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酒楼似乎被衢山剑宗包下来了,因为明明是饭点,里头除了他们却不见任何人。聂岫后来发现柳催不怎么和他说话,叶听雪那个闷葫芦点完菜更是一字都不说。他闲着没事做,只好闲闲地在厅里转了一圈。 正巧从大厅往外看了一眼,街道上窜出来一团黑影,太快了,还没看清是什么就飞了出去。 接着又是一阵嘈杂声响,几个剑宗弟子直追过去,追的是那团黑影。聂岫看得惊讶,抄起自己的佩剑就往外跑。 “什么动静?”叶听雪听到的声音不小,但他看不见,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 柳催闲闲地说:“有人发疯。” 刚刚跑出去的聂岫忽然回来了,只不过回来的方式不甚体面。他是倒着飞回来的,整个人砸到地上摔得头昏眼花。在他过后不久,又有几个剑宗弟子被大力拂开。 叶听雪听见那个疯乞丐的声音,他口齿不清地喊道:“我看见了!我不告诉你们!” “怕什么呀?该是我怕你们杀了我,挖我眼睛,吃我心肝,剥我皮,拆我骨,哎呀哎呀好恐怖!”他扑倒在地上,又两腿一并把自己整个身体甩了起来,那些剑宗弟子提着剑又朝他而去。 疯乞丐看到刀剑就害怕,跌跌撞撞往后逃,躬身以一个十分丑陋地姿势避开了杀招。他越过一人身侧,染得通黑的手掌呼到那个剑宗弟子的脸上。 叶听雪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他立刻去摸向风楼,但他的手很快就被按住了。 柳催不许他动,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的好阿雪,你看江湖真凶险啊,剑刺进皮肉里,可是要人命的啊。” “要什么人命?不需要出刀,不需要拔剑,单凭只手也能杀掉人!”疯乞丐浑浑噩噩,忽然又抱着头痛苦的大叫,“好恐怖!能不能给我神仙药,我要成神仙,再不去受刀剑苦。” 他在地上痛苦地打滚,滚得那一身比脏更脏,仿佛多加了层泥灰打的铠甲。这灰头土脸的乞丐好像抽了疯,他立刻从地上挣扎起来,朝柳催这方向冲了过来。 “嗯?”叶听雪感觉有人冲了过来,他拿起剑,但是没出手。柳催皱着眉往脚下一踢,使他和叶听雪连人带椅地往后退,让那乞丐生生扑了个空。 疯乞丐重重摔在地上,骨肉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响声,但他丝毫不觉得疼。他匍匐着朝两人爬了过去,以一种近乎痴迷癫狂的神态看向叶听雪,他说道:“你好香啊,有药能不能救救我?”。 “卯长宁!快躲开,他会伤人的!”聂岫感觉自己摔断了一根骨头,呼吸之间剧痛无比。他见乞丐飞过去了,立刻出声提醒道。 这一声把乞丐给吓到了,不知道扯乱了他哪一根神经,使他眼色倏地变得狠戾起来。 “好恐怖!好恐怖!啊啊啊啊!”他大喊着,运功提起朝柳催的方向狠狠打出一掌。 叶听雪听声辩位,将柳催边上狠狠推了一把,仓促之间给他传音说道:“千万别出手。” 柳催没应答,他被推得避开了那道凌厉地掌风。叶听雪两手握着风楼,紧紧捏着剑柄。但众人看到的只是一个瞎子,握着一把布包着的破剑,颤颤巍巍地对上一个疯子。 “阿雪!”柳催喊了一声。 乞丐一掌打空了,整个人愣在原地,他想不到会这样,那个人应该好端端站着让他打死才对!他疯狂地想着,张开嘴呜哇乱叫,挥舞着双手不知道在打着什么。 疯了不到半刻,他忽然定定看向叶听雪:“你能不能救救我?” 他嘴上说着求救,下手却毫不留情。五指成爪直朝叶听雪脸上袭击过去。叶听雪将旁边的凳子踢向他。乞丐被砸了也不觉得疼痛,他叫唤着,一定要闻见血腥味才肯作罢。 叶听雪几乎要把剑抽出来了,那门外忽然踏进来一个穿着剑宗服饰的人,他见形式危急,当机立断地将聂岫掉在地上的长剑狠狠一踢。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剑朝乞丐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稳稳扎进了他腿肚里。 第087章-恍惚隙中驹87*长,腿087老啊姨087 “这是义气帮的人?你们的恩公?”霍近英将这疯乞丐拍晕,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又封住了他的穴道。 聂岫适时后厨里要来了一大团麻绳,紧紧给这疯乞丐绑住了。他见霍近英站在一边,在等卯家那两兄弟回话。但卯长宁只顾得上他弟弟,眼里再看不见任何人。 他们不说话,聂岫先感觉到有些尴尬,遂开口对霍近英说:“师哥,这确实是义气帮的人,他胸前文了一只孔雀。但应该不是他们的恩人,卯长宁说他恩人也不疯啊……” 霍近英没说话,他还是看着那两个人。这两个人并没有受伤,但见了这副景象难免惊惧,尤其是那位卯阿雪,情况看着颇为不妙。他理解卯长宁对卯阿雪的紧张。毕竟是兄弟,怎么能不在乎自己的手足? 想到这,霍近英心里泛上一丝酸楚,不会有人这么维护他了。 “去拿安神丹。”他朝聂岫吩咐道。 叶听雪的脸色很苍白,倒不是因为刚刚的生死关头,而是那个乞丐的疯言疯语。 药?什么药?香?什么香? 心头忽然狠狠一抽,痛得他脸上瞬间浮了层冷汗。叶听雪感觉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他紧紧抓着柳催的手,嗫嚅问道:“……我有吗?” 柳催把人抱在怀里,他知道阿芙蓉是叶听雪拔不开的梦魇。每每牵扯上,就会令他再度回到当初那个绝望境地,可怕的瘾爬在他的骨里,反复折磨他可怜的精神。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柳催被阎王令折磨十几年,变成今天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太清楚这有多痛苦了。 “没有,阿雪没有,别信疯子说的话,你跟他没有关系。”柳催紧紧抱着他,但叶听雪仍是一直在颤抖。他在压抑,骤起的痛苦无法排解。 一股浅淡的血腥气弥漫出来,柳催卡住他的下颌,使他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遮住双眼的黑色布条沾染一点水汽,叶听雪还能平静,柳催劝解无果,只能一掌把他拍晕。 霍近英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他将装着安神丹的小瓶子递给柳催,温声道:“平心静气,凝神安息的丹药,对他或许有用。” “多谢。”柳催说着,但是他没伸手去接。见他不领情,霍近英也不在意,把药收起来退开两步。 这两个人不对劲,尤其是那个卯阿雪。他如今是痛苦混乱的模样,但霍近英察觉到他无意识地控制自己的内息。 习武之人修习内功心法都要佐以特殊的吐纳术,修炼内息。内息一旦乱了,招式就会出错,这是武者大忌,因此需要时刻保持住内息的平静。 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