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空 作者：除零 从监狱里出来，陈空就知道自己要成为什么了。 发表于5年前 修改于5年前 原创小说 - BE - NP - 短篇 完结 - BL - 其他原创 - 人气剧情 编推金麦穗 废文网编辑组推荐语： 七十年前的星际战役，他是幸存的见证与记忆。 第1章 全一章 从监狱里出来，陈空就知道自己要成为什么了。 前线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紧张、荒凉。空间站人来人往，谈笑风生，仿佛不在战时。也是，首都星的报纸整日危言耸听，连前些日子虫族的大撤退都声嘶力竭地说里头有什么阴谋，可也许虫族只是被这群英勇的人类军队打怕了而已。 陈空和一群与他即将迎来同样遭遇的人下了星舰，被领到一间大厅。空荡、洁白，所有的声响似乎都会被墙壁吸收。第一个进来的人穿着特战制服，那张脸英俊冷硬，目光沉着，在这群羔羊里逡巡半晌，挑中了陈空。 陈空是个男人。但长达两年的监狱生活蹉跎了他，使他看起来瘦、苍白、羸弱。他的脸瘦得愈发小，显得那双眼愈发大，深棕色的眼珠子不安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这些都削弱了他作为男人的粗糙强硬，反而显出令人怜惜的无辜与柔软。 他被带进一间房。跟刚才的大厅一样洁白，床铺柔软极了，空气中弥漫着甜味，湿漉漉的，仿佛能挤出蜂蜜。他疲惫地睡了一觉，醒来时见到了另一个男人。他穿着便服，赤脚，正在桌边喝着水看着电子屏。陈空坐起来，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他做好准备了，为了苟活下去。 男人朝他微笑，让他别紧张。男人洗过澡了，没有汗味，没有长久呆在机甲仓里的金属气味，只有一具干净有力的男性躯体。他上了床，把陈空压在身下，抚摸他的脸颊、脖颈、锁骨、胸膛。陈空忍耐着这样的缓慢的羞辱。男人在他耳畔说：别紧张，放轻松。 他顺从地被脱光了衣服。男人为他涂抹润滑液，伸进一根手指。耻辱、怪异、不适。男人在他耳边说话，轻柔的，让他放松，好让他能够舒服一点被侵入。但不可能放松，不可能舒适。陈空咬着牙，身体紧张地绷直。男人再度抚摸他，揉弄他的奶头，将陈空的阴茎握在手里，玩弄它。等到陈空终于松懈了一点，男人挺起下身，插进那本不应该用来承受的地方。陈空又绷紧了身体。即便并不舒适，他们还是完成了一场性交。两个人都大汗淋漓，男人毫不在意地喘息，陈空把头蒙在枕头里，不想让这样羞耻的声响泄露分毫。 男人摸了两把他的头发，问他多大。陈空缓过劲，闷声答，二十一。男人说，有点小。陈空不说话了，男人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安慰小孩。过了会儿，他去洗澡，然后穿戴整齐，离开了。 陈空在床上躺了很久。他想睡觉，却睡不着，想去洗澡，又不想动，一动就疼。他侧过身，把枕头抱紧怀里，蜷缩起来，开始哭。 第二天他醒来，床铺被换了一遍，他被清洗过了，私处也是，也许还上了药，因为几乎感觉不到疼痛了。陈空呆呆地坐在床上，觉得这个世界真荒诞。 没过多久，他就知道，去挑人的是这个特战小队的队长，而和他度过第一个晚上的男人是队伍里的医生梁远。从这样的安排里，他似乎嗅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柔，他回忆第一晚的那场性爱，虽说不适，但不至于惨烈。他需要服侍的是一支很小的特战小队，总人数只有六位，有个坚硬漂亮的名字，琥珀。大多数时候，他们不需要出门应敌，只有一些特殊任务会需要他们执行。而陈空所知的一些战场的零碎信息几乎都来源于陆星霜，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陈空还小。陆星霜并不热衷于床上运动，他排遣压力的方式是聊天，什么都说，话题跳得很快。与其说是两人交流，不如说是陆星霜单方面倾诉。 陆星霜兴致高昂地说完，也会象征性地问他一些问题。比如他的姓名，他的家庭，他的遭遇。但这只是一点高高在上施与悲悯，陈空明白。起初他红着眼眶傻傻剖开他伤痕累累的内心，轻声讲述他的痛苦，和那些幸福但已经粉碎的过往，陆星霜却呼呼大睡了。后来陆星霜再问，他也只笑笑，顾左右而言他。陆星霜根本不在乎他讲什么，一场倾诉或者性爱结束后，他只是想有点活人的气息在身侧，好让他安眠。陆星霜是唯一会在这儿留宿的，于是尽管他骨子里对陈空轻蔑漠然，但陈空还挺喜欢他来这儿的。他和陆星霜所需一致，一个温暖安稳的睡眠。 陈空常常会做噩梦。梦见重回监狱，梦见……那一刻。他曾经跟陆星霜说：我姐姐长得很漂亮。陆星霜唔了一声，转而笑着调戏他，你也很漂亮。他不知道怎么接这样的话。他从小不善言辞，喜欢阅读，随母亲；而姐姐性格随父亲，暴烈，要强。但她太漂亮了，以至于招惹祸端。陈空人生第一次骂人和杀人都献给了那个畜生，他一枪打爆了那人的脑袋，他才知道原来人的脑袋真的可以像西瓜一样炸裂，脑浆与鲜血四溅，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没人阻止他，每个人都被吓呆了。半小时内，他被逮捕，并被判处终身监禁。 “长得漂亮是件好事。”陆星霜亲亲他，“不然你得在监狱待到死。” 陈空垂下眼帘，想，也许吧。 他来这个空间站两个月，生活平静得不像前线。陆星霜跟他说过，军方确定虫族的大撤退背后隐藏着阴谋，首都星人民大张旗鼓地庆祝什么战争胜利，真是愚蠢极了。战争才刚要开始。他说：你知道吗，只要我们全死了，你就自由了。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调笑语气说出来，引得陈空也只是垂着头慢慢地笑，说：别逗我了。陆星霜大笑着亲他，舔着他的耳廓，叫他宝贝儿。陈空说：别学游情。 小队里六个人，陈空第一讨厌游情。 游情长得高大英俊，但在床上的癖好却让陈空觉得羞耻极了。来这的第二晚就是跟游情度过的。原先他还想，如果都是第一晚那样，也不是不能忍。无非就是性交，一晚上一个人，关了灯都一样。抛去这样的性事对一个男人精神层面的意义，也不过是肉体的一点痛苦。但游情的出现让他明白，他永远无法逃脱这样的羞辱。 游情喜欢听他叫床。 他本人在床上的荤话也是一套一套的，有次陈空急了，气急败坏地骂他是不是劣质黄片看多了，游情低头咬着他的唇瓣，含糊道：“你也看过？那应该知道里面怎么叫的吧？”陈空被他反将一军，满脸通红说没有，游情吻住他，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侵占、掠夺、吮吸。陈空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搂着他的脊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