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少。 霍玉蝉却总不将其当做同路,义气帮,难道他们就真的讲义气吗?若是讲义气,怎么这位孔雀舵主沦落到这般境地。 “师姐,这怎么办?他是凶手吗?”一个剑宗的小弟子说,他们都是跟着霍玉蝉出来的,那主意当然是霍玉蝉。 霍玉蝉眉画得英气,加之她一直冷脸皱眉,便显得颇为凌厉,很让这些小弟子服心。 她思索片刻后说:“不管他是不是凶手,他在王府后院潜了一夜,肯定也见了些什么,带回去好好问清楚。” 小弟子拿了命令,立即就去把那个疯癫的乞丐给拖走了。疯乞丐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十分配合,他看着那些剑宗弟子,又看着柳催,两眼全是茫然。 他现在不哭了,把脸上糊着的涕泪都抹到那个倒霉的剑宗弟子身上。 “唉。”叶听雪轻轻叹了一声,他捏了捏柳催的手指,示意要走。 他们要走,霍玉蝉却不让。长剑横过去,拦在两人面前,她说话很不客气:“慢着,你们不能走。” 柳催皱着眉,面色不好看:“为什么?那杀人案和我们又无关,我们要赶路,没时间和你耽搁。” “刚刚冒犯两位,我请二位吃顿饭当做赔罪吧。”霍玉蝉说话的语气是不容拒绝,她有心留人,不想轻易放这两人走。 刚刚那个疯子出手那么仓促混乱,那个卯长宁一眼就认出了义气帮的招式 更别提挡住她剑的那个卯阿雪。她是长老言传身教的太岳剑法。太岳剑,如今堪称为天下第一的名剑,同辈中能接住她剑的人都不算多数,她在江湖上和人切磋也鲜有败绩。 但卯阿雪轻轻一剑就破了她的剑招,那剑停了下来,仿佛滚落的巨石忽然卡在半道上,再也上不去,再也下不来。 叶听雪安静地装他的瞎子和哑巴,柳催手指一直抚摸着他的手背,作细细考量。 柳催想了很久,霍玉蝉极有耐心地看着他们,直到他听见卯长宁去问他的弟弟:“阿雪饿不饿?这个女侠要请咱们吃饭。” “……”叶听雪装的是瞎子,不是傻子,他对柳催大感无语,还是沉默地不发一言。 然后柳催微笑着对霍玉蝉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弟弟敬仰诸位大侠的风姿,心中好生钦佩。这个可怜的如果能眼睛能看见就好了,让他看看什么是绝世的剑招。” 叶听雪被人怜爱地揉了揉脑袋,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柳催可算是把便宜都占尽了。既拿他挡枪,又拿他背锅。 “二位跟我来吧。”一个剑宗的小弟子看了霍玉蝉眼色,当即走上前去引领二人。柳催笑眯眯地跟着他,十分和善,他这时变得十分善谈,看样子似乎对衢山剑宗颇为敬仰。 他们往剑宗暂歇的酒楼里去,霍玉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中探究之色始终不改。 等那几人走得看不见了,霍玉蝉收回目光,朝余下弟子道:“去趟王家。” 带领叶听雪他们去酒楼的那个剑宗弟子叫做聂岫,他和其他那些严肃板正的师兄弟不同,聂岫十分热络健谈,再尴尬的话题他都能圆回来。 但是柳催聊的话题不尴尬,他有意从聂岫身上套出点消息,因此话题都是由柳催引导着。 柳催说:“我们家本在北河边上,进来越来越乱了,我们那村子不久前刚被一小队狄族人闯了,大火一烧什么也没剩下。” 他说罢,神色哀伤又带着仇恨,于是叹道:“阿雪向往那些乡下仗义的侠客,所以我们决定去投奔恩公。等进了义气帮,我和阿雪也算江湖人了,到时候就不怕恶人了。” 聂岫说:“最可怕的哪里是恶人,而是恶鬼。” “恶鬼?真的有恶鬼吗?”柳催很是疑惑。 聂岫有些惊讶,这两个小民一定没见过那副惨烈恐怖的景象了。是了,现在是在青天白日,人潮熙攘的大街上,不会有恶鬼突然窜出来滥开杀戒。 这刀子没落到他们头上,他们就不知道提刀执剑,行侠仗义究竟是为了什么。 “唉,王家如今乱做一片了,那几句尸体的死状太过骇人,希望你们永远也别见那景象。”聂岫抱着剑幽幽说着,“还是有很多恶鬼的,那些人不论你是谁,只要招惹上他们,他们就一定会取你的性命。” 他想起了什么是不好的事情,一时间面上愁云惨雾。 这让柳催更好奇:“是黄泉府吗?刚刚那位女侠似乎很厌恶黄泉府。这是什么门派,我们都没听说过。” 聂岫看着他们清澈又无知的眼神,心中生起一丝莫名的情绪。这事对于剑宗来说不怎么体面,但闹得太大了,他以为没什么人不知道的,没想到还真的有人不知道。 “那是真正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鬼,他杀了许多人,杀了我们少庄主,还有八方同盟的许多弟子。恩仇令放下去了,我们收到消息那鬼会在这边现身,这才赶来的,没想到晚了一步,他们早已开始作恶!” 王家的惨案,是剥皮鬼的作案手法,这些鬼惨无人道,全无一点良知。 说着说着,他们走进一家酒楼,人方踏进门,就能闻到一股醇香酒气。店面看着普通,却是天官岩顶好的酒楼,招牌挂的“云官春”,酒也是叫这个名儿,看着很诱人。 剑宗服饰显眼,伙计眼尖看着贵客回来了,当即布置好了一张空桌。 柳催坐定下来,他饭菜是尝不出味道,但是很喜欢喝酒。云官春的香气不知戳中他哪一点,叶听雪感觉这人酒瘾要犯,遂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 但那人只是笑,不抱怨,不嫌疼,手悄悄下去拍了拍叶听雪的大腿。聂岫坐下晚一些,不知二人闹过什么,只问道:“吃些什么,不必客气,这里酒菜都很好的。” “阿雪饿了,让阿雪来吧。” 聂岫看向那位目不能视的卯阿雪,他话很少,要不是街上和霍玉蝉对峙过,他会以为这人又盲又哑。卯阿雪不太爱说话,反正他那位兄长卯长宁说的他都不常回应。 他身上背着两把剑,看起来像是个剑客。 那两把剑很怪异,一把上面仿佛被无数刀劈剑砍过,像块战场上捡回来的破铜烂铁。另一把则是被麻布一圈圈缠绕起来,只露出个轮廓,看起来是很见不得人的模样。 叶听雪不知道聂岫心里的弯弯绕绕,只知道柳催又在捉弄他。 他想了想说:“炖猪心、炒猪肝、拌猪耳朵,素菜要什么?空心菜、刻薄笋、寒酸苦瓜……” 掰着手指又数了一遍,叶听雪忽然发现漏了一个,于是叮嘱道:“有人酒品太差,发起酒疯摁不住,不能要酒。” 聂岫啧啧称奇:“不要酒,真可惜了啊。” “真不能要,多谢你。”叶听雪很郑重的说。 被狠狠内涵了的柳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