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禁就锁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已经充分表明了犹豫。 闻濯低沉的笑声传来,在他耳侧萦萦招招地勾他心尖发痒,噩梦过后的那些窒息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抬起脸,将心底那点悲观念头撇净,对准了闻濯那张勾人的嘴就贴了上去,厮磨了半晌才从软榻上起身下地。 回过神来的闻濯连忙伸手要去扶他,却没来得及,只拽住了他的一片袖子,原本他那里衫就被睡梦时的动作蹂躏散开了大半,当下这么结结实实一拽,根本就不用好好穿了。 沈宓只觉锁骨一凉,袍子上的系带开了大半,他单薄的胸膛露在外头,在闻濯面前好上演了一出活色生香。 灼热目光的尽头晦暗难测,沈宓盯着他的眼神笑得放荡,“夜且还长,殿下这就忍不住了?” 闻濯扑上来在他唇上尽情解释,两只手还不忘了给他把里衣的带子给重新绑上。 临了沈宓又瞎起来嘴贱,说他简直是个柳下惠,逼的闻濯咬他颈脖、锁骨,还在上头留了好一长串“春夜梅烙”。 两个人胡闹完,闻濯吩咐后厨将热好了饭菜拿了上来,又从衣柜里捞出前两日,司制局才做好的貂毛毯子给他盖在腿上,这才让他安心动筷。 沈宓一度觉得自己好像真病入膏肓了似的,无奈地看了对面的罪魁祸首一眼,对方只无视他的神情继续往他碗里夹着菜。 “钟自照——” “吃这个。”他刚一出声闻濯就打断了他,不容拒绝地就着自己的筷子给他喂了口鱼,“食不言,寝不语。” 沈宓:“……” 他就奇了怪了,也不知道先前都是谁他妈在饭桌上没话找话,非要找他不痛快。 “你想管我?”沈宓放下了筷子,神情有些认真。 闻濯看了他片刻,抿下唇反问,“我不能管你么?” 沈宓皱起眉,“你最好不要。” 闻濯泄了气,垂下眼眸埋头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 沈宓拿他没辙,又哄着说,“但偶尔可以。” 闻濯抬起头,嘴唇已经泛出了笑意,转念一想钟自照这个名字,他却又笑不出了。 “今日姚芳归来找过我。”他转移话题道。 沈宓果然被“姚芳归”这三个字吸引去了大半注意力,“是漕运之事?” 先前有关此事,沈宓也偶尔同他聊几句,知之不多,但基本能够猜得到个七七八八。 闻濯点头:“江南一带,‘阴路’繁荣,久病不医,已成沉疴。” 沈宓倒是毫不意外,他兴起给闻濯夹了个糖醋排骨,自以为毫不唐突地开口说道:“我打算回世子府。” 作者有话说: 端午节快乐宝子们! 看到评论区有宝子讨论cp名,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你们要不集思广益一下想一想? 注:“如日之升”完整句来自:“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段源自《天保》。 阆洲(lang第二声)我编的,取自《红楼梦》“阆苑仙葩”。 尹毓(yu第四声)取自“钟灵毓秀”,形容山水好风光。 漕运的“阳路”和“阴路”是我编的,至于这种分赃的弯弯绕绕历史记载不多,但贪官确实都是这么玩儿的。 第35章 梦里逢 闻濯早知道总有沈宓离宫的那一日,却没料到这一日竟来的这样快。 屋里的炭火已经凉了,宫人进来添的时候,他二人正默不作声地喝茶,是早春的浮来青和宫里之前存的武夷系的莲花笺。 沈宓不太能够尝得苦的,便自顾自地添着味道甘醇的莲花笺,闻濯则随意些,摊着杯盏的模样并不像是在品茶,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宓的动作,却一直不言语。 晚间饮茶实则不好,清困提神,到了夜里更是难以入睡,故而沈宓尝了两杯,便将茶盏放到了一边,“姚清渠为何会举荐这个钟自照坐任给事中?” 闻濯叫他声音捉回心神,下意识也就答了,“因为他是尹毓的学生。” 沈宓微收下巴,没有瞧见他眼中一丝懊恼的神情,继续说道:“当年尹毓离京时的官职便是给事中,如今那个位置空闲已久,却也显得合情合理。” 闻濯见他神色自若,也松了松心,“还有一件事。” 沈宓挑起眉头看他。 闻濯道:“姚清渠呈上来的奏折上说,他丧子之痛难以释怀,想要请辞官职,衣锦还乡。” 沈宓如同听到了个莫名其妙的的笑话,“他这个时候不干了,又是揣着什么打算呢?” 闻濯:“姚氏之前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先帝辞世那几年便有意打压他,朝政上面也更倾向于倚重户部,新帝登基后又是我来主理朝事,他或许怕我疑心便有意遮掩锋芒,年关之际吏部的职务,也暂时都是交由左右两个侍郎在打理。” 他顿了顿,看着沈宓接着道:“况且,如今姚芳归入了户部,在朝中露了个脸,就算他这个名存实亡的丞相不干了,他们姚氏也不算在朝无人。” 沈宓歪了歪脑袋,“那就是想换个桩子做大事,正好,东宫后位已定,皇帝该正式继承大统,你这个摄政王也该放放权了。” 闻濯满不在乎,“应该的。” 沈宓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挪到了炉子跟前,扭着头跟他玩笑说:“倒是挺看得开,也不怕树倒猢狲散,自己成多余的那个。” 闻濯跟在他身后,靠近将他圈进怀里,手掌覆上他的手背,耳语道:“你不会散就行。” “哈,”沈宓笑的狡黠,“那可说不准——” “你敢!”闻濯倏然将他整个人转过身,拽着他手腕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沈宓又眯着眼睛冲他笑,“哟,这么稀罕我?” 闻濯看出来他在玩笑,心底无奈地眯起双眸,“你说呢。” 沈宓将他手指凑到唇边轻轻贴了一下,“闻旻,倘若真散了你该如何?” 闻濯盯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没眨眼,嘴上的话倒是下意识的直截了当,“绑回来,关起来。” 沈宓笑的脊背都抵到了炉子上,袍子撩了个黑洞都没注意,又凑上闻濯的手指狠狠咬他,“所以我回世子府也一样的。” “你…”闻濯顿然抽了口气,下一刻锁紧了眉头将他扛起来拦到肩上,大步流星地就往里室走。 “等等!”沈宓惊的鞋都掉了一只,“你这是做什么!” 闻濯冷着脸将他搁到床榻上,居高临下地说:“睡觉。” 确实是睡觉。 闻濯扒了他的外袍将他塞到毯子里,自己又出门拿回来个汤婆子,进到里室吹了灯,便将那暖烘烘的汤婆子给沈宓塞到了脚下。 褪去外袍,他踢开平时睡的矮塌,屈身窝在了沈宓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