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颌,嘴张开着,柳催吃他下唇和舌头。叶听雪被动地承受这个吻,那个人在他口中狠狠攫取一遍,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放在下颌的那只手忽而滑到颈上,柳催微微捏紧了些,叶听雪气息紊乱又松不开口,只能受住柳催渡过来一缕气息。 如此吻了一个来回,叶听雪连自己何时从水中离开也不知道,任由柳催用布巾将他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柳催被他看了一眼,心中似有小虫窜动,生出难以压制的痒意。 叶听雪唇上被咬了一口,柳催佯装凶恶地威胁他说:“不许乱动了。” 他点头允诺,但柳催还是看不惯,思来想去又在叶听雪下唇咬上一口。 叶听雪被折腾得浑身无力,躺回床上也睡不着。外头天光已落,房中不点烛火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他叫了声柳催,那人在暗处应了一声,并未点灯。 “伏东玄要你做什么?”叶听雪和衣躺在床上,身边有点窸窸窣窣的响声,柳催坐在了床边。 他说道:“要我去上阳,入宫把谢怀杀了。” 有只手朝自己摸了过来,柳催便顺势和那个人十指相扣。他有些难言自己自己此刻是什么心境,叶听雪安静地待在他身边,属于他们二人的好光阴只有这短短的一瞬。 他以寻找叶听雪为理由,朝伏东玄借了十天时间。撇去路途奔波,撇去刀光剑影后也不剩多少了。 “漠北烽烟已起,狄族与新曷支联手从从北方突袭,荆西府守城艰难。”这是大半月之前的消息,柳催在漠北有布置,收到消息比深宫里的皇帝还要快上一步。 叶听雪听得心中发紧,但他记得岭南王早就收了皇帝调令,前去支援边关。“守城艰难……等到援军了吗?”他忍不住问,荆西府据险,狄族要完全攻下这座城池并不容易,支援若是够快,应该能够解围。 “等到了。”柳催声音低沉,叶听雪无端感到怪异,心中并未因荆西府得援助而松懈,又听他道:“狄族两千人突袭,只是佯攻而已,他们等的就是援军。” 褚南丰遇刺身受重伤,聚兵守在渭州城中,只派了八百轻骑驰援荆西府。这八百人喝退了狄族的兵,却没有带给荆西府的守军信心。 “他当真不发兵?”叶听雪难以置信,边疆危机就在眼前,为什么仍以此事作争锋周旋的把柄。 柳催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些雪片般飞来的密信:“我见过荆西府太守,守军将领也和我说过话。他来信和我说城中百姓被那八百人护送着迁入关内。城中早已空旷,他们却不能退。” 满城兵卫,加上留下来巩固城防的青壮劳力,也拢共不到五千人。他们能挡得住一时,却不可能永远跟那些蛮子消耗,可现在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 “岭南王不发兵,他在等什么,等皇帝再向边关调兵马?”叶听雪感觉自己的手被松开了,被柳催两掌合在其中。 “漠北战报送到谢怀手上的时候,据说他正在宫中炼丹,兵部、枢密院大臣长跪在紫宸殿等他上朝……上阳的兵马在三日前离京调往边关。”这是柳催中午收到的消息,伏东玄没见他回来,先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试探。 柳催仍未出现,于是伏东玄的人来到了他门外。 叶听雪的手指被柳催捏着把玩,然后他手里忽然多了个小环似的东西。这东西还带着柳催的体温,显然是刚刚从手上脱下来的。柳催把他手掌拢住,让叶听雪将那个扳指握在手心。本文ˇ档来﹔自 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围守上阳的重兵散了,你们就极好进入皇城了对不对?”叶听雪知道自己握住的是什么东西,这个扳指曾经代表着谢辉的欲望,如今代表着柳催的仇恨。 阴谋、算计、生杀都在其中,叶听雪感觉浑身冰冷。他问柳催:“你也和岭南王一起算计吗?将边关祸事当做逼迫谢怀发兵的筹码?” 柳催笑了笑:“我不和他算计,现在岭南王在哪我都不知道,伏东玄也不知道,没有人能请得动他的兵。” 叶听雪想起先前柳催和他说过,苏梦浮一早动身去了边关,就是为了去查岭南王。柳催能比皇帝还早收到消息,说明漠北军阀都在柳催的掌控和布置之中,只是名义上不好去动罢了。苏梦浮手段不凡,但要去查军中机密也属不易,她能查到的,应该是柳催想让她知道的。 “你利用苏前辈?”叶听雪看他沉默不说话,便知道他是默认了。 柳催不好明面上差使漠北军阀,更担忧惊扰褚南丰这个老狐狸。他的黄泉府跟他一起在上阳布置,鞭长莫及,想要找褚南丰不容易。苏梦浮不同,有了她,一切事情都会好办许多。 叶听雪握住那个玄铁扳指,柳催将这个东西给他,等同于将自己所有的布置都告诉了叶听雪。他在漆黑墨色中看不见柳催的神情,可这一切都不必说,他们早已心意相同,再无猜疑和忧虑。 他轻声说道:“柳催,你也可以利用我做些什么。” 第167章-江山旷劫争165*长,腿167老啊姨167 陂堰的世宝钱庄叶听雪来过一回,那时他和裴少疾追来陂堰寻找柳催,就在钱庄里头落脚。掌柜和伙计自然也认得他,何况他被柳催囚禁时,也是陂堰这儿的人和陶思尘接洽,商讨营救的事宜。 真正见到了叶听雪,掌柜终于松了口气。叶听雪脸上虽带了几分病气,但手脚健全,应该没什么大碍。 陂堰钱庄的掌柜叫做李彰,是个身形干枯消瘦的中年人,衣衫也简单朴素,看起来不像是钱庄的掌柜,倒像个清贫的老书生。 但他能被安排在陂堰,在皇城脚下查探消息,本事自然不凡。李彰带着一叠信笺过来,分出几张先给叶听雪,道:“这是主人的来信,最新的在三日前到”,又将剩的分作三份,仔细点着,“这是主人交代我们打探的消息,上阳的、宜陵的还有岭南的,都在这里了。” 叶听雪将苏梦浮的信通读一遍,那信上的字很少,他过目极快。 信中说岭南王自负伤后就深居府中,对宣称一病不起。谢怀派了皇子过去,名为慰问,实则监军。褚南丰拒绝出兵,再怎么强逼也没有用。岭南的兵只听他调遣,而褚南丰看着确实是一副惨状。 离开了荒僻的岭南,去到了渭州这样的重镇,褚南丰的野心渐渐按捺不住。如今负伤养病的岭南王是被人假扮,真的褚南丰则藏到暗处,仔细看着这副乱局。 苏梦浮简要说了些,叶听雪仔细看着那句:“岭南漠北,互不干涉,漠北内部亦多不平。” “他们本来不是一道筹谋吗?岭南不帮,怎么渭州城也不动,看着荆西府苦守?”叶听雪将这句点给李彰去看,又回忆漠北边域形势。 一道北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