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终于堪堪回神一刹,不过眼前混黑和白芒将他所视之物遮盖,他睁大双眼瞧了半晌,才通过抬起手的动作摸到闻濯滚热的脖颈。 浑身气血不足的毛病终究是没好,竟然还作起不合时宜的孽来。 感觉到温潮褪去,他无尽不舍,揽着闻濯后颈摩挲,又是一阵头晕眼花,还不忘教唆,“你回来…” 闻濯微顿,盯了他片刻,随即趁着他再次打算开口之际,果然回身将火又给点着了 ——浮花浪蕊,暗香盈袖,碧芯白丝浓蜜透底。 这一把红,烧的人发癫。 有人最是擅长把玩风雅之物,本身若不是风雅之人,沾个风月的边儿,有无边尘俗和贪念,都化作无数团猛浪,将要上岸的船帆撞的碎成一滩。 纳入本身痴妄里,恩赐一场无边甘霖。 …… 作者有话说: 沈宓:这甘霖… 最近变得很懒,不想标注了。 求投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喂! 第141章 秋点兵(一) 他二人许久没有在一处点火,哪怕今夜只是个意外,也有些贪心不足地想要将这一场酣畅持续的时间,变得更长一些。 沈宓中途昏睡过去一回,缓了些精神醒来,身上还是暖和的,汗水泥泞沾满身,四肢都几乎没了知觉。 他眯着眼睛悄悄看着身前人,望见他脖颈淌下来的汗,结实的骨节随着律动展现出凤凰于飞的画面,还有那双沉进墨里的眼眸。 陡然盯下来的那刹,里头掺杂了太多让沈宓为之动容的东西。 “疼吗?”他俯身下来,款款地停了一阵。 待沈宓轻微摇了摇头,才重新按着他身上错位的那些骨头,尽情地流连忘返。 沈宓没说谎,确实是不疼,比起此前胸膛里藏着的那些经年沉痛,这些感觉反而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他紧紧抓着,无论是逼近溺毙也好,还是无上淋漓也好,他都感觉自己是踏踏实实活着的。 他被迫张着唇,在汗漫无垠的浪里,作一只自由至极的飞鸟,肆无忌惮地冲破天际,高昂鸣叫,直至撞进云层,眼前复染一层白雾,翅膀变回人形,被人紧紧箍在怀里,缓慢而细致地亲吻。 肩膀硌着滚烫的胸膛,汗水洒满幔帐,沈宓指尖勾了一缕他冰凉的发丝,迷蒙又痴愣着望着帐顶。 闻濯并未就此作罢,半坐起身,密而无间地贴着他下榻,一手顾他,一手拉开床榻之后的一方小匣子,从里面摸出了块玉。 其实也不能算作“块”,换个量词会更恰当一些。 两人回了榻上,沈宓眼前已经清晰,瞥见那暖玉,满面抗拒。 “我不要…” 闻濯还未彻底撒手,只轻轻挪动,泥泞便如洪流而下,他目光中有火。 沈宓见他没回应,只好擅自抽身挪走,却正好给了他可趁之机,一个抬手直接将那暖玉物尽所用。 接着把人捞回来抱在怀里,“别动,会伤着。” 这回事,跟他自己主动认可的感觉并不一样,凡是被动,对心下的欺辱感总是更重一些,“闻旻,我不要这个。”他又拒绝道。 闻濯今夜不知又发什么疯,狠狠往后按了一把,神色固执,“你必须要。” 沈宓见硬着来没用,只好换了副嘴脸,“我难受,我们去浴池洗澡行吗?” 闻濯抿了抿唇,“不行。” 沈宓怒了,奋起力气拽了他一脚,又被浑身筋骨牵扯起来的疼痛刺的龇牙咧嘴,“闻濯!” 闻濯不舍得他乱动,只好把他往怀里按着,温柔的顺了两下头发,语气却凉的折磨人,“我见你舒坦,不再疯癫地求着我剖开你胸膛了,想秋后算账都不行吗?你生气?你跟我生什么气?” 沈宓顿时没了底气,“那你也不能这样。” “我就这样,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日日因外人委曲求全,就不许让我胡作非为,凭什么?” “我什么时候委曲求全了?” 闻濯气的一下子将那暖玉按到尽头,也不管他痛快,“还嘴硬!” 沈宓又骂他混蛋,惹的他又发癫地将那暖玉全须全尾地露出来,逼的他眼眶通红,洇出来了眼泪。 “将军府的事情,你不许再插手了,他贺怀汀是死是活,日后也跟你再没有半分关系,你若还是想要挖开胸膛,就先要了我的命,不然诸如今日,我什么恶都要在你这里作个底朝天,沈宓,我说的话,你不要当耳旁风!” 沈宓见他又覆身而下,径直咬住了他的肩膀,狠狠骂了一句“王八蛋”,随即如数声响化作旖旎,散入无限梨花和海棠。 夜色漫长,灯火未央。 —— 再擦着白雾而过,天边也挤上颜色。 待幔帐里再有动静,已经巳时末。 近日京中诸多事情掺杂,不仅耗费摄政王府正主的心神,连带着沈宓这个金屋之娇也没歇过几天好觉。 夏季燥热,胃口不好,天气逼的他又清减不少,这阵子还一直伴着气血两虚的毛病,让人瞧着心头愁死了。 说也说不听,三天两头往外头跑,不是照应这个就是帮衬那个,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碰面还得挑时候。 闻濯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着急上火,昨夜好不容易盼着他忙完回来,结果这人干了什么,竟然哭着求他挖开胸口那道疤,还是为了姓贺那个不知好歹的蠢货。 他真的气的都想折腾死他。 想着摸索到后头那暖玉,又泄了气。 揽着还熟睡的人起身,挪步屋后的浴池里,摘了玉,将他浑身清理通透,又心猿意马地涌过一团燥热。 大抵是清理的动静太容易让人杯弓蛇影,沈宓昨夜乱的怕了,这么一碰自觉想要制止,待手一伸出去,只碰到满池子热水还以为是真到了浪上,迷迷糊糊睁开眼,身前的人已经凑过来索了一个长吻。 他沉醉间放纵地将自己投入水底,原本贴在一起的人也顺势追了下来,窒息感和唇齿间的动容让他莫名依赖身前的人,他紧紧抱着他的臂膀,双腿缠住了他的身躯,仿佛一个求救的溺亡者一样,趴在他的生机上苟延残喘。 “对不起…”他喘着气,脸庞紧紧埋在闻濯后颈上,整个人贴的毫无章法也毫无空隙,生命的脆弱和人性的摧毁让他在闻濯面前,变得无比的羸弱和透明。 他这一句歉意,好像将两人都重新拉回了昨夜那出悲慨的境况,好像真的有一个人被生生挖开胸膛,只不过那个人不是哭着求着喊着的他,而是闻濯。 “对不起什么?” 沈宓掌心贴着他温暖的皮肤,硌着他坚硬的骨头,膝盖屈在他腹上,被他托着腰身,细细用牙磨着肩膀。 他微微打颤,“我不该那样说…” 闻濯将他肩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