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太忙了,云颂知道,在网上看见蕴华又开分公司,霍宗池行程被排得很满,难怪没有动静,安静这么久。 间接表示在捐款网页捂漏马甲的事暂且没有暴露,云颂想想,见不到霍宗池,反而暖暖的很安心。 家里的鸡很争气地开始下蛋,但由于下得不多,云颂只给文林带了五个鸡蛋作为见面礼。 吃饭的地方选在离文林上班地点不远的火锅店,文林上火嘴巴长东西,云颂做主点了一锅清汤。 菜还没上齐,文林顶着一双黑圆圈在锅里捞番茄吃,云颂替他打了一碗汤,文林把空筷子送到嘴里,说:“谢谢你还要你照顾我,真不好意思。” 他还把云颂当做需要自己照顾的对象,看见云颂已经变得不需要他照顾,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云颂说:“没关系。” 文林不知道想什么,打了个鸡蛋在碗里,然后问:“这什么啊?” “我的鸡下的蛋。” “你养鸡了?” “对啊。” “你怎么这么厉害”文林把蛋倒进锅里,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锅,满脸疲惫,“最近好忙我真讨厌上班,你知道吗,我真的有点理解你了,这次是真心实意的,霍总有时候提的工作要求,我怀疑他是不是没把我们当人。” 云颂抿了下唇,说你不是挺喜欢蕴华吗? 话音一落,云颂意识到什么迅速收声,低下头喝百香果汁。 文林压根没留意到云颂这样的反应,欲哭无泪说以前怎么知道蕴华正式员工都是这样工作的,虽然待遇是很好没得说,但真的好累我几乎每天都在加班!组长半夜都要打电话来叫我改方案,现在我一听见手机铃响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背心发凉,想尖叫,想逃跑。 “而且,”文林把手圈起来放在嘴边,偷偷地和云颂说:“茶水间还有人讲霍总坏话,说他都没上过什么正经大学,根本不懂管理,我全都听见了,那群人真是不好对付,一出去嘛见谁都是笑眯眯的,风气不好,你当初不去蕴华就是对的。” 云颂搅搅自己的吸管,看见玻璃杯里的百香果籽转啊转,想到霍宗池板起来很严肃的脸,其实头发放下来的话会显得帅气的。 但如果那样的话,也是会很辛苦的吧。 “我连下个星期生日那天都是工作日,好惨,我妈问我回不回家,我都想哭了。” 菜来了一部分,云颂煮了点鱼片涮涮捞起来放到文林碗里,“你生日是在下周吗?你几岁了。” 文林焉了吧唧说:“二十三。” “真好。” “有什么好的?你还十八岁呢。” 云颂微微一愣,文林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遮了下嘴,眼神抱歉地看着云颂,说:“对不起啊哥,我不是故意这么说戳你痛处的,我的脑子可能秀逗了。” 云颂回过神来,又低头喝口果汁,摇头说没关系。 “其实……其实没关系的,你也别太着急,我听人家说你这种情况是有很多的,毕竟从、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撞到了,但是迟早都会恢复的。” “我不着急,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云颂的果汁快给他喝完了,他捞捞锅里刚熟的肉,对文林说:“先吃饭。” 这家店人来人往生意特别好,只是吃饭的一会儿工夫文林就看见几个同事跟他们打招呼,云颂要不是看这不像霍宗池如今的消费风格也不会选在这里,幸运的是到这顿饭吃完为止,他连霍宗池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文林刚和云颂一起走出火锅店门口,电话铃就响了,因为没到下班时间,他必须在十五分钟内赶到工位,云颂跟他的分手场面匆匆。 送文林到了马路对面,云颂站在蕴华公司楼下目送他进大厅。 就在他准备转身时,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打破短暂宁静,云颂心脏骤然一紧,仿佛受到什么指引冥冥注定般抬头,看见霍宗池出现在他的视线。 身形突出到无法忽视,周围一圈几个同样西装高定的人紧靠着他,几个人像在商量什么,抬头用询视眼光盯着,霍宗池步伐稳健,气场却冷峻,向人释放出难以掩饰的压力。 尽管很快就迅速低头紧盯地面,云颂心中还是涌上许多慌乱,他躲得很快,知道霍宗池不可能那样从一堆人中锁定自己。 面对无法看见回报的付出,是人都会感到疲倦。 如果霍宗池对他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云颂这么想着,脚步很快地离开这栋大楼。 云颂没有回头。 云颂没有看见霍宗池停下脚步,目光在大厅中扫过,缓缓地停留在他站过的位置。 文林生日那天云颂替他定了一个蛋糕叫外卖员送到他的公寓,文林下班后给云颂发了视频感谢。 桌面上摆了三个蛋糕,一个公司送的,一个家人送的,还有一个云颂的,文林吃不完,但开心得掉了几颗珍贵的眼泪。 云颂说:“好了,你可以许九个愿望了。” “九个!”文林惊呼,“这会不会太贪心了啊?” 云颂说不会“生日嘛,贪心一点又怎么样呢。” 文林认为很有道理。 又是半个月过去,天更凉了。 云颂没再见到霍宗池,有一次听见文林说他出国了,和关总一起去开会学习,关总很帅,而且脾气好,霍宗池会在关远遥面前笑,每次关远遥一来,员工们就会松口气,他更好相处。 云颂在电话里笑笑,说隐约有这么听说过。 某天,云颂在收拾家里的时候发现一颗陌生的,金光闪闪的袖扣。 云颂捏在手里看了很久,肯定这是霍宗池的物件,只是已经不记得多久放进来的。 为什么现在才找到呢?云颂想了又想,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找到的,怎么不是霍宗池先来问到的。 他坐在地毯上,头脑一热,握着手机拨通霍宗池的电话。 接线音响了很久对面才开始说话,问他怎么了。 云颂开口:“霍先生,好久不见,你有个东西好像落我这儿了。” “霍先生?” 霍宗池低笑一声,“现在没空,明天叫陈立来取,什么东西?” 云颂说:“一颗袖扣。” 那边静了两秒,霍宗池淡淡说,“耽误事儿,丢了吧。” 云颂愣了下,没能立即说出话来。 “好……” “还有什么事吗?” 云颂说:“没有了。” “那好,先这样,忙。” 云颂说好,挂了电话。 家门口银杏树掉叶子越来越多了。 连超市门口行道树都是银杏,不仅掉叶子,还掉臭果子,云颂被臭得没有办法,经常拿扫把去扫。 今天工作的时候扫臭果子,扫到霍宗池的鞋上。 穿什么风衣像黑社会。 霍宗池手上夹着跟点燃的烟,朝他点了下头,进去超市提了瓶矿泉水。 云颂回到收银台后面,商品扫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