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的热情,只能顺从的让大夫把脉开了药。忙活一通之后,扉间看着柱间,心头一阵满足,他让人给柱间拿来了米粥和小菜,望着柱间的目光,即使柱间刻意忽略,也没办法承受。柱间只能苦笑道:“扉间,你想要看我,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想让我好好吃个东西吧。” 扉间听柱间这么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低头笑了两声,然后偏转过目光,不再看柱间。 “我之后是晕倒了吗?”柱间说道,他自嘲笑了笑,“我还以为我能一直走回千手家。结果还是让你把我带了回来。” “这又没什么。”扉间说道,“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也是,兄弟之间没有什么可计较的。”柱间笑了笑,将这个话题打住。他有些饿了,便低头吃了两口粥,扉间看着他,忽然说道:“兄长……我有些事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 “就是……这次你回来的匆忙,我也太过着急。只收拾了些细软回来,可是就我所知,兄长的嫁妆还有不少在宇智波家。我们是不是得去把兄长之前的嫁妆什么……都拿回来?”扉间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的说道,他知道此刻提这件事情不应当,但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宁愿受着白眼,也要把这件事情的收尾办得干干净净。 柱间听到扉间的话一愣,他沉默下来。他一直都是作为田岛的遗孀,田岛死的时候,如果不是斑的搅局,他早就能够带着嫁妆回到了千手,而如今扉间主动把这件事情提起来,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这件事情。如果嫁妆拿回来的话,那么跟宇智波家的关系,也就真的到此为止了。柱间想着这其中的关系,半晌没有说话,扉间看着柱间,又问了一遍:“……兄长?你不想拿回来吗?” 这样说着的扉间忍不住暗自握拳,到如今这个地步,兄长难道还想要留在宇智波吗? 柱间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当然是要拿回来的。”他看着扉间,“只是,不要这么大张旗鼓,就好像两家闹了矛盾一样。这件事情,我会同宇智波斑谈一谈的。” “兄长为什么还要见那个家伙!”扉间不满道。 “总要把一些事情说清楚,”柱间叹了口气,“有始有终,了断跟宇智波的牵绊吧。” 扉间只能听从柱间的意见,到此时,他忽然想起有一件事情忘记问了,于是说道:“兄长和宇智波斑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他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柱间说道:“泉奈向斑请求把琉生交给自己,这件事情,是我促成的。”柱间现在都还无法忘记斑痛苦、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件事情就像是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的稻草,他和斑再也不能假装一切事情都可以被遮掩过去。斑在此时痛下决心,他完全可以理解。 扉间被这个消息一惊,说道:“泉奈?琉生?”他看着自己的兄长,万万没想到柱间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琉生和小鹤已经相处了大半年,连晴树都十分疼爱那个孩子,而如今让泉奈带走,这分明是狠狠一耳光抽在斑的脸上。扉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接下来,柱间说道:“斑答应了,但是他还是要过继琉生。” 扉间彻底沉默下来,他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一下柱间的肩膀,说道:“兄长……你……”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柱间,最后只能说道,“你好好休息,有些事情你可以交给晴树或者我来办。”交代了这些,扉间就把安静还给了柱间,自己一个人走出门去。而直到走出门,扉间才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在这件事情上,斑和泉奈两个人两败俱伤,和柱间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他的兄长,从此可以跟任何一个宇智波都毫无关联。 斑的动作很快,要过继琉生的事情很快就操办了起来。这一次宇智波族老们也格外的安静,没有议论也没有反对。而柱间作为前任族长的遗孀,这样的事情自然少不了他,如今柱间住回了千手,大介拜访之时,比以往要麻烦得多,需要专门递上拜帖。 柱间收到拜帖的时候,晴树正从宇智波家回来,管家夫人在门口迎着他,看到晴树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少爷又回宇智波了。” 晴树有些歉疚的点了点头,他如今是千手家的继承人,按理说是不该跑这么勤快的,以往还可以假借给柱间请安的借口,如今这个借口就不太好使了。但是他又怎么可以不回宇智波那边看看呢,柱间回到了千手,这是多么大的一件事情,也只有小鹤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暗自高兴。他也想劝劝小鹤不要太过高兴,可是话说出口之后,小鹤反而会不高兴,难得见面的兄弟难道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吵起来吗?提过一次两次后,晴树就不再提请柱间回来的事情。 而斑的境况更是让晴树暗自心惊,不是因为斑如今的面目太过疯狂,真正可怕的事情在于斑毫无反应,就像是他已经将柱间彻底忘到了脑后。 投入了的感情能够说收回就收回吗?晴树才不会相信,他也想同斑谈一谈,可是今天话才到嘴边,斑就让他给千手这里带句话:让人把柱间的嫁妆清点一遍,宇智波家不会贪墨了柱间的嫁妆。 晴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就看到柱间端坐在厅内,拆看着拜帖。 晴树跪下来同柱间请安,说道:“母亲大人好,我刚从宇智波家回来。” 柱间从拜帖上抬头,说道:“我知道了,好好休息去吧。” 晴树犹豫了一下,说道:“父亲让母亲派人去清点嫁妆……”他说的声音很小,但是柱间还是听清楚了,“既然是斑说的,那么我会派人上门约好日子的。东西分批拿,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注意,还以为两家出了什么事情。” 晴树抬头看着柱间,心里真想问柱间:难道不正是出了事情吗? 晴树坐正身形,继续说道:“母亲跟父亲之间……”柱间听到这里抬眼看他,然后放下拜帖,“晴树,这件事情你很好奇吗?” 晴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柱间说道:“没什么可奇怪的,只是再也无法相处下去了……”柱间盯着手里的拜帖,思绪却飘飞到斑那边,他本该说的点到为止,却又继续道,“有些事情,根本过不去。放下了一次、两次、三次,但是心里的坎始终在那里。”他说完,抬眼看着晴树,人们都说晴树的模样像他,他却忽然觉得这孩子也不是不像斑。 “晴树,一晃眼,你也是这么大的孩子了。有些道理,我想你明白。” 晴树很想说自己并不明白。明明经过了那么多不堪的事情,竟然在这个时候无法相处下去了,这个理由实在是让人无法信服。即便是有了坎儿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