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地解睡衣扣子。 阮安歌跟了过来,委屈巴巴盯着镜子里的他,“知玉哥才回来又要走吗?” 谢知玉敷衍的‘嗯’了一声。 镜子里身躯无疑是诱人的。 不像是脱衣服,倒像是给一颗饱满的荔枝剥壳,露出来的果肉雪白莹润。 一看就很可口。 和女omega比起来,男omega看似一样柔软,纤细的腰却格外有韧性。 阮安歌从身后掐住他的腰,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翻涌的东西。 “知玉哥的皮肤好白呀,要是安歌也和知玉哥一样白就好了。” 少年将下巴搁在他肩头,脸蛋红扑扑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那截极细的腰。 像是想摸又不好意思。 谢知玉礼尚往来,捏了捏他紧实的腰腹,“小安歌的腹肌我也很喜欢,别的omega都没有。” 阮安歌被他夸得眼睛都亮晶晶的,“我来帮知玉哥穿衣服吧。” 有可爱的omega愿意代劳,谢知玉自然不会拒绝。 他的目光落在镜子上。 镜子里的他被阮安歌从身后搂住,少年的手穿过腰间,熟练地为他扣上纽扣。 这不是阮安歌第一次为他做这种小事,但无一例外每次都乐在其中。 过于纵容对方的亲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昨天晚上你受了惊吓,又一夜没睡,还是好好休息吧,不用送我。” 谢知玉将玫瑰手枪塞进腰间,语气敷衍得就像提起裤子的渣男。 他临走前,回头斜睨了阮安歌一眼,“当然,要是想我了,可以来军校找我。” 他走后,阮安歌脸上委屈巴巴的表情瞬间褪去,缓缓扭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眼神过于阴森。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把那些把戏用在知玉哥身上么?” 阮安歌眼神忽而变化,咧开嘴,笑得愉悦,“啊,我只是和我的宝宝玩个有趣的游戏,怎么,吃醋啦?” “他不喜欢你的游戏,你这样只会吓到他。” “我就是你,做的就是你心里想做的事哦,我们都一样喜欢他,一样想要得到他。宝宝气得眼睛发红的样子,实在太迷人了。”阮安歌歪头笑了笑,房间里浓重的阴影打在他眉眼上,显出几分不属于omega的深邃与锋利,“你真的……不喜欢吗?” “……” - 飞船舱门前,某个熟悉的身影逆着光伫立,像是在耐心等待谁。 男人肩上昭示身份的几颗星星被阳光反射出刺眼的光。 谢知玉走上前,相同的场景,却没有想上一回那样恶意刁难。 顾珩默不作声扶着他上了飞船,他也不发一言选了靠窗边的位置。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直到沈副官从驾驶室走出来。 “殿下,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在回军校之前看完。” 谢知玉刚打开文件的第一页,就挑起眉。 这是一份十分详细的个人档案,档案的主人叫做——段榆景。 第一个与他匹配度100%的Alpha。 当初检测中心的最高执行官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皇宫来告状,说这个傲慢的Alpha不但不将他这位三殿下放在眼里,甚至还拉黑了检测中心的官方账号。 但是人家军功在身,又是顶级Alpha,陛下也只是让顾珩代为说教几句,就轻飘飘放过了。 毕竟帝国还指望着这位Alpha以后能和omega结婚,孕育出优质的后代。 档案上详细地描述了这位新锐侦察队队长的身世,段家的私生子,因为刚出生时是个beta,段家便果断放弃了他,谁知道后面成年时第二次分化,却震惊掉所有人的下巴,成为了顶级Alpha。 段家后悔莫及,想要他认祖归宗,却连军校都没进去,更别说见到人。 军校就读期间,除了谢知玉是个例外,其他Alpha,只有资料表上填写的亲人才有资格探望,否则就会以扰乱帝国未来战力的罪名加以逮捕。 段家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家族,只在家族所处的缥缈星上尚且有发言权,到了首都星根本排不上号。 他们错失了唯一能将他们带入首都星上位圈的机会。 特殊经历这一栏不但写了青年卓越的战功,还有一月前因腺体损伤而暂时休假的批准。 谢知玉一眼扫下来,有些无语。 这不就是母星遗留的文化里,最常见的龙傲天剧本吗?腺体受损被群嘲,下一步就是打脸了。 他有些兴致缺缺,“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沈副官瞥了眼不远处一脸冷漠的上司,保持微笑道:“这是军方与陛下以及两位殿下共同商议后做下的决定。段队长虽然腺体暂时受损,但是医学部与生物研究院已经在研制修复腺体的药剂。” “在修复之前,段队长将担任军校Alpha们的机甲实战考核官,与您共事。同时为了避免他远离战场而松懈对于诱导剂的警惕,我们在他的体内也植入了芯片,殿下同样有权利对他进行考核,不过由于腺体受损,难度不必像其他Alpha们一样刁钻。” 沈副官说着,又从口袋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指纹录用器,“殿下,请将手指放在上面。您的指纹将会录入军校所有Alpha的宿舍门禁,考核范围将扩大到全天24小时。以及为了方便,军方将您与段考官的宿舍进行了合并,就在Alpha宿舍的顶楼。” 谢知玉轻轻眨了眨眼,“腺体受损,也能接受考核么?” “呃……按理来说军方对于在战场上受伤退居幕后的将士并不会这样苛刻。”沈副官轻咳一声,硬着头皮说,“但是经段考官本人同意,他不需要特殊优待,所谓的引诱发情对他来说并没有过多的挑战性。” 岂止是没有挑战性,整个军校的考核制度对于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青年来说,都犹如儿戏。考核,也不过是陪着一群刚成年的小屁孩玩过家家。 谢知玉笑了:“啊,这样啊。” 倒是比他想的要有趣。 “我知道了。”谢知玉表示十分理解,“沈副官辛苦了。” 沈副官头一次在这位三殿下口中听出和善的宽慰,忙道:“这都是臣该做的。” 交谈间,飞船很快停靠在了军校门口。 始终一言不发的男人冷不丁站起身,和第一次见面那样送他走进军校,一切一如既往样公事公办。 宿舍楼近在眼前,谢知玉停下脚步,朝男人走进几步。 他抬起头,凑到顾珩耳边,唇角微扬。 “那天的事,谢了。” 指尖夹着的纸片顺势塞进了男人的上衣口袋。 顾珩无声攥紧了身侧的手,直到omega消失在宿舍楼外,他才拿出那张轻薄的纸片。 垂眸看去。 洁白的纸上印着不明显的唇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