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前天安装摄像头、上厕所时也看到有个女鬼一样的东西在外面飘！” “这里不会真的有鬼吧？” 几名工作人员私语议论着。能组织这个真人秀的工作人员算不上纯粹的迷信，但也大多处于迷信与科学的中间地带。此刻他们盯着面前荧幕上的几十个分屏，看着几组人的行动。 “喻导，”有人抱着材料向站在棚子一角、正在和人讨论方案的青年跑去，“刚才那个监控摄像头修好了。” “辛苦了。”喻容时说。 作为非自然局、节目策划的发起人之一，喻容时是第一次尝试真人秀副导的职责。从开始的七个地点的挑选、到最后的游戏选角、摄像头的布置，都离不开他的策划。 尽管一年前在接到这个公派任务时喻容时也有些无奈。他对局长开玩笑说：“您不能因为只有我一个‘非自然特工’在娱乐圈里，就把我当成能身叠歌手、影帝、副导的叠BUFF怪用。” 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这个节目原本就是为了宣扬科学而生的。在有资格不被旁人发现异常的、能顺理成章地插入这个节目制作的合适人选，只有喻容时。 为此在补拍《绕天愁》后，他上个月又在娱乐圈里失踪了一阵。粉丝与观众们对于他的“低调不争”“隐居创作”早已习以为常。无人知晓喻容时是跑去在局长的帮助下进行紧急特训去了。 喻容时总是会把自己的任务做到最好。 紧急特训的结果很好。如今他盯着屏幕，看着三组人分别在自己的走廊里游走。他眸光在三个镜头里分别流转，最终停在了一个人的脸上。 在看见那个人时，他忍不住地笑了笑。 “喻哥。”助理战战兢兢地道，“这个节目不是叫做《科学之战》吗？我得说一句，如果真的有鬼出来的话，这个节目可是上不了星、播不出来的啊……” 喻容时给她推了杯热水过去，温和道：“你也相信鬼神的说法？” “这个……”助理有些尴尬，“不是相信不相信，而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第一个地点你大可以放心。”喻容时道，“我相信……” ……易晚。他想。 “而且这座公馆。”喻容时又笑了笑，“或许没有那么复杂。” 屏幕里，属于易晚的小组已经进入了阁楼。工作人员一边看直播一边讨论，究竟哪一组会在这场科学之战中获得胜利。 …… 阁楼里蒙着一层灰，像是许久没有打扫，到处都扔着破旧杂物。易晚、安也霖三人行走在走廊上时，王主持便极力推荐几人来阁楼看看。 “我的灵性预感告诉我，阁楼里有一股阴气。”他对着摄像头道，“而且我似乎能隐隐地、听见女性的哭声……” “他说得可真准。”屏幕前的工作人员惊讶道，“傅齐声给我们的资料里写着，他们家的仆人经常在晚上听见女性在阁楼里的哭声。而且这一点，傅齐声没有告诉王桥。” 名为王桥的王主持在暗地里偷偷勾起了嘴角。 和其他几人不同，他纯粹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来到这个节目前，他可是收了傅总的钱的。 作为收钱的交换，傅总给了他自己所编造的这座“鬼宅”的资料，包括何处闹鬼、何处有什么不祥、与那几名傅家先祖的长相。傅总的要求也倒是很简单。 他要追求一个人、和一个人复合。 而那个人正是被邀请参加这个节目的Iris5男团成员，安也霖。 于是王主持的任务便是在游戏中吹嘘傅总、并带着安也霖打着招鬼的旗号、不经意地让他看见遍布在房屋里的、属于他与傅总的回忆。王主持其实是不太爱掺和这件事的，不过他觉得傅总真是一条活生生的好汉。 若非一条活生生的好汉，又哪里能掏出自己的先祖来当鬼、来讨自己老婆的欢心啊。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队伍里还有个易晚。不过也好，在有熟悉的人的情况下安也霖更容易放松戒心。只是那个易晚却不是很识风景，甚至问他：“这个阁楼里真的有鬼吗？” 王主持环视阁楼，最终道：“有。” 他指了指其中一把椅子：“我感觉那把椅子上的阴气就很重。” 易晚于是低头去看。那把椅子蒙满灰尘，却露出一个被屁股坐过的痕迹。摄像头记下了这一幕，工作人员也发出一声惊呼。 “真是神了！” “这里真有鬼啊？” “专业人士果然不一样。” 易晚盯着那把椅子，若有所思。王主持则继续他的台词：“……让我再感受一下。” 他闭了闭眼，道：“那幅被布蒙着的画里，应该有点东西。” 那幅画可是傅总吩咐他一定要拿给安也霖看的。 第62章 湮灭 “有点东西？” “我从那幅画里感受到了强烈的执念……”王主持放空了表情、闭着眼道。 “执念？您是指这幅画里闹鬼么？”易晚说。 “不一定。灵媒的灵力本质是对于强烈情绪的感知。鬼物所拥有的是强烈的怨气与恨意。事实上, 强烈的愧疚与爱意也能带来同样的效果。”王主持信口胡诌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一幅画像。” 他说着，谨慎地瞟了安也霖一眼, 揭开了蒙在画像上的幕布。不得不说王主持很擅长营造气氛, 屏幕前的工作人员也随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而紧张了起来。 当幕布下的画作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时,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幕布之下的画纸……居然是纯黑的？ 画框被做旧, 像是民国时期的遗物。方形画纸漆黑如深井, 像是女人绝望空洞的瞳孔。王主持看着画框, 如剧本里般地打了个寒战。 “……我明明感觉这里该有一幅画像的。”王主持嘀咕着，“奇怪……” 他伸手碰了碰画纸上的褶皱，像是那层黑纸之下还藏着某种东西似的。易晚蹲在他身边，看他指尖动作。 “奇怪。”屏幕前的工作人员嘀咕道，“我怎么感觉黑纸上隐隐约约有一道人影？” 喻容时坐在他身边看。 其他六栋鬼屋都是由喻容时亲自挑选的——除这座临时被投资方更换的房屋之外。尽管经过这几天的初步占卜观察，这栋房屋的危险系数并不高。不过喻容时依旧要确保节目中没有任何会带来人身伤害的意外发生。 ——尤其因为现场还有很多并非“男主”“女主”的、普通的工作人员在。 喻容时的记忆力很好。秉承负责任的态度, 他在三天前将现场勘察了个遍。可他不记得那时这里有出现这幅画。 “之前有出现这幅画么？”他向工作人员确认了一次。 “前几天调查现场时没有啊。”工作人员也有些茫然, “是不是有人把它搬到这里来了？” 镜头隔得远。喻容时没从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