线跟驾驶座上的人在后视镜对上，而乍一看还以为是看见自己。 但不是，那人的肤色更深一些, 眼角有细微的皱纹, 眼底有岁月带来的磨砺，所以那不是彼得自己, 更不可能是哈皮·霍根。 他逐渐意识到什么。 同时深红从脖子攀岩到脸颊，又扩散到耳朵，直到他觉得整颗脑袋都在燃烧。 “M、Mr.Stark。”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嗨，彼得。”斯塔克从前座回头，露出鲨鱼般的笑容，“刚才的论点很不错，你要是还有可以跟我再详细说说。” “你、怎么今天是你来接？哈皮呢？？” “哦，我让哈皮放假了。”斯塔克敷衍地摆手，跟彼得之前的动作一模一样。“偶尔来接一下自己的小孩还挺好玩的。” 彼得因为他的话脸颊的温度再一次升高。 车里安静了一瞬。 在气氛变得尴尬之前，斯塔克及时地清了下嗓子，“OK，right，so，我记得你刚才提到了麦当劳？” “哦！”彼得坐直，“对，哈皮每个月来接我的时候都会顺便带我去麦当劳，但我知道你总是很忙Mr.Stark，你要是没有时间我们不去也完全可以！” 斯塔克看起来被吓了一跳，“什么？哦不不，我们当然可以去。” “你确定Mr.Stark？因为我真的不需要去。”彼得强调，“我知道法院规定我每个月都能跟你相处一天，但你是钢铁侠又是托尼·斯塔克，你的时间——” 他被打断。“不，彼得，我今天真的没事。事实上——”斯塔克清了下嗓子，“我今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我的时间都是你的，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是说，假如你想我陪你的话。” 彼得眨了眨眼，感觉自己每个字都听懂了却无法理解。 “我——” 斯塔克失声了一瞬，“我知道我从前这个父亲当的非常烂，而且从现在才努力大概也太迟了，但是我不想、well，佩珀说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而事实证明听她的永远没错。”彼得继续盯着他。“我会从现在开始...就，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就，尽量，出现，前提是SI没有为了拓展业务把我丢到国外或者世界不需要钢铁侠来拯救...你懂的。” 车内安静了十秒。 “我已经十五岁了Mr.Stark，我不需要我的生父陪着我。”彼得在‘需要’一词上加重语气。 “哦。”斯塔克的表情变得空白。 “但是谢谢你愿意做出尝试。”彼得补充道。 “It's、it's.....呃——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