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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0(1 / 1)

单薄,平日也没有受过这样坎坷的差事,雨水湿透了他的衣袍贴着身子,卷去了他身上大半体温,透入皮肤的凉渗入血液,将他唇色都剥夺的寡淡苍白。 跟一群整日受着风吹雨打、日色暴晒的锦衣卫大老爷们相比,他就像是绿叶丛中的一朵娇嫩花,非要有凄惨时节的对比,才能显露出来羸弱可亲。 宣周盯得深了才想起来,这位虽是跟着他们一块儿来办差,却实打实是个没吃过苦的文臣,这般被雨水折腾,恐怕身心都不会好过。 连将手中的刀鞘递向他,“方大人,牵着走。” 方书迟迎着雨水掀开眼皮看他,冲他笑着摇头,随手抹了把脸侧把湿透了发丝,“不了,这么连着,待会儿我若是再摔,非得牵连你跟着一起受罪。” 宣周仍旧不肯作罢,“放心吧,这头我拉着,摔不着你。” 方书迟见他站在原地不肯将刀鞘收回去,前头还有一行人等着他俩动身,只好不再扭捏,一手握上剑鞘顶端,冲他咧开嘴角张扬一笑,“宣大人,之后不论我再摔没摔,今日的情分我都记下了。” 宣周随之恣意笑出了声。 下山的路虽不好走,雨势也在慢慢变沉,但一行人前后整齐划一地握着刀鞘,连成一条直线缓步下山,这漫山的流水与泥泞,终究没能绊住他们的步伐。 待两脚稳定地踏到平地上,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下坡路终究比上坡路好走的多。 方书迟踩着两脚泥泞随意在路边找了个水坑,洗了把糊满腐木渣子的手,扭头看向立在一旁的宣周,伸着另外的手掌,“宣大人,洗洗刀鞘么?” 芝兰玉树的俏公子眯着眼睛蹲在水坑旁,淋着漫漫雨色向他伸出泡的发白的手,宣周想也不敢想教他洗干净刀鞘这回事,连偏了偏身子婉拒:“别劳烦了,回去我自个儿洗。” 方书迟看了眼面前简陋的水洼,确实觉得有些脏,甩手停歇,站起了身,“那便罢了,今日苛待了你这柄宝刀,改日我一定登门赔礼。” 宣周顺着他的话垂眸看了眼腰间。 上头挂着的那把刀,跟普通的绣春刀有所不同,这是当年跟着锦衣卫指挥使谈引戎办了桩案子,由先帝特意赏赐的玄铁刀。 他用了有些年,哪怕日常亮不出来刀锋,也要时时刻刻擦拭养护。 今日垂在水色之中折腾,还是头一回。 不过时局所迫,怨不得旁人,他摆了摆头,“不算苛待,是有所值。” 方书迟存心是想送他一件好礼,见他没懂题外话,也不多磨,顺手搭了把他的肩膀,“交了个朋友,确有所值。” —— 进京的路都是平坦的泥道。 雨天上山道,一行人并未牵马过去,徒步走了一段,才在路上望见拴着马匹驿站。 路边上还停了一辆马车,不知道里头坐着的是什么人。 这雨水淋得人十分难受,倘若骑马回去,身子避免不了要接着淋,他从容抛下马匹,想找驿卒问问那马车主人是谁,看看能否用银子包下来,好舒坦地回去。 结果走近了还没等他问,马车上的帘子就陡然教里头的人掀开,从缝隙间冒出来一张漂亮的不似真人的脸。 一眼盯住他,便毫不避讳地在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两遍,见他脸色苍白、唇色浅淡,眼神莫名地沉了一瞬,随即语气暧昧道:“大人,你瞧起来好冷呐。” …… 作者有话说: 方书迟:啧,真是独木桥上遇仇敌,冤家路窄。 第113章 试霜寒(一) 方书迟的确挺冷的。 手脚早在山林的时候就冻没了知觉,此刻还能行动如常,只因凭着一股尽职尽责的毅力。 再说,还有锦衣卫的人跟着,他总不能半道就撂挑子不干了。 题归正传,他来时没想到这车里坐着的会是池霁,他要是知晓是这个人,就是在雨里淋死,也不会上前想要掀开他的车帘子。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他向来是不会干的。 他没打算要同池霁多费口舌,借车之事也暂时压到了心底,转身穿进了雨幕里。 望见不远处的宣周正着缰绳下马,迎着他面挪过来,手里不知在何处抄了把伞。 近他前撑开伞,擎盖款款向他斜来,“怎么?人家没同意借?” 方书迟摇了摇头,同他站在雨水里,稍稍并排靠着肩膀,“我觉得还是打马回去的要好,比马车快。” 无非雨水冲刷脸庞不好受而已。 可他浑身已经淋湿的惨不忍睹,再怎么淋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宣周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驿站里头,“不去换身衣裳?” 方书迟发笑,“哪里就那么娇贵呢。” 宣周也不多劝了,“我等还需要回去复命,就不等你一起了,待案子了结的差不多,我到时候请你吃茶。” 方书迟笑着冲他扬起下巴,被他塞了伞柄留在原地,望着他翻身上马,在蒙蒙雨幕中驱声长去…… “大人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嘛?” 方书迟闻声一愣,寒风带着雨水刮到透凉的衣袍上,教他冷得想打寒颤。 估摸着池霁就立在他身后,他十分厌恶般故意往旁挪了半步,才转身对上对方那双昳丽的眼睛。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皱眉,头顶的伞盖正好教池霁的伞抵住,紧紧压在一起。 似乎这样还不够。 他又上前凑近两步,压的两人伞面纷纷下垂,从身后飘来了冷雨,沾湿他干净的青色袍子。 “池某亲眼目睹,还有这伞——” 或许是方书迟从来不曾认识到面前这个人的本性如何,所以在他冒然出手掀翻自己的伞时,他心下瞬间蹦上来的念头只有——他到底发的什么病? 没等他问出声,池霁已经毫不见外地将伞遮过他头顶,单手贴着他的肩膀,将他往里纳了半步,然后垂眼打量着他身上的水痕。 方书迟回过神来,忙的一把推开他的手,退后半步,挪出了他伞外,重新举起宣周塞给他的油纸伞,转身往一旁栓马的马厩走去。 他心虚纷乱,冰凉的雨复而欺身,也不再觉得寒冷,只有面对那张艳丽皮相时的滚热。 热的根源,他并未找到,可他清楚地知晓,他憎恶并且羞愤自己身上的变化,不论因为什么。 池霁又跟了上来。 堵在他与马匹之间,用那双穿插在昳丽和危险之间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看的他重新燃起恼怒,咬牙切齿道:“我说过,让你不要再来招惹我。” 池霁冲他艳丽放笑,伞面又默不作声靠上来,将他整个人的气息笼罩,“你又没说后果是什么。” 方书迟反手将他伞面掀了,倾着伞盖抖落他一脸雨水,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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