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钧灏没和他客气，接过来提在手里：“谢谢。你家里人蒸的？” 林凌摇摇头：“不是，我自己蒸的。我一个人住。” “你怎么一个人住？” “我爸妈忙，住市里呢，周末才过来。”林凌的面颊被嘴里的食物撑起滑稽又可爱的一团。 沈钧灏了然地点点头：“我也是一个人住。” “你爸妈呢？”林凌问。 “他们还在C市，我从那边转来的。” 林凌瞪大眼睛：“他们不担心你？” “我哥在这边读大学，平时有事儿可以去找他。” 林凌心说好巧，他和沈钧灏就是邻居，家里竟然都还只有他们自己住。 “唔……那我们以后可以多一起玩。”林凌觉得沈钧灏有点可怜，一个人跑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来读书。 两个人安静地走了会儿路，林凌觉得尴尬，就笨拙地跟沈钧灏找话题：“那个……你多大了？” “我18了。”沈钧灏说。 林凌惊讶道：“你都18啦？我下个月才满17。” 沈钧灏勾起嘴角：“那你得叫我哥呢。” 林凌觉得沈钧灏笑起来实在太好看，不禁乖乖叫他：“沈哥。” 沈钧灏伸手揉了一把林凌的头发。 昨天那种悸动的感觉又出现了。林凌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带，企图掩饰自己的紧张。沈钧灏看起来又温和又可靠，让林凌迅速又不知不觉地和他熟络起来。林凌在迎面而来的风里嗅到那股熟稔的木香，突然想起了昨晚荒唐的事情，旋即立刻红了脸。 林凌暗骂自己是变态，可是沈钧灏真的好吸引他。 那他可不可以再进一步？他想起陆然昨天说的话，让他抓住机会。 沈钧灏让他有些心动，让他在夜里有所慰藉。林凌有很多秘密，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没和人谈过恋爱，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上床。他在恋爱方面有所欠缺，却又因为欠缺而愈发好奇向往。可是他突然意识到，沈钧灏可能根本不喜欢男生。 林凌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沈钧灏朝他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在想，哥你到底是吃什么才长得这么高。”林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 林凌心思多脸皮薄，主动和沈钧灏聊感情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他不敢说自己是喜欢沈钧灏，他和沈钧灏不过认识几天，可是他实在被沈钧灏吸引了。他年纪小，见识也不够广，接触过的人都与他一般个性，唯独沈钧灏不同。沈钧灏从不和他开轻佻的玩笑，言语举止都透露着从容冷静。他有一种超出这个年纪的成熟，让林凌忍不住依靠他。 下了课，林凌回过头去用余光瞄沈钧灏，被陆然嫌弃道：“你说沈钧灏什么时候会被你盯出个洞来？” 林凌于是悻悻转回头来朝陆然说：“哎，我问你件事儿。” “你问。” “我想问老师问题，但又不好意思问。要怎么办？”林凌问。 陆然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还会不好意思问老师问题？” 林凌嗔他：“我正经问你话呢。” “好办啊，”陆然说，“写封匿名信，搁老师桌上不就行。” 林凌注册了一个微信小号，绑定的手机号还是找陆然要来的，美其名曰加老师微信问问题。 深夜，林凌躺在床上，登着小号加了沈钧灏微信。 好友申请很快被通过了。 林凌好紧张，生怕自己被认出来，打了个“hi”发过去。 7：我是你高二的学弟，今天在走廊上看见你，就想加个微信。 沈：OK。 7：我能和你聊聊吗？ 沈：聊什么？ 林凌突然被问住了。是啊，他要和沈钧灏聊什么呢？他已经不是林凌了。他不用在乎面子，即便他冒犯到沈钧灏，他也只需要删了好友拍拍屁股走人，当作无事发生就行。林凌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隐秘的快感，他很熟悉这种快感——每当他意识到没有人知道光鲜亮丽的高材生其实夜里会放浪情乱的时候，他就会产生这种感觉。 一不做二不休。马甲一穿，脸皮与我无关。 林凌咬了咬牙，精致的小脸红得要命，手指点在发送键上，心里哀道：“拜托，请原谅我吧。” 7：我可以性骚扰你吗？ 手机那头沉默良久。 就在林凌被强烈的后悔感和羞耻感折磨得在床上打滚的时候，沈钧灏发来一条简讯。 沈：你想怎么做？ 林凌顿时松了一口气。沈钧灏的态度意味着他并不讨厌同性恋。 他把下唇咬得泛白，打字道：给你发我的照片。 随即，他又觉得不够似的，补充道：那种照片。 手机那头又是沉默半天才回复：发。 林凌几乎是在瞬间感觉到他此刻面对的沈钧灏和平时相处的沈钧灏好像不太一样。沈钧灏那么温和，从来没有这么冷冰冰地和他说过话。沈钧灏的语气像在命令，没有任何礼貌性的赘述。这种人前人后的反差似乎让他窥探到沈钧灏真实流露的内心，即便只有稍纵即逝的很少一点，也让他整颗心都战栗起来。 林凌指尖抖得不行，心像是要跳出来。他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他跪坐在床上，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一条白色的内裤，露出白皙的肌肤、绯红的乳晕和紧窄的腰身。他脖子上戴着一条皮质的粉白色颈带，头部被截掉，只隐约露出一点尖尖的下颌。 这次沈钧灏回复得很快：继续。 林凌又发了一张照片过去，照片里的他背对着屏幕，后腰靠左处有一颗小痣。他的内裤被拉下来一些，露出大半浑圆白皙的臀肉，隐秘的那一点被一团雪白柔软的兔子尾巴遮住。 林凌焦虑地咬着拇指，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想不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须臾，沈钧灏的信息发过来：怎么想到发这些东西给我？ 林凌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学长很帅，看见一眼就迷上了。 他色向胆边生，又连续给沈钧灏发了几张照片过去，都是清一色的擦边球。 沈钧灏要么回复一个短短的“继续”，要么根本不回复，态度暧昧不明。林凌不知道沈钧灏对他的性骚扰到底是什么想法，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地给沈钧灏发自己的照片。他好快乐，他终于得以和别人分享他浪荡又情色的秘密。 林凌浪得愉快，过了好久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他一缺睡眠就没法集中精神上课，不能熬夜。 他舍不得，但还是敲字道：学长，我得睡觉了。 林凌觉得不够，继续道：我明天还可以找学长吗？ 沈钧灏的信息发来：可以。 林凌开心得几乎要摇尾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