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随他辈分,孟定眩儿子还得叫红豆小糕爷爷—— 现在辈分都瞎叫了。 “爸爸是来信说了吗?” 黎南珠:“信上没说,但我猜的。神机妙算你爸爸。” 俩孩子就笑成一团。 苏芝嫁到尧城孟家,也七年了,现在孩子都大了,后来两年,苏芝又生了一个闺女,算算孩子这会也三岁了。 虽然小姑娘小一些,但难得上京的机会,还是锦衣荣归,孟定眩那小子必定要带着老婆孩子到京里见岳家,臭显摆有,但更多的是想让岳家看看,苏芝如今过的幸福。 苏家早年就不行,一朝天子后更不行了。 历延年不待见苏家,黎南珠对苏家是无所谓态度,当初篡位这事上,苏家胆小怕事,明哲保身,并没有下场,不然的话,黎南珠就不是无所谓态度了。 苏父早年是侍郎正三品,做官宗旨就是不做不错,是个和稀泥的糊涂官,前一年减官到了京里,苏父就往下调了调,到了清水衙门去,如今是个正四品。 家里也没子孙五六岁,错过了进宫学的名额,就慢慢走了下坡路。去年冬时,听说孟家凯旋,圣上要犒赏,孟家乃至北上的宁家,都成了话题中心的香饽饽,说来说去,自然想到苏家。 苏家的女儿嫁给了尧城孟家二少爷。 当时苏芝婚事那是京里贵妇们关着门看笑话的事,有些嘴上不说,心底也会轻视一二,觉得苏芝被七皇子退婚,苏芝名声不好,苏芝年岁大。 就是苏芝远嫁尧城,还有酸溜溜说两句,即便是孟家显赫,可一家子武夫,苏小姐娇滴滴的跑那般远如何成?没准几年水土不服到时候人也憔悴。 可如今回想起来,真是天与地的境界。 七皇子死了,是谋逆之罪。苏家不成气候了,如今外嫁的女儿反倒给苏家抬了抬脸面。 真是唏嘘。 苏夫人也没想到过如今境地,只是听闻孟家军要到京里,是心里忐忑,日夜盼着再见女儿,丈夫对孟家也是笑脸相迎。 “不知道回不回来?”苏夫人道。 苏大人也不知,只说:“见见女婿也好。” “阿芝嫁过去都有七年了,也不知过的好不好,前几年那边打仗打的厉害,我整日的睡不着觉,就怕……”苏夫人没再说下去,嫌不吉利晦气。 她那时候怕孟定眩战死沙场,女儿年轻守寡,又怕孟家军不敌大勃人,到时候大勃人踏平尧城,她女儿可如何。 这种事情翻来覆去的想,一想就难受钻心的疼。 好在如今都好了。 “天佑大历,阿弥陀佛。”苏夫人念了声佛语,这些年她也开始吃斋念佛起来。 苏大人对夫人这般,没有往日的不喜、嫌烦,整日吃素搞得面黄,天天把佛、把报应挂嘴边,晦气的紧,现在是听这声佛语,也动听许多。 反正局面好了,看什么都好。 人是如此,国家的气势也是,势如破竹谁敢欺? 三月春寒料峭冷了几日,孟家军和北边宁家将士前后到京,这次来的都是领功的,兵卒子大部队还镇守在当地。 京里百姓夹道欢迎,热闹连天,做买卖的那些天是笑的合不拢嘴,家家户户男女老少皆出来瞧热闹。 帝后出城相迎,可见重视。 将士们拿着性命保家卫国,理应如此厚待。 马背上的诸位将士跳下马,单膝跪地行礼,历延年让起身,诸位谢过帝后起身,黎南珠一眼看到大孙女脸上挂了伤,一道疤痕从额角到侧脸。 黎南珠心里一酸,说:“一路辛苦了,宫里说话。” 孟定山虽是女郎,心性却坚毅无比,战场上出生入死,从小严寒酷暑耍枪弄剑日日练习,小时候,最喜欢过年这位比她还小一岁的二爷爷来家中玩。 此时多年未见,可一听二爷爷声,再见二爷爷要哭,当即是一笑,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说:“二爷爷,我好着呢,没缺胳膊腿。” “你别逗我,回头我让信四给你看看,他现在是安亲王妃,等闲都不出手了。”黎南珠也把煽情咽回去,故意乐呵说。 孟定山笑说好。 迎众将士进京。 黎南珠也骑在马上,才想起来,“你弟弟呢?” “后头带孩子和阿芝,马车走的慢些,小铃铛年幼,一路过来,我做主,让慢慢走。” “我就猜他会拖家带口上京玩,我还没见过老大老二,小闺女叫小铃铛?大的呢?” “老大就叫大郎。” 黎南珠哈哈笑,孟定山也爽朗笑,说:“大郎倔着,是个好苗子,小铃铛随着阿芝漂亮,说长大要成大将军。” “他们祖父姑姑爹爹安下的江山,俩孩子能平安一生。”黎南珠道。 孟定山点点头,眼底都是笑意。 是啊,大勃收归大历,没有仗可打,以后都是太平天下,家里孩子不用上战场,平安一生,多好。 等安顿下来。 黎王府接待的孟家军,黎王府地方大,时时打扫直接入住。这次上京,孟父和大表姐都没来,两人年纪大了,尤其是大表姐,比他大哥还要年长几岁。 孟父是战场上受了重伤,如今在疗养。战场凶猛,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 看孟定山说话口气,应当是养的不错了。 等第二日,黎王府门前就热闹,好些家帖子都递拜帖给孟家,黎管家帮忙招待的,问孟定山如何,孟定山打仗成,让她管事社交那真是苦了她了。 结果宫里下来人,是祝灵女官到了。 孟定山一看当即是千恩万谢,请了祝灵住下,说:“二爷爷好,想着我,知道我怕麻烦。” “多年未见,大小姐风采更甚从前。”祝灵笑道。 孟定山也笑,以前也是一道玩的,让祝灵别急着忙,坐下喝杯茶说说话,叙旧聊天。祝灵说她和擒娇都没成婚,孟定山略是诧异,“不应该啊。” 俩人有样貌也聪慧,还是二爷爷身边的人,黎家人即便是家奴,那也不同一般,二爷爷那等好心肠,怎会不给二人找夫家。 祝灵一笑,说:“我和擒娇都是被遗弃,进黎府后一直相伴,结成了姐妹,说这一辈子就这般过,图的自在乐呵。” “这般好,自在乐呵比什么都好。”孟定山道。 “我二爷爷如何?两个小皇子如何?” 按如今嫁鸡随鸡算,那黎南珠嫁给历延年,辈分从爷爷辈矮成了孙子辈,但谁叫黎南珠这位‘二爷爷/二叔’做久了,昭州那边的关系,见了黎南珠还都是照旧的喊。 包括京里首辅大人,私下同帝后一道吃饭,也是喊阿叔。 皇帝都喊阿叔呢。 “大殿下像主子多,小殿下像圣上,不过小殿下画画同主子一般。” 孟定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