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 作者:池也池 文案: 我的白月光他成了疯批黑莲花 长靖二十二年秋。 长靖帝临终托孤,特召远在京郊寺庙的庶弟闻濯回京,册封其为摄政王,令其辅佐新帝治政。 一朝回归故土,受无数人仰望,立在天朝顶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与往日落魄之势云泥之别, 可闻濯却仍旧不满—— 只因当年,曾有一位惊艳了他年少岁月的白月光,在他被幽禁破庙数载中,权作一点慰藉支撑他苟延残喘,直至破锁回京。 后来置身风波中,再听他那位白月光的近况—— 却听人说,他疯了。 …… 沈宓疯了。 那个年少时众星捧月的人疯了。 闻濯好不甘心。 凭什么,这个人不能是因为他疯的? 再见故人,他要已往之可谏,他要来者之可追,他还要沈宓,为他疯! 起初—— 沈宓:“太痛了,闻濯。” 闻濯:“你活该!” 后来—— 沈宓:“我好疼。” 闻濯:“我抱一抱,就不疼了。” 沈宓:走开啊! (我是高贵猫猫,只舔干净毛毛。) 闻濯:人总是会反复爱上自己的白月光,我也不想的,可那是我心心念念的的白月光啊! 【阅读提示】: 简介是攻的视角。 猫系诱受/忠犬系可疯狗攻。 沈宓×闻濯(宓mi四声)he。 HE 久别重逢 美强惨 白月光 甜宠 剧情 第1章 疯世子 北陈史书中原有一段所述:“嘉宸三十五年,嘉宸皇帝病重、于大寒之日崩,举国上下哀悼、满朝悲戚,鸣丧钟七日,葬于皇陵,追号文宸。” 不过自嘉宸三十五年之后,新帝登基号为长靖,这段史文便悄然湮灭,后世繁荣昌盛、新臣更迭旧部,干止长靖二十二年,举国上下再无一人晓知文宸。 青史留名,不过寥寥数笔,屡变星霜该腐烂到地底下的,原本也折腾不出什么花儿…… 于是沈宓抱着手里快翻烂的北陈新编史记,又酣睡了一觉。 听闻近日新帝登基,摄政王辅政重整朝纲,且受先帝所托于朝廷内外裨补阙漏、陟罚臧否,此之行径还未出三日,他以事道君、激浊扬清的名声,便招下中都满城风雨。 就连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废物花瓶沈宓,都闻见了动静。 先帝在世时待他还算不错,如今匆匆一命呜呼而去、还不知晓剩下早已心怀不满的人,要如何折腾他这茕茕孑立的孤寡子。 虽然常年坐拥府邸,顶着个中都第一世子的名头,但这些年他干过的混账事,毕竟榜上有名的不少。 前年某日,他郊外跳湖,碰见一群不长眼睛的世家子弟、在人背后乱嚼舌根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实在聒噪地扫了他纵水的兴。 回府第二日,便循着那几个混账东西的私下陋习,摸到了中都生意最好的窑子里,放了一把滔天的火,烧死了其中几位解了顿气。 事后朝中沾亲带故的半数朝臣,皆在长靖帝面前义正言辞地要讨个说法,结果长靖帝大手一挥,甩出几张圈地的罪证,生生逼的那几个老匹夫噤了声。 沈宓家中枯坐半日,入狱诏书没等来,倒接了个“除暴安良”的表彰,还被朝中送来的赏赐砸了满脸银子。 作死这么多年安然无恙,沈宓都快怀疑自己,真的是长靖帝在外头跟哪个姘头的私生子了,只不过板上钉钉的证据还未找到,他那瓜田李下的风流皇帝爹便撒手人寰。 如今护着他的避风湾没了,朝中上下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数,那一上任便点下三把火昭显手段的摄政王,恐怕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假把式。 笼络人心的靶子沈宓,就躺在沈府里整日浑浑噩噩,他若视而不见那才是真没本事。 说起来,沈宓竟还有些兴奋。 掀了史书的本子,跑到后园的鱼塘,脱下鞋便钓起了鱼。 他心里早就计划周到,倘若不时宫中有人前来,那他站在水塘边上也方便别人推他下去,池塘中的水,他去年跳下去的时候曾灌过几口,不腥不臊也还算干净。 池塘水面清澈见底,哪怕他死在里头一眼也能望见,之后也方便人捞。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就差噼里啪啦响,等的塘里的鱼儿上了钩,前院的管事也晃晃荡荡抱着圣旨匆匆赶了过来。 沈宓颇为满意地朝他身后望去,没多久,视线里徐徐跟上来一个太监,沈宓阴测测一笑,直把太监吓的直接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 沈宓盼死盼的来不及,眼看着就要过去拉那太监起来,结果管家和太监一看他似发了疯,吓的忙把圣旨一丢,转头便夹着尾巴跑了。 沈宓:“……” 摄政王昭见沈宓这件事,早在旨意传出去那时便不是秘密,但执事的太监衣衫凌乱地跑回宫中时,城墙里头的传言换了一版又一版。 有人说沈宓是怕了摄政王的处置,便发疯想要拖上传旨的太监一起死。 有人说沈宓是近日口味改了,故而对着不阴不阳的东西生了兴趣。 还有人说,沈宓实则是在挑衅摄政王的威严,毕竟先帝在世时都是将他捧着溺爱的。 于是不擅长捧着沈宓溺爱的摄政王,临时又传了一道旨,这回派了两个太监去世子府召见。 效果依旧不怎么样,吃了两肚子满的闭门羹。 世子府掌事的管家,还给出了个有理有据的解释——世子白日受惊生了病,近日见不了人。 两位公公无功而返,在御书房同摄政王面面相觑时,心里不知把沈宓给咒了多少遍。 “他卧病?”摄政王轻飘飘问了一句,面若冰霜的神情显然是不信。 两位公公相视一眼同时回答道:“是。” 摄政王冷笑一声,再次长袖一挥下了一道新旨。 这次传旨的宫人行列中多了一位太医,三人一路铺垫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在敲开世子府大门时颤抖了手。 掌事的管家只开了道门缝,露出一半脸来下了逐客令。 倒不是他胆子大,这么多年在世子府里做事,类似的大场面见的太多,风里雨里的早就不稀奇了。 门口三人十分窘迫,只好搬出摄政王的名头来,于是管家正斟酌着意思,一个没留神便叫几人挤进了府里。 宫人三位你追我赶地跑进后院里一看,发现沈宓正在生龙活虎地钓鱼。 几人顿时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接着只听“扑通”一声,便见面前方才还拎竿垂钓的世子殿下,当众仰身跳了水。 当时溅起来的水花足有一丈高。 强闯进府的宫中三位顿时吓的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