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不愿带我走吗,阿雪?” 窒息感稍稍一轻,是脸上压着的衣服被拨开了,但眼前还被遮住,隔着一层衣料柳催还用手盖住他的眼睛,让叶听雪仍不能视物。 手心感觉到一点湿润,柳催扼住人咽喉的手移开,转而去提起他的脸。柳催没有再说话激他,也不想说了,他沉默地吻了上去。 第118章-光阴石中火117*长,腿118老啊姨118 明明纠缠的绸带丝物紧紧束缚住叶听雪的手,他却生生挣脱开了,全然不顾这样会疼痛,会留下淤血。叶听雪紧紧将身前的人抱住,唯恐其是心中执念,是日夜牵挂中的臆想。 柳催咬破他下唇,把流出来的血液反复涂抹在他那副苍白的嘴唇上。这像是中尤其怪异的口脂,通红的血色让叶听雪带了十分艳丽。柳催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良久才轻笑了一声。正欲起身的时候又被叶听雪按进怀里,两人紧紧相贴,亲密得没有一丝空隙。 “把手松开让我看着你……我想很久了。”叶听雪被人压在身下,声音很是沉闷微弱,但足以叫柳催听得清清楚楚。后者也确实听见了,却像跟和他作对一样完全不松开手。 手上湿润,分明是情人眼泪,他却难以相对。柳催语气僵硬地回绝:“别看我。” 但话音才落,腰上环着的手瞬间松开来卡住柳催下颌。他下手凌厉迅速,将柳催往身侧一掼将这人从他身上掀翻开来。而柳催反应同样迅速,勾指绕住一道软纱又想捆住叶听雪,还想再度按住他。 叶听雪闷声不吭地挨了他一下,一掌打向地面借力翻身而起,将因伤未好全,动作稍显迟钝的柳催摁倒在地。叶听雪用膝盖压住柳催手臂,叫他再也不能轻易动弹。扯掉眼睛上盖着的缎子,叶听雪终于得见一丝光明。 仅有一丝而已,他们被压在一堆衣服的下面,光线昏暗朦胧,只能隐约看见被压地上那人的小半张脸。 柳催被死死他按在地上,从被推到那刻起他就知道挣扎无用,于是反抗也渐渐消极,手上取来的软纱卸了力道,就只是温温柔柔地缠绕在叶听雪手臂之上。 “让我看你。”叶听雪声音干脆,是不容拒绝的语气。光线太暗令他难以将人看清,唯有倾身凑得越来越近。并非是柳催真容,他又将自己化成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叶听雪动手就要撕开他的面具。 “别看阿雪,别看了。”柳催声音和缓下来,手腕才轻轻一动就被叶听雪再次压了回去。叶听雪声音冷冷地重复道:“让我看你。” 脸上一轻,仔细伪装过的面具被叶听雪毫不犹豫地揭开,柳催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那对绝顶漂亮的琉璃宝珠中寻到点别的什么情绪,但什么也没有。他蛊惑似的开口问叶听雪:“很丑,很吓人,是不是阿雪?” 叶听雪没有回答,手上微微发颤,仍坚定温柔地捧住了他的脸,然后深深吻了下去。掌心触感强烈,那人脸上大半皮肤都被狰狞的青筋占据,皮肉之下隐隐还有蛊虫游动。柳催垂着眼睛看他,看他皱眉落泪,看他为自己感到心疼和痛苦,看他被思念之毒折磨,却依旧动情。 舌尖萦绕着血腥气息,这气味本不好闻,柳催最熟悉也最厌恶这种味道。但叶听雪是不一样的,他被喂过歇心丹和阿芙蓉,血里有种难言的香气,最叫瘾者着迷。 柳催被关在新曷支的时候被喂过这种东西,也曾难堪地痴迷过这种滋味。阿芙蓉尝过一口就再不敢碰了,否则他也会变成孔莲那样的疯子。可叶听雪显然比那毒药更加剧烈,更容易叫他疯魔,让他难以自拔。个中滋味刻骨难忘,世上也只有他柳催一个可怜人才懂。 他痛苦的魂魄曾在噩梦中徘徊,柳催原以为自己会在那地方困顿至死,却在绝境中看到洁白真仙的身影。柳催追逐他而去,但虚影总是离他极远,好像根本不是这个梦中会存在的东西。 没有人来过,没有人救他,所有人都是这么跟他说的。 浑浑噩噩的柳催险些要信了,直到他从自己唇上尝到点催他上瘾的甜香,就是现在这种萦绕在口舌之间的香气。 叶听雪下手压着他的力道不轻,虽然这样,那吻却依旧是缠绵温柔,叶听雪吻他从来都是如此。脸上被热泪一烫,柳催被他按着,终于知道方才叶听雪是什么滋味了。难怪受苦也要挣开双手去抱他,柳催从他膝下把手给抽了出来,也紧紧去抱住了他,好想把这人拆吞入腹,揉进骨血之中。真要是这样就好了,他们就再也不会分离了。 “别哭了阿雪,流泪的眼睛还看得清我吗?” “……对不起,我没能带你走。”叶听雪眼睛里全是泪水,柳催心头巨动,这眼神中的哀伤与痛苦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他听到这个人向他忏悔,反复说着“对不起”,一声一声像刀子一样划在他心上。 “你没丢下我。”柳催声音很轻,这已不是一个问句。 叶听雪几近崩溃,埋头在他肩膀上痛哭不止:“对不起,我食言了没能带你走……没救你……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了。” 他面对只保留一丝生气的柳催,深感无能为力。强行带柳催离开,无异于亲手把这个人送进鬼门关。伏东玄不会这么轻易就让柳催去死,他的筹谋,他的大计还需要去利用柳催。伏东玄会有办法让他活下来,叶听雪却什么也做不到。 “对不起。”叶听雪说。 这是最后一声,柳催不想再听了,捏着他的后颈迫使他抬头听自己说话:“你来了,我总觉得是梦。” 阎王令折磨他的神志心魂,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赤血满阶,火海连天,有无数冤魂和恶鬼朝他爬过来将他拽下地狱。十几年来梦中只有这种东西,没有过好梦。 “那不是梦……”叶听雪嗫嚅着说。 柳催将叶听雪眼泪给抹了,但根本抹不干净,红眼尾还沾染着水汽。他说:“我知道,我知道是你来了,一定是你来了。” 叶听雪抓着他手腕,褪开长袖拨出他腕上的一枚银环。银环被火燎过看着很是破旧,这东西当初被柳催丢进火堆里,是叶听雪悄悄捡了回来带在身上。 “无忧无疾,我求天公能垂怜你,能庇佑你……”叶听雪把那只银环好好地安在他手腕上,柳催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一副银环有两只,叶听雪把“无忧无疾”给了他,柳催看见他袖中隐约划过的一点银光,显然是“长乐长宁”在他自己手上。 柳催目光深邃幽幽:“怎么不把那一只也给我?” 叶听雪忍不住去吻他眉心,小声念叨说:“舍不得,长宁得是我的。” “好,阿雪也得是我的。”柳催笑着,手指划过他脖颈,忽然凑过去咬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