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吗?”他说完这些,又觉得这些话都没有什么意义,于是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指在几案上屈伸着,蓄长的指甲在桌面上划过,叩叩的声响让扉间心里发着慌,可是他能跟柱间说些什么呢? 他怕一说起酒,就要勾起柱间的心瘾,那到时候,柱间恐怕才好起来的身体,又要禁不住摧折。 这时,柱间说:“我想沐浴,让他们准备水。” 扉间吩咐了其他人,让他们去准备热水。 当柱间去浴室的时候,他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即便是这个时候也要紧盯着柱间,使得柱间有些恼怒:“你这个时候也要跟着我?” 扉间低声说:“请兄长原谅。” 柱间没有说话,但是不原谅的意思很是明显。屏风阻隔了柱间沐浴的画面,但是烛光还是将柱间的身影投在屏风上。扉间看到柱间的影子,觉得他真的瘦了,就连胳膊都比从前细了一些。屏风里面,传来柱间用木瓢拨弄水的声音,静静的水流声让扉间不禁想起曾经目睹过的画面,那些水珠从柱间蜜色的皮肤滚落,那样的场景让人脸红心跳。就在扉间同绮念斗争的时候,屏风后面的人走了出来,他全身湿漉漉的,扉间下意识就拿起一旁的浴衣给柱间披上。衣服一下子就被那些水珠打湿了,反而透出了衣服下的肉色,那若隐若现的乳珠比柱间裸体出来时更让人在意。 柱间拨了拨滴着水的头发,他冷淡看了眼扉间,看到他面上的神情,嗤笑了一声,说道:“你该做的不是都做了,现在反而拘束起自己的行为,扉间你不觉得晚了吗?” “……兄长,我……” “你上次不是都说出来了?”柱间又是一句反问。 “兄长,你小心着凉。”扉间只能忍耐着。 “我着凉了也不需要你担心。” 扉间看着柱间披着湿漉漉的衣服出去,好在浴室距离房间近的很,他跟着柱间进了屋子,看到柱间坐在几案前,他的下颌稍微扬起,目光看着窗户的方向,月光照拂在地面上,看起来一起都是这样的静谧。扉间抿着嘴唇,清楚的知道自己闯入到柱间的空间里,但是他还是低声说道:“兄长,把头发擦擦吧。” 他拿着棉巾来到柱间的身后,为他擦拭着长发,柱间的手指无意识的叩在桌面上,不知道为什么,扉间觉得心跳好像都跟着柱间的敲击而变快了。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他已经嗅出了,他手中的棉巾搓着柱间的发丝,将水一点点的沥干。他低头看着柱间的发旋,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在等待柱间说些什么,好让他能够打破这样的尴尬。 柱间忽然说道:“扉间,我想饮酒。” 扉间手一顿,柱间继续说道:“我已经吃腻了千手香的那些药,我做不了梦,我睡过去,里面什么都没有。”他轻轻说着,“一开始还是有的,但是……是不是我快要好了,就看不到他们了?” “……他们是谁?”扉间问道。 “斑、辉夜、小鹤、晴树……他们都在我的梦里。”柱间说道,“是不是我快要死了,才会看到他们。” “兄长,你在胡思乱想,他们都死了。即使是在梦里,也是虚假的。”扉间认真地说道,“你应该明白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将话挑的这么明,一点余地都不给柱间留下,听到他的话,柱间的手捏紧了几案的一角,说道:“我不是想听你的风凉话。” “兄长,斑已经死了。你只能向前看。”扉间加重了语气,当念着斑的名字时,他根本没办法控制泛滥的情绪——斑这个男人为什么还是纠缠着他的兄长。 “扉间,不想听的话,你可以出去。”柱间说道。 “……”扉间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兄长,我会出去的,但是……斑死了,我让镜看着他下葬,你只是在梦里太思念他了。况且,就算是他……他会希望你抛下加奈吗!” 他的话让柱间猛地站起,他直接走到屋子里,正要把门甩上的时候,扉间紧跟在他身后,控制住了门,他跟在柱间的身后进了屋子。然后,他的呼吸停顿了一下,因为进入屋子里的柱间变成了女人的模样,正坐在床铺上冷冰冰的看着他。 他刚才还隐约的怒气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百无聊赖,扉间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圈套之中,但是……眼前并没有什么圈套,只是他的兄长正坐在那里冷淡的看着他。距离扉间最近的,是柱间露出的脚趾,他大方的坐在床铺上,从衣服下探出的半截小腿有些瘦,延伸到脚掌的时候,能看到清晰的骨节微微凸着,线条凌厉而秀气。扉间想要后退,却听到柱间说:“扉间,你都进来了。你刚才想说?你说的关于斑的那些事情,你是在嫉妒吗?” 扉间语塞,他的确是在嫉妒。 他嫉妒着斑能够拥有他兄长的心,他嫉妒斑即使是死了也阴魂不散,他甚至嫉妒斑可以让他的兄长留下孩子。 这些都是他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事物。 他想要退出去了,却听到柱间严厉地说道:“扉间,你回答我。” 扉间心中叹息着,他说道:“是,我在嫉妒……”当这句话讲出时,他甚至觉得有些无力。然后,扉间单膝跪在柱间的跟前,他看着自己的兄长,然后柱间用脚踩住他衣服的一角,轻声说道:“扉间,你在装什么样子?你之前的呼吸,我已经全部听到了。” 扉间有些羞愧,即便是他的内心早已经揭露,他仍然在为这件事情而羞愧着——他的欲望即使是蒙上多少层遮羞布,都遮掩不住丑陋。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始终被柱间看在眼里。 “当斑还在的时候,你还是个正人君子,但是为什么当他死了之后,你就无法自控了呢?”柱间看着扉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扉间看到他眼中有光芒微微闪着,就像是盈着一点水汽,但是当他仔细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这个问题,他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他没有再忍耐下去? 扉间跪在柱间的面前,他的眼角余光看到柱间搭在膝头的手,还有浴衣下的胴体。这些都吸引着他的目光,他的兄长没有错过这样的视线,冷笑了一声,扉间感觉到自己心中的什么东西正一点点被瓦解着。 他爱着他的兄长,他渴望他的爱能有所回应,他甚至渴望着—— 他的兄长能够被他的情感所打动。 就像是获得他爱情的那个男人一样。 扉间的呼吸都因此而停顿了,他都可以猜想到,他如果将这些说出口,他的兄长该是怎样的狂怒! “扉间,你想到什么了。”柱间说道。 “……兄长,你为什么这时又如此了解我了?”扉间轻声说着,他抬眼看着他的兄长,难以压抑自己一时的心潮,“过去,兄长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