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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8(1 / 1)

噬的失败者,“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识迷途而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这道理谁又不懂呢?” 可谁又能在他的处境,也唏嘘一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呢。 同在泥沼里,便能相互慰藉,可倘若一个得见曦光,一个还沉在淤污,这形如沟壑的差距,怎么能够跨越。 他不是好歹的人。 可他从头到尾也是棋子。 一颗执着于往事的棋子,故人施手以往事囹圄的棋子。 “沈宓,姚氏舍弃我的用意你难道不清楚吗?曾束缚你手脚的人已经死了,可束缚我的人还在,在这脏苟无数的京畿,我无时不刻不在守着那些秘密,可——” “那你想不想让他们也死?”沈宓打断他道。 姚如许愣住,好像奋力要从他的话中弄出来什么端倪。 “你说什么?” 沈宓看着他,轻声细语道:“你看贞景二年的京畿,世家和寒门的矛盾针锋对立,闹剧流言横行,明摆了是有人在撺掇着一场新的变故的来临,你想不想,浑水摸鱼,杀了那些束缚你的渣滓。” 沈宓从来都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好像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你可以杀了他们,包括姚清渠。” 姚如许呼吸一顿,衣袖间捏出了褶子,他的眼神在沈宓的注视下逐渐冷厉,凝变成一柄视死如归的刀,袒露在五月的风里,酿出了一股生机。 “我想。” ** 先帝的第二任皇后贺氏,在明堂之上自戕后,后宫之中便腾空出现了一位从宫外迎回的受宠嫔妃,名字中带了个莲字。 先帝对她十分宠爱,日常安置在自己的长乐殿中,从未教他人得见过她的真面目。 也是得沾她的殊荣,宫里章华台后的那一片睡莲才堪堪落成。 先帝与其恩爱了数载有余,期间孕过一子,只可惜,一生下来便夭折在了襁褓里。 莲妃受丧子之痛哀悸许久,留下了心病,没过几年便郁郁而终,嘉靖帝感怀难忘,久未再宠新人—— 这是嘉辰青史上的记载。 实际上,这位莲妃名叫许婉莲。 豆蔻年华之际,与当时还只是四大世家嫡系子弟的姚清渠,说下了一纸婚约。 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到了年纪便早早拜堂成了亲,婚后诞下一子,名为姚慕许。 坊间传闻,姚夫人产后身子一向不好,没过几年便撒手人寰,独留下了一子给姚清渠。 原本令人唏嘘一片,但在同年,他在官途之中却否极泰来,年纪轻轻就得帝心青睐的风光,完全盖过了他夫人逝去的可惜。 一时之间,京中不少媒人赶着来说亲,可都被他以为妻守丧之由婉拒。 后一直孤身一人,未曾续过弦。 街坊四邻知道的都见过姚家的大公子,嘉靖三十九年死在悦椿湖时,还曾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至于后来凭空冒出来的这个二公子,没人知晓内情,瞧着长相如姚清渠当年一般的丰神俊朗,便凭着感觉将两人父子关系凑在了一起。 私下里也讨论过是外头的私生子,不过当时的姚清渠已经位居当朝宰相之职,如此风光娶个三妻四妾都成,更别说带回来个私生子。 风头一过,就没人赶着议论了。 更何况,人家才回来京畿数月,便走了他老子官途亨通的老路,一入职便被提为户部侍郎。 这在当时的朝廷闻所未闻,官阶高到令无数言官不满,直到他老子请辞丞相一职,想要告老怀乡,满朝的议论才稍微收敛—— “倘若不是后来别的事情转移视线,先帝遗旨上的东西,怕是止不住要教有人给翻出来现眼。” 沈宓头一回仔细听人说起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有些诧异,从前他只知晓姚清渠其妻、与嘉靖帝的内幕,倒是没想过姚如许居然还有这么重身份。 “你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摄政王殿下提我为户部侍郎是便起了疑,后来从姚清渠待我的种种态度中,逐渐证实了猜测。” 沈宓抿了抿唇,“你的身份也是正统,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争?” “正统?”他嗤笑一声,无言以喻地看着沈宓,“这顶多算是一桩丑闻,提起来都嫌膈应,更别说这爹不是爹、娘不是娘的身份。” 沈宓大抵有些能理解了,微微收了收下巴,“今日我知晓了一桩秘事,也算是是彻底拉你入了伙,日后我们不讲从前,只着眼晨光之熹微。” 姚如许约莫有些放心不下,确认道:“你当真觉得,新朝未成,就变了危巢?” 沈宓笑盈盈地点了点桌子,“先帮我把拢秀坊的红契办了,等着瞧。” *** 作者有话说: 闻濯: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感动自己的戏精,摸摸老婆。 (沈宓真的很像搞传xiao的,上一回他劝钟自照我还记忆犹新。) 注:“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识迷途而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出自陶渊明《归去来兮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出自晏殊《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 第99章 被衾暖 姚如许带着沈宓交代的差事走了。 院子一空,才沐浴完毕的摄政王殿下便适时出门,湿着一头乌黑云发挪步亭中。 他是半点没擦,发梢还簌簌滴着水,脖颈到锁骨,再往下延伸到袍子底下的光景里,蜿蜒的水痕宛如一条勾人的毒蛇。 沈宓才探出手,头顶便罩住阴影,想去摸他潮湿的头发,唇又被压下来的气息覆住。 他不自觉将手指埋入那丛的发中,掌心沾满水迹,淋漓的发梢扫到他面上,将他眼睫打的湿透,还有唇齿间极致的拉扯,让他恍惚地觉得,自己是在跟一只水妖纠缠。 “闻…” 闻濯押住他的唇齿,将他贴身按在了怀里,唯一干燥的手掌捏在他后颈之上,将他掠夺的更深。 沈宓知晓他大白日发的哪门子疯,无非是方才见他同姚如许攀谈太久,心里藏着恼不好发罢了。 无奈地回搂住他,往他温热的背上抚了两把,换回来的却是更加激烈的求索。 沈宓被他撩拨出了汗,狠心咬了他的唇肉,伏在他肩上低喘,“你怎么跟个牲畜一样?” 闻濯不语,手掌探到他袍子底下,看他扬起洁白的脖颈,连忙凑上去,重重吮在他凸起的喉结上,又一路挨到他的耳垂。 沈宓两条腿被他撩的打颤,眼尾都蒸出了颜色,摊在他怀里,撒软一般扯了扯他的前襟。 “闻旻…” 他喊得声音不似平日那般清冷,因为带着情欲,所以格外撩人心弦,闻濯身心原本就藏着一团要烧的火,听他这么一嗓子,双眸直接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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