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放心了,虽说以后会长居这边,机会还有很多,但人生第一次见雪山,总是怀揣期待。 缆车尽头,树立着一块海拔高度4506米的石碑,不少游客围在那里合影。 “沥沥,要去吗?我给你拍。”奚予洲问。 两年前他们的旅行都是谢沥在纪录,这一次他希望手机里全是谢沥的身影。 “去!”谢沥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紧张地站在石碑旁。 “你摆个动作。”奚予洲喊道,按下录像键,看谢沥的神态,还以为是被人逼迫上山的。 谢沥往两边看了一眼,学旁边的大姐比了个耶,奚予洲录制时拍了几张照,把那些窘迫拘束的神情记录下来,等回去慢慢欣赏。 拍完他赶紧走下来,悄悄在奚予洲耳边说:“感觉好多人盯着我,尴尬死了!” “那我要把你捂严实,不让他们看。”奚予洲顺手把羽绒服的帽子套在他头上,后脑勺都别想看。 “快去爬吧,刚才听他们说往上还有一千米。”谢沥没在意,一直就这么顶着帽子。 “嗯,你拿着氧气瓶,难受了就吸两口。” 奚予洲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递给他,格外了解说:“别逞能。” “我用不着这个。”谢沥不愿意接。 奚予洲沉下脸,严肃道:“拿好,高反可不是开玩笑的。” 谢沥瞅着他面色不对,还是接下来,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阶梯往上爬。 云层渐散,露出蓝色的天空层,阳光照耀下雪山逐渐变得清晰,灰色的山壁上落满白色的细雪,触手可及。 可惜这么美的风景,谢沥没心思去看,打脸来得太快——走两步就喘得不行,抱着氧气瓶不愿撒手。 “我们下去。”奚予洲拉着他的手往下走。 “不行!没登顶呢。”谢沥不愿意,说完赶紧吸了两口氧,不少女孩子和大妈大爷都从他身边过去了,他怎么能半途而废。 “身体状态不好就别逞能。”奚予洲手里拿着一个空瓶子——是谢沥吸空了的氧气瓶。 “怪谁,还不是你那天折腾太厉害,按我平时的身体素质,不可能爬不上去。”谢沥忿忿不平。 奚予洲无话可说,这事确实是他的错。 “以后机会多,等冬天一起来看日照金山。” 谢沥闻言仰头看长长的阶梯,旁边指示牌上写着登顶还要几百米,泄气道:“那我们下去。” 奚予洲一步一步扶着谢沥下楼,喘气声坐缆车下了山才逐渐平息,他带了四个氧气瓶,谢沥用空了三个。 “回车上休息一会儿再去蓝月谷。” “嗯。” 谢沥体力消耗厉害,补充完葡萄糖浅睡了一觉,醒来后和奚予洲一起在周边吃了个饭,才动身去下个景点。 蓝月谷——地如其名,巍峨雪山下的一片世外桃源,碧蓝色的湖泊如一块宝石,美得光彩夺目。在蓝月谷步行,能望见一层不染的蓝天下大片皑皑雪山,不用爬山也能赏雪山盛景。 这里的节奏要舒缓许多,游客们都慢悠悠地逛着,时不时停下来拍拍照合个影。 谢沥蹲在碧色的湖畔,用手波动水花,奚予洲靠在他旁边,皮肤在湖水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长发垂落在肩上,如同山谷中的精灵。 “你要不别回去了。”谢沥突然说。 “嗯?” “这里的景还挺配你。” 奚予洲:“......” “我不回去你舍得?” 谢沥笑道:“舍得啊,怎么不舍得,我影响你修行的道行怎么办?”沉浸在如此不真实的景色里,脑子也跟着放飞,想起小时候看得那些志怪影片。 “胡说八道!”奚予洲把他拽起来继续往前走,两人一路拉扯。 美景固然迷眼,但他向往的从来都是人间。 ......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奚予洲搂着谢沥的腰,咬耳朵:“我爸刚才打电话,要我们玩完回趟家。” “我们?”谢沥身体顿时紧绷。 “不然?”奚予洲抚摸他的背脊,试图让他放松,“主要是想见你。” “他知道你...”谢沥欲言又止。 奚予洲猜到他想说什么,毫不犹豫:“知道。” “沥沥你放心,我爸不是那种多事的人,他对我妈心怀愧疚,不会插手我的生活。” “嗯...”想到要见奚予洲的父亲,谢沥总觉得有点别扭。 “这次我答应下来主要是想带你去见我妈。”奚予洲在他脸颊上轻啄一口。 听到奚予洲提及他母亲,想到郑淮之前说的那些话,谢沥于心不忍,点头答应:“行吧。那我要提前准备什么?” “什么都不用准备,你去就很好。” 谢沥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琢磨着这两天在云江买点东西带过去。 奚予洲轻笑:“把我们的戒指戴好,让他们看清楚。” 人已经被他套牢了,谢沥以后都是他们奚家的——嗯...奚予洲的奚。 第四十五章 中秋小番外 今年中秋节,谢沥打算回江城过,奚予洲这段时间忙得厉害,全盘接了他爸的手,和泰国皇室合作,负责东南亚业务扩展,直到节日前一天晚上十一点多,才匆忙赶回客栈。 谢沥本来在等他,客栈里的一群大学生下楼吃宵夜,见帅哥老板还没休息,招呼他一块吃,谢沥向来随和,应下坐了过去。 奚予洲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谢沥拿着啤酒瓶和那群年轻学生聊天,他青胡渣冒出来了一点,却没有不修边幅的感觉,反而增添几分成熟男性的味道,嘴角上扬,星光落在他眼底,满是笑意。 旁边的男生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问道:“沥叔,你有对象没?” 谢沥听见这声叔,微微蹙眉:“叫哥,我才三十三,叔什么叔!” “好好好,哥!”学生们一起笑着喊道。 他们趁着中秋和国庆假期第一次来南玉旅游,网上看见有人安利谢沥的客栈,价格对普通学生而言偏贵,但地理位置和环境实在令人心动,提前一个多月定了房间,谢沥人很好,看他们人多还打了个折。 网上推荐说老板特别帅,就是不喜欢拍照,更不答应把照片发网上,只有几张远距离的模糊照片。 来之前他们想着一个开客栈的能有多帅,见到本人后忍不住感慨,那些偷拍真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奚予洲推开院子的木门进来,轻咳了一声,所有人转头看过去。他眼神淡淡地瞥了一眼搭在谢沥肩上的胳膊,谢沥立刻把男孩的手推了下去。 “你们刚才问我有没有对象——”谢沥拉长声音,一把拽过西装革履的奚予洲,“当然没有,只有老婆。” “咯,这我老婆,客栈他出的钱,我靠他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