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你!你这恶鬼,你安的什么心!”秦长老指着柳催怒道。 柳催抱着手臂:“哦?我不是说来提亲的吗?怕几位有门户之见,嫌我黄泉府是小门小派配不上大公子的身份,所以派人去打出个名头。” 他又凑到叶听雪耳边,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听:“不能让阿雪觉得我是个没本事,不愿意嫁我怎么办?” 叶听雪眼皮一跳,狠狠瞪他一眼,却碍于人前不能轻易动手。他忍了又忍,在柳催伸手去勾他小指的时候,他终于是忍不住。 他微低着头,小声说道:“好伶牙俐齿,为什么不是你嫁我?” “也不是不行。”柳催居然还认真地想了想,他指着自己的一身血红衣衫道:“你看,我连嫁衣都给你穿上了。” 叶听雪从没有在他嘴上讨得到便宜,被他堵得语塞,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击,只能收声作罢。 黄泉府的人在问剑大会上打得威风,明显是冲着八方同盟去的。潇水山庄的众人心思电转,很快就想出来柳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他是什么身份,曾经死人岭里的一条恶鬼,杀害包家满门的刽子手,是红衣鬼,是血罗刹。这样一个人出现在潇水山庄内部,大摇大摆的进来提亲,分明就是想将潇水山庄拉下水。 让人以为他们和这恶鬼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好歹毒的心思。” 柳催又被人指着,眼光有些发冷,藏在袖子里的手把玩着一块小小的刀片,几度想要掷出手去。 “潇水山庄竟容你这妖人撒泼,滚出去,立刻带着你的人滚出去,否则你们讲承受潇水山庄百倍的怒火。” 叶听雪同样眉头紧锁:“我和你的恩怨,跟潇水山庄无关。” 柳催忽然大笑不止,一手搭在叶听雪肩上,挑着他一缕头发。 “你这么护着他们,他们可曾真心待你?那些个什么长老,占着这么大一片庄子,留给你的地方还有多少?这些人算计着你师父,又算计着你,熬过一轮又一轮,终于以为是轮到自己做主了。” 宗鹞已经带着数名弟子冲了进来,剑指柳催,那人丝毫不惧,仍自顾自说着:“自折臂膀,蠢而不知。” 他其实不太有耐心,跟这群老蠢货纠缠太久,让人心生厌烦,他立刻就想带叶听雪走。 一位长老忽然站了起来,指着柳催道:“叶听雪,你不是说你对潇水山庄一片赤诚吗?你把这妖人杀了,我们就对你既往不咎。” 他抛出一把长剑,那是之前扣押下的风楼。叶听雪拿回佩剑,那人高声喝道:“把他杀了!把他杀了!” 柳催看着他们逼迫叶听雪,直接动手按住了风楼的剑鞘:“真是好笑,他有什么错需要改?他又有什么罪需要偿?” 他才说罢,叶听雪就已经拂开了他的手,剑光乍起,风楼出鞘对着柳催而去。柳催眸光一暗,从袖子里滑出薄薄刀片,灵巧地抵在风楼剑身上。 叶听雪只出三分力,和柳催僵持,本是想将他逼退,那人却一步步朝他靠近。 “快走啊……”叶听雪咬着牙,柳催指上一掸,震得长剑嗡鸣,叶听雪被那力道激得手腕瞬间一痛,风楼险些脱手而出。 秦长老瞧得分明:“吃里扒外的孽障,为了他,连剑也拿不稳了是吗?你师父教你的,全部都忘了是吗?” 叶听雪呼吸一窒,他的话好像一把榔头重重锤在叶听雪脑子里,那些混乱的记忆不断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你住口。”叶听雪大声道,他眼神有些恍惚,心跳频率十分诡异,蛰伏已久的癔症再度露出端倪。那个长老说的其实没错,他确实快要拿不住剑了。 宗鹞看着眼前两人,当即带着他们提剑围攻上去。执法堂并不算小,但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就显得有些逼仄。 尤其他们还拿着剑,不太能放得开手脚。宗鹞心里没底,但他不得不用剑指着柳催。 数只剑一齐刺向二人,叶听雪本能想要避开,手却被人握住了,那人不许他后退。 柳催握着他的手,不消片刻把那些剑挑飞,潇水山庄的的弟子节节败退,宗鹞一时不慎,肩膀划开好大一道口子。 “没用!”秦长老大骂一声,直说得宗鹞面色发白,他提掌就冲着柳催而去,来势汹汹,分明下的是死手。 柳催看着他,将叶听雪往身后一带,他笑得恣意,让久未出手秦长老心中闪过一丝迟疑。但他招已出手,不能后撤,这一招倾尽毕生功力,只为将这祸害毙于掌下。 柳催所出同样是一掌,这是阎王令中最后一式——劫至神伏。 阎王令是最折磨人的武功,不论是对手,还是自己,那些穷凶极恶的魔头编写这部功法的时候,根本没有给自己留过退路。 柳催练这阎王令,鬼门关闯过无数回了,他不能更清楚人什么时候会是极限。 比方说这位秦长老和他对上一掌,很快面色就变了。霸道的真气先冲断人的筋骨,再震碎经脉,他的整只手都呈现出一种深红的颜色,好像下一刻皮肉就要爆开。 秦长老脸色变换,由震惊住进变为恐惧,不能再去继续下去了,他的手已经到极限了。 他要退,柳催要他死。 秦长老吐出大口鲜血,整个人踉跄着后倒,宗鹞迅速上前搀住了他。 “柳催!”叶听雪抓住了他的手,拦着他不要上前,“……快走吧。” “阿雪,你不懂吗?我是为你来的。”柳催定定地看着他说:“你得跟我一起走。” 赶往执法堂的人越来越多了,叶听雪心痛得无以复加,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叶新阳从首座上跑了下来,大喊道:“哥!” 他被执法堂长老伸臂拦住,随后一掼就回到了位子:“宗主,物是人非,他说那么多漂亮话,最后不还是偏着那恶鬼去了。他早已不认得什么潇水山庄,什么礼义廉耻,什么孝悌忠信,他全都忘了!” 叶新阳倏地看向那长老,直勾勾望着那长老的眼睛:“是吗?是吗?那你们要把我哥怎么样呢?” 叶听雪推不开柳催,被人强行往外带着走,身后那人又说:“叶听雪,今日你踏出潇水山庄,从今往后便与潇水山庄毫无瓜葛。你是罪徒,需承受潇水山庄的怒火,你想明白了吗?” “潇水山庄不会再有你这个人!” “哥!”叶新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一把推开长老朝那人冲了过去,他一边跑一边大喊:“你说你不会抛下我的!你别骗我!” 叶听雪处在两难境地,柳催紧紧的抓着他:“想让我松开你?你知道我不会放开的,你身后那些人和我没有关系,我想要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给我一个跟你走的理由。” 柳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