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沈钧灏的语气一直不温不火，但他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 -- 林凌照常提着一袋早餐在电梯门口等沈钧灏。他发现沈钧灏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他不给沈钧灏准备，那人就不会吃。林凌就在给自己做早饭的同时顺便给沈钧灏准备了一份。 沈钧灏从家里出来，身上带着一阵木系香水的味道。林凌乖巧地喊了声“哥哥早”，把早餐递给他。林凌好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跟在沈钧灏后面悄悄用力吸沈钧灏的气息。 他昨晚才用了小号去和沈钧灏聊骚，现在还没从那股劲儿里缓过来。林凌悄悄观察他，沈钧灏今天看起来没有一点异常，一点都不像昨晚才被人发了裸照的样子。 语文课上，林凌因为昨晚睡得晚，再加上文言文练习又冗长枯燥，整个人昏昏欲睡，不停地低头点头。他昏昏沉沉地想，他还没和沈钧灏谈上恋爱呢，就已经被吸走了精气。 陆然在旁边偷偷捅他胳膊，低声说：“你也会上课打瞌睡？稀客啊。” 林凌闻言摇了摇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他稍稍没那么困了，脑子里就开始想沈钧灏。他今天晚上要给沈钧灏发什么照片？是局部还是全身？还是说再不要脸一点，直接丢一个视频过去？ 林凌满脑子黄色废料，忍不住回头去看沈钧灏。沈钧灏微低着头，好像在看习题册。可这年头上学的人都是千年的狐狸，没人能玩得了聊斋。他只用看一眼，就知道沈钧灏一定在桌子底下偷偷玩手机。 林凌灵机一动，也动作幅度极轻地掏出手机，连陆然都没发现他在偷玩手机。 他把微信小号切出来，单手打字给沈钧灏发了一条消息。 7：学长在干嘛？ 果不其然，沈钧灏的消息很快传了过来。 沈：听题。 林凌回他：学长怎么上课还玩手机？ 沈钧灏没正面回他，而是转而反问他：你想做什么？ 7：不想做什么，就是想你。 林凌偷偷回头瞄了沈钧灏一眼，那人一脸的无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突然起了一股坏心思。经过了昨晚，林凌已经知道了沈钧灏不是什么坐怀不乱柳下惠。他想试试沈钧灏到底有多能忍。 林凌发了一张侧身的裸照过去，打字道：真的好想学长呢。 他回头一看，沈钧灏还是波澜不惊，连姿势都没变过，林凌甚至要怀疑和他聊天的人到底是不是沈钧灏。 这时，沈钧灏发过来一条消息：在学校也发骚？ 林凌的心怦怦跳起来，明明是他先撩拨，可是沈钧灏单单一句话就让他彻底缴械投降了。他分不清沈钧灏的意思到底是斥责还是默许，他被刺激得头晕，感觉下身好像都有了反应。他和沈钧灏在白日书声里瞒天过海，在正襟危坐里调情暧昧，把世界笼罩上独属于彼此的孟浪情色。 林凌红着脸打字：那学长喜欢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决定转回头去看看沈钧灏的表情。他一转头，却在刹那间对上沈钧灏盯着他的眼睛。 沈钧灏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旋即，林凌好像看到沈钧灏轻轻挑起了一边的眉。 林凌顿时心慌至极，勉强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回了头。他紧张得指尖都在发颤——他从来没有见过沈钧灏的那个眼神。沈钧灏长得很好看，却也长得很凶。林凌遇见他的第一天就这么觉得。方才的沈钧灏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显得愈发冷淡刻薄，可他的眼神却很阴沉，让林凌想到原野里的狼。 林凌暗骂自己色欲熏心，感觉如芒在背，冷汗都要下来。沈钧灏不会察觉到是他了吧！？他简直没法想象如果沈钧灏知道他其实是这么不知羞耻的人会发生什么。 他微微低头看了眼微信，沈钧灏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沈：好好上课。 2021-02-03 16:44:12 第三章 小林的坏心思有那——么多 沈钧灏态度模棱两可，林凌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林凌悄悄地把手机揣回兜里，心如乱麻地继续听课。 下节课是体育课。林凌才经历了语文课的惊悚事件，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和沈钧灏相处。可是林凌也没有傻到自露马脚的地步，只有像往常一样硬着头皮找沈钧灏一块儿去操场。 林凌小跑着去找沈钧灏，小声喊了一声“沈哥”。他自然熟练地黏到沈钧灏身上，手指攥住沈钧灏校服手肘处的布料。沈钧灏朝他温和地笑，好像林凌上节课看到的阴戾模样不过是他的错觉。沈钧灏似乎刚想说什么，突然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被飞来的一个黑影掳走了。 林凌：“？” 一个高个子男生亲昵地搂住沈钧灏的脖子，后边还跟了五六个男生。他往沈钧灏怀里塞了颗篮球，大声道：“走啊沈总，一起打球去。” 沈钧灏被光明正大地抢走了，只得面带抱歉转头给林凌挥了挥手，留下林凌一个人在风里凌乱。 林凌心里不爽归不爽，但他绝不会干涉沈钧灏的正常社交。而且，沈钧灏打球真的很帅。 沈钧灏身高直逼一米九五，班上打篮球的男生里又刚好缺个高个子的中锋，于是他进校第二天就在体育课的时候被拉去当了工具人。 沈钧灏换上了篮球背心，鬓角和后背被汗打湿，健硕麦色的手臂闪烁着水光。他正微弓着腰认真防守，眼里只有那颗篮球。下一刻，他弹跳起身盖住了进攻方的球。 “好盖！” 周围的同学发出小声地惊叹，林凌也在一边认真看着，眼里只有沈钧灏。他觉得沈钧灏运动时候微喘的脸好性感，被汗打湿的头发好性感，肌肉勃发的小腿也好性感。他尤其喜欢沈钧灏健硕有力的手臂，他光是想想那只手在床上掐住自己脖子的样子就觉得腿软。 林凌早就忘了上节课发生的事情。沈钧灏一休息下场，林凌就兴奋地冲过去喊他：“哥！你打球也太帅了！” 离下课还有一段时间，两个人站在另一边空旷的篮球场里休息。沈钧灏身上都是汗，没有去碰林凌。林凌递给他餐巾纸，沈钧灏就拿着纸擦汗。 沈钧灏开口问他：“你平时打篮球吗？” “唔……初中打过，”林凌说，“但是我打的不好，觉得丢人，就不怎么打了。” 沈钧灏说：“我可以教你。” 这个年纪的男生无一例外地无法拒绝篮球的诱惑，林凌也不例外。他睁大眼睛：“真的吗？可我很笨，没有运动细胞的。” 沈钧灏笑起来：“试试。” 正值早秋，天气微凉。林凌把校服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的黑色的短袖T恤，打了个哆嗦。他皮肤本来就白，被黑色的衣服衬得更甚。他骨架小，双手老实地抱着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