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将它打湿给斑敷上。 冰凉的棉巾能带走身体的热度,却带不走内心的反复质问,斑闭上眼睛,觉得疲累极了,他也不希望柱间觉得自己在怪罪他,便用手轻轻拍了柱间的手背。 柱间只是沉默着,替斑换着额头上的湿巾,房间里一时内谁也没有说话。 斑最后问道:“你之后要回去了吗?” 柱间说:“扉间送我回去。”他说完,终于还是伸手虚抱了躺着的斑,他长长的头发,扫在斑的下巴上。“斑,你会是好哥哥的。” 斑望着房间的顶部,他的目光就像是穿越回了当初那个还没有被建设的木叶,他站在山崖之上,跟柱间说,在这个一览无遗的地方,他一定能够保护好他的弟弟。 “我是你的朋友,也会是他的好哥哥。”斑用虚弱的声音说着。 在柱间为他频频换着头上的棉巾时,斑沉入了梦境之中,若是他还要醒着,就只能不断的面对他逃避的事情。 他喜欢的人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他的父亲。 所有的种种似乎一开始就错了,而时间是不可逆的长河,即便是再厉害的忍术,又怎么能忤逆时间? 他所能做到的叛逆,也只是在自己的梦境之中徘徊着。 在那熟悉的山径中奔跑,来到记忆之中的河流旁边,记忆里聚会的地方,永远是晴空万里,白云无际。清澈的河流之中,想要捕捉到游鱼都是十分容易,斑从来不捉鱼,只会在上面打着水漂。 说来真是奇怪,明明可以将苦无精准的投掷在猎物身上,却不能让石头在水面上轻盈地跳到对岸。 留着土气头发的柱间最喜欢抱着膝盖坐在大石头上。脸上挂着傻气的笑容,看到他来的时候,就会歪着头露出更傻的笑容。 斑讨厌愚蠢的人,却不讨厌柱间,也许是因为柱间会把水漂打得更远,也许是因为这个家伙在打架的时候说不出的狡猾。 在和柱间的比赛中,斑时不时就输给他,很强的家伙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当柱间对你笑着的时候,总是会让人去信任他。 哦,我赢了! 大大咧咧在败者面前庆祝的柱间,是该说没有眼色呢,还是坦率? 那时候的斑也称得上血气方刚,哪怕才输过,也越挫越勇,指着柱间的鼻子大吼,我们下次再来过! 他们的友谊就是这样结下,在无法彼此信任的战国时代,竟然就可以这样把信任托付给另外一个人,在每一次比赛之中,哪怕输了都不用担心失去性命,而是指着对方的鼻子要求下一次。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斑也还可以回忆起在战场上的期待,他多么想了结战场上已经厌倦的杀戮,去青山里的溪边跟人见面,他相信那个留着土气头发的家伙也是这样想着。 那真是一段自由的时光。 当斑惊醒的时候,房间里面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知道柱间什么时候离去的,额头上的热度已经褪去,和额头一样冰凉的是他的脸颊。 他做了一个怎样的梦? 让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是追之不及的年少,是追之不及的自由,在那片蓝天下的一切最终消逝于族群的对峙。 假若当时没有屈服,那又会是什么境况? 斑却也知道,时间正是如此不可逆转,他当时抛舍不下血缘亲情,也就需要面对如今的情形。 怎么也没法再睡过去的斑,只能睁眼望着一方屋梁,比在高烧、伤痛中更难熬的是他眼下这么清醒。月辉顺着开启的窗照亮了屋内,斑的脑海里闪过种种画面,他和柱间相遇所有种种,这时候俱被翻起,给斑带来彻骨的凉意。 他忘不了,那无望的感情又怎么收得回? 再凉的夜,也凉不过他此时的心。 幕三十 柱间收拾心情,第二天就和扉间上路了。 护送的人多数是千手一族的人,柱间坐在车里,觉得很好笑,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出嫁的时候,他的族人陪着坐在车里的他,穿越了木叶来到宇智波家的村落。 因为不需要赶路,所以没有再走危险的山地,选择需要花费更多时间但平稳许多的道路。 扉间也没有闲着,回去的路上都在收集着情报,这种忍者的好习惯还是当初柱间教他的。和当地的人闲聊几句,打探一下商铺和平时有哪些不同,最早扉间还觉得是柱间心思太分散,直到尝到甜头就把这套学过去。 在车里陪着柱间的人是千手香,这个女忍者还有着其他家族的血统,擅长医疗忍术,对于柱间的状况十分好奇。 “仙人体质就是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活性呢。”她抽了点柱间的血,就直接在车里研究了起来。 “是吗?”柱间权当闲聊一样的笑着说,“我就只觉得查克拉用不完。” “这话说起来真是任性。”千手香嘀咕着,她不只是做研究,连柱间的膳食谱也是她来调整着。 “宇智波和千手都是六道仙人的血脉,说不定产下来的孩子,会出现一些返祖的特征也说不定。”千手香想起研究时候所看到的族谱,宇智波与千手正是六道仙人两个儿子的血脉,也正因为如此,两大家族就谁是正统一直争辩战斗着。 柱间说:“那听起来也很有意思啊。” 扉间这时掀开车帘,插了句嘴:“我不觉得。这样也只是增加了宇智波家的实力。” “扉间。”柱间不厌其烦地纠正自己的弟弟,“是木叶,现在应该用木叶来称呼。” 千手香意识到这对兄弟兴许要谈些什么,于是打了个哈哈,就找了个理由下车,取而代之的是扉间。 扉间挤进了车里,两个男人都坐在这辆车里,空间一下子就变得逼仄起来,柱间看着自己弟弟严肃的脸,好脾气的说道:“扉间,我怀孕了,你似乎并不高兴。” “原因,不用我说,兄长应该也知道。”扉间冷淡的说道,“我不想欺骗你,如果我说我为此高兴,你反而得奇怪了。” “说得也是。”柱间看着自己的弟弟,他的弟弟已经是十分有威信的代理族长,“你什么时候考虑我之前信里跟你说过的事情,把自己的头衔去掉两个字。” “叫‘代理’的话,太不方便了。”扉间回道。 柱间对于自己弟弟的固执此时有了个新的认识,他说道:“叫‘代理族长’也很不方便,不如就叫族长吧。” 扉间说道:“兄长虽然一直很儿戏,但是不要拿族长的头衔来开玩笑。无论你是嫁人亦或是生子,你也始终是千手一族最强大的人,是所有人都信服的族长。” “不,扉间。你这些年做的比我更好。”柱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其他人也对你非常的满意,你实在不应该拘泥某些看法。” 扉间看着自己的兄长,托赖木叶最近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