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不记得我和你曾经有过什么牵扯,不记得我是哪年哪月救的你,才成这一段孽缘的开端。” 孽缘,听到这两个字柳催终于松开他的。看着叶听雪痛苦的脸,柳催语调干涩喑哑,似哭似笑,怪异非常。他说:终于厌我了?可你当初分明和我说不恨不悔的。” 叶听雪莫名感受到话语中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他大感窒息,不知道柳催又在发什么疯。 不理会柳催,他喃喃自语道:“我不记得了,帮过什么人,救过什么人我都不记得了。” 柳催和他面对着面,将叶听雪此刻的怔愣茫然的深情全部落在眼底,这个人很痛苦,但还差了一点。 叶听雪脸上有一点湿润的红痕,他用手指抚了抚,又凑过去把那一点血泪吮进嘴里。 “我的大善人阿雪,这天下遍地都有你的恩情,柳催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他在叶听雪耳边说,每说出一个字都叫叶听雪痛苦再重一分。 怀中人抖抖索索,似乎被鬼魅夺了身体,“微不足道?我救了一个皇子,这也算微不足道吗?” 那段记忆他已经没有丁点印象了,叶听雪只能从他人口中提起的事情来拼凑出往昔。衣衫簌簌轻响,柳催在解开他的衣衫。叶听雪仍不做任何反应,任由他怎么去动自己。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师父不能去上阳,便和人约在陂堰……我在陂堰等着人。那是不是一个大雪天,天地都白茫茫一片的,眼前只有一种颜色。”叶听雪喘了喘,浑身的衣衫被人剥得干净,堆在身后成了叶听雪的依仗。 往后退便撞在一片柔软和温暖中,但他的躯体却是痛苦僵硬的,叶听雪自觉浑身麻木,能忽略掉柳催对他所有的玩弄。 “你说你对我情根深种,恶鬼的思维倒也真是有意思,连情和爱都跟常人不一样。” 柳催将他的腿分开,见他依旧垂着头,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心中恶意更甚。柳催将自己弄了进去,潦草的扩张让这情事变得分外痛苦,这是两个人的痛苦。叶听雪的身体痛到开始痉挛,柳催依旧不退不让。 在死人岭里只有杀伐,不会有温柔的拥抱和亲吻,不会有人愿意与他十指相扣和他交欢,和他有情,和他求个极乐。甜酸苦辣都是他尝不出来的滋味,在这之间唯有痛最分明。 连柳催自己都疯魔了,他觉得痛才是他该给叶听雪的东西。 叶听雪感觉自己好像自下而上地被剖成了两半,楔在他体内的东西是刀,是刑具,是一切让他痛苦又难言的东西。他在流血,不止是眼睛,身上的伤口身下亲密的结合处,都是他在流血。 “柳催……啊,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叶听雪伸手攥住他的衣袖,但很快又松开了,他一点都不想去感受这些痛苦,“在荆西府的时候,你说你在一个大雪天里活过来,对不对?” “在潇水山庄,寻到我在纸上写的一个模糊的人名就开始发疯……萧,大楚国姓,那是你的姓氏,对不对?” “你说你不是乞儿,举止斯文,通晓礼仪,连衣衫都是丝绢,你生来就有泼天富贵,是生在帝王家,对不对?” “岭南王为什么会用你,肯借兵给你毁死人岭。怕你在这里出事,还要大费周章保你性命,也只是因为你是皇子,对不对?” 叶听雪反复问他:“对不对?” 只是说话也教他心力交瘁。这具身体愿不愿意承受痛苦都不能被他掌控,内息也乱了。 叶听雪茫然地生了个怪念头,爱不是救人的,爱也会杀人。情将人困做苦囚,要承受种种不堪的罪责和刑罚,不得赦免。 “对。”柳催终于回应他了,他将这些事隐瞒太多年,现在轻轻一个字就让这些事全部暴露开。柳催握住他的腰,压着他的腿进入更深,“我曾经恨你不记得,后来怕你会知道,知道算什么好事?柳催卑劣,哪里值得你去爱我?阿雪恨我吧。” 叶听雪张了张嘴,麻木的下身沾染了热液,就洒在紧致的小小谷道之中,和着血一起更流进最深处。 “我爱谁?我恨谁?柳催是假的……真的那个人我从来都不知道。”下身知觉微弱,好处是疼痛减了几分,坏处是他动也难动,一样逃离不了。叶听雪咬着牙往身下去探,将柳催软下去的那物从体内拨了出来。 柳催捉住他的手,叶听雪甩了一下没摆脱开,就不费那个力气去和柳催动作。他皱着眉,以指探进那个可怜的穴口,这处在交媾时被狠狠蹂躏过,叶听雪看不见,所以也不能具体地知道究竟是有多凄惨。 身体麻木毫无知觉,叶听雪察觉不到痛,只觉得那地方被弄得闭合不上,现在轻易就能用手探进去。 他和柳催的手指一并伸进去了,拨弄柔软的内里,将射在深处的精液一点点带出来。叶听雪面色有点僵硬,连带着自己的手指也慢慢不动了。 那些黏腻浑浊的液体被挖出来,化成地上的一片狼藉。叶听雪自知自己如今当是一副狼狈丑态,又落回了不堪的境地。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为什么叫柳催?” 从那片金叶子查到河州,没查到什么柳姓崔姓的士族豪门,倒是有一桩和“柳”字相关的轶闻,真假难辨。叶听雪当时听到的时候只作一笑,如今想来,能笑话的好像是自己才对。 河州本是军镇,不是什么富庶之地,虽借了一个“河”字,但那条联络东西的大河却并不经过这个州府。为了发展屯田,当年还是永冠王的谢辉耗费财力人力修了一条河道,才引水到了河州。 这条水道被谢辉叫做永州河,又因边上载了许多柳树,就又得了个柳河的诨名。修成河道也算谢辉的功绩一桩,功成后不久大楚的天子便来此地微服私访。 说是微服私访,动静也着实不小。因为看的是永州河,谢辉便特意在永州河畔寻了个地方围做猎场。 猎场中的牛羊马鹿都是精心安排进去的,天子第一箭就猎到了一头野鹿。他便以为是祥瑞的征兆,兴奋至极甚至喝下了一碗鹿血。鹿血是补物,添补阳气,加之天子纵马疾驰一日,身心都在亢奋,阳气攒在胸中一时难解。 当时身边也无侍奉的女子,谢辉便差人在柳河边寻到了一位渔女。这位女子名作什么已不可考,因为是在柳河边上,所以传闻中都将她当做柳姓。 天子将她带回上阳的皇宫,一桩露水姻缘很难让他挂怀,不久他就将这个女子给遗忘了。出身苦寒的渔女身后没有依仗,在皇宫中也寂寂无闻,就算诞下一位皇子也没有改变她的处境,再后来就是她病死深宫的消息。 她的孩子……叶听雪往前摸索了一下,摸到了柳催的手和他手上一直带着玄铁戒指。 “谢辉入京当他的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