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和斑,哪个都不是寻常的人物。 可是就在晴树还想追问下去的时候,柱间却摆了摆手,说道:“你回来辛苦了,还是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晴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挺直了背脊大声问道:“母亲和父亲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您不是最擅长忍耐了吗?什么事情比父亲当初做下的错事还要严重!您难道对父亲真的一点感情都不剩下了吗?!”他一向是个乖巧的孩子,鲜少会向长辈表现出这样强硬的态度,柱间听到他说起“感情”,一时间将手上的拜帖放下了,他没有看晴树,反而看向窗户。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斑对他的情感不会动摇的时候,其实是斑选择了退出了。 斑有许多事情都无法忘掉,他忘不了柱间同田岛的恩爱,他忘不掉柱间和泉奈的私情,他忘不掉柱间对辉夜的偏爱,他更不能忘掉柱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着他让步。当斑的尊严扫地之时,斑心中的怨怼也无法消散。 这都是人之常情。 柱间没有回答晴树,反而是扉间大声呵斥道:“晴树!你在对你母亲说什么!我对你的教诲,是让你这样质问自己的长辈吗?!”晴树转过身,看到扉间少见的震怒,晴树露出了些畏惧的神态,往日扉间虽然严厉却很少对他生气,平日更是爱护有加,这个时候露出了生气的样子,他本能的畏惧起来。 柱间辩解道:“扉间,没事的,是我在跟晴树讲事情。” “晴树还是个孩子,兄长不要纵容他这些任性的举动!大人做出的选择,自然有大人的道理,晴树还小,他能懂些什么!”扉间怒道,他看到柱间露出怀念悲伤的神情,便不由得感到害怕,害怕兄长会再度舍他而去。 晴树立刻跟扉间道歉:“扉间叔叔,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宇智波斑不配!”扉间怒道。 晴树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他忍不住回道:“可是他是我的父亲!作为孩子,我总要知道为什么!” “你已经是千手家的孩子了!”扉间更是气恼,“你如今是千手的继承人,试问他宇智波能给你什么?能让你成为族长吗?能让你受人尊敬吗?你不知道鹤千代是怎么被人非议吗!” “扉间,不要再说了!晴树还是个孩子!”柱间站起身,他伸手拉着失态的扉间,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被这样斥责的晴树颤抖着嘴唇,脸上因为扉间的话而变得绯红,无论平日怎么老成,他终究是个孩子。残酷的事实揭开在他的面前,他也没有什么可争辩的。他如今比小鹤更加淡定从容,没有千手家的关系,是绝无可能的。 柱间看着晴树眼中的泪花,说道:“晴树,不要往心里去,扉间这是气话。他只是……” “母亲,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晴树带着哭腔说道,“我不该问这些,我先回房间去。”他站起身,仓皇的跑回房间。 这个时候,柱间转头看着还气恼的扉间,说道:“扉间,你冷静点……” “我千手家难道对他不够好吗!”扉间手掌拍着桌子,“我对他难道不比斑更负责任吗!?” “好了好了……”柱间看着扉间,眼神里透着忧心,他不知道自己才回来两天,扉间就这样患得患失。他顺着扉间的背,心中感情不免复杂,过了好一会,扉间才平复过来,冷静下来的扉间轻声说道:“兄长,你让我冷静一下,我已经够冷静的了,不然……。” 听到他这样说,柱间叹了口气:“好吧,你不要多想……今后,我哪里也不会去了。” 扉间闭上眼睛,他心中多么希望这句话千真万确,再也不会改变。 幕 四二三 宇智波一族的过继仪式按照大介通知的日子举办了,这时候,已经是柱间回到千手的十天后,考虑到仪式的流程,柱间推了工作,早早的来到了宇智波家做准备。 玲子打开门看到他时,眼睛都跟着红了起来,说道:“柱间大人,您回来了吗?” 柱间看着玲子,说道:“我是来参加过继仪式的。” 玲子看着柱间脱下鞋,走了进来,说道:“怎么会……”她心知道这不是自己该过问的,可是想到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蜜豆,心里就更加难过,“您不在宅子里,感觉家里都冷清多了。” “有一天,斑或许会替这里找个新主人吧。”柱间轻声说道,说完这句,他问道玲子,“我要在哪里做准备?” “东西都在您的房间准备好了。”玲子说道。 “都拿到前院来吧,内院是家眷住的地方。”柱间拒绝道。 “可是……”玲子犹豫着,可是看到柱间坚定的神情,只能依从他的话。玲子让花子将柱间的礼服和配件一并拿到了前院的客房,房间里没什么人居住的痕迹,这让柱间都显得自在很多。柱间换好了礼服,便直接做到前厅去,斑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与他一同的还有几位宇智波家的族老。他们听说了斑和柱间分开的事情,心中都暗自震惊,唯独大介神态从容,替斑招待着柱间。 大介说道:“柱间大人,麻烦您跑一趟。”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柱间点头应道。他的身份是田岛的遗孀,座次坐在首位,斑坐在他的左手第一位,没一会泉奈也来到了,坐到斑的身边。坐在那里的三个人,似乎都没有了说话的意思,只有几位族老尴尬的活跃气氛。 斑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就好像是他一夜回到了几十年前,柱间还是他继母的那个时候。他不能对柱间表达出情爱,他只能让柱间以为他们只是私交甚好的朋友。他以为自己再也做不到这点,但是想不到的是,人的适应力就是强。 他这十天里,每一天都是恍恍惚惚的。 有时候以为柱间还在他的身边,有时候头脑格外的清醒意识到他和柱间之间再无可能,有时候他跑到琉生的怀里,看着那个安详睡去的孩子,不知不觉看的出神。 可是,当他坐在前厅的时候,头脑反而是这几天最清醒的,甚至在看到泉奈的时候,内心所感受到,也只剩下了麻木。 或许是那一天太痛了,痛得胜过了一切,自那日之后,也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他。 试问一个人连心都没有了,又怎么会感觉到难受呢? 斑看着房间内,人们各异的神色,那些族老们有些人在看笑话,有些人看他仿佛看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而大介,他很从容。 大介站起来说道:“仪式快要开始了,柱间大人,斑大人,你们先到里屋去吧。” 而泉奈,他看向大介,问道:“琉生呢?” 大介走近他,压低声音,警告着:“事已至此,我已经帮你到这里了,你要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