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杨砚青严词拒绝不容置喙,“我必须每日见到他。” 凤儿一愣,“为何?” “我就好吃他这口儿,能任我调,戏。”杨砚青脖子通红,仗着墨踪听不到便浑话连篇,肆无忌惮过了把嘴瘾: “吃不到我就馋,我就想,天天都想。” 凤儿:“......” 卧房内的墨踪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那......”凤儿娇羞嗫喏着,“大人可愿尝尝女子?” 杨砚青心说我特么旁敲侧击说出这么刺激的话了,这小丫头还听不懂? “没兴趣。” “我,我不信......”凤儿不死心又追问:“大人没试过怎么知道?” “好好弹你的琵琶!”杨砚青头快裂了,“上次留的曲子你练怎么样了,敢错一个音,明儿我就给你赶回楼里去。” “这我就更不信了,姐姐最疼我,才舍不得赶我走。”软绵绵的凤儿又贴上去了。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快放手。” “不嘛,以前姐姐不是总让凤儿搂着。” “不准叫姐姐!” ...... 卧房里的墨踪攥拳蹙额紧紧闭上双眼,一颗心上上下下无法控制显然不是自己的了,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快要到极限,快要被那人彻底折磨疯癫。 墨踪抬眼看着桌上那一本完整的《应天长》,想起刚才杨砚青好像说过是送给自己的。 若是放在过去,自己定会对这曲谱爱不释手,可如今,却是越看越气,竟想把它撕烂扯碎,眼不见,心不烦...... * 翌日清晨,敦煌画院议室大堂外一处被青松密丛遮挡的凉亭下,曹祭酒歪在石凳儿上翘起二郎腿不停抖着。 “你再给我仔细想想,那些学生仿画到底是不是曹砚青亲手批阅的!” “小的是真没亲眼见曹砚青在理事房里批学子仿画,小的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出自曹砚青之手......” “好你个典卷,活腻了!我让你盯紧曹砚青,你给我来个一问三不知!” 典卷跪在地上抖成筛糠不停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曹祭酒随手抓起两个果子狠狠砸到典卷身上,“给我滚!” 杨砚青浑浑噩噩又来画院上值,这回进了议会大堂后自觉就坐到地上两腿一盘开始发呆,直到赵司业从后头踢了他屁股一脚。 杨砚青:“......”你踢我干嘛? 赵司业:“......”没瞧见身后有椅子? 二人一番眼神交流后,杨砚青转身看到那张雕花大椅,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 擦,早知梅赤这么好使,早点儿让他过来下马威啊,自己也不至于天天坐板凳坐了快一学期了。 看来曹祭酒是真被梅赤吓着了,且还吓得不清,小马扎直接升级老板椅了...... “曹砚青。” 杨砚青猛一抬头,见曹祭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低头阴恻恻盯着自己,眼里露着凶光,恨不能一口咬死自己。 “你小子深藏不漏啊,看来这敦煌画院留不住你了,现在你立刻随我去沙洲台狱走一趟,看看还有哪个位置有空缺!”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绷住! 第九十二章 闯出了娄子 赵司业此时刚刚走到自己位置上转身正落座呢,听到曹祭酒要让杨砚青去沙洲台狱,立马腿一抖差点儿坐地上,还好及时扶住了椅子。 赵司业再落座时八字胡上下直颤悠,手捂胸口心说曹砚青这不让人省心的东西,又闯出什么娄子来了! 曹祭酒还在低头觑着杨砚青,话音才落便从袖口里掏出几张批阅过的学子仿画直接甩在了杨砚青身上。 此时也正有人在分发学生们的仿画给在座的执事们看。 “瞧瞧,瞧瞧,批得多认真,估摸在座的各位学录都自愧不如,我看监丞大人比永虚学正还要高才博学!” 曹祭酒这话除了说给杨砚青听,同时也是说给永虚和尚听的,让永虚和尚也好好擦亮眼睛,看看眼前这披着羊皮露出尾巴的小狼崽有多可怕,此人一日不除,敦煌画院的天怕是早晚要被他掀了。 杨砚青捡起仿画赶紧从地上爬起身,“祭酒大人......” “哼。”曹祭酒虚着眼,呲出一颗鼠牙打断了杨砚青,“怎么,我猜你又要说这些课业是你梦游太虚时在神仙指点下所批?” 在座众人此时也盯着仿画目瞪口歪,一时间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赵司业拿着仿画的手都抖成了筛糠,他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都看傻眼了,而永虚和尚向来慈眉善目此时也阴沉下了脸。 “大人是真的误会砚青了。”杨砚青躬下身子,额头汗珠划进眼里却忍住了沙眼的疼,因为他正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这些仿画上的批示真的不是在下所注。”杨砚青再次拱了拱手,“别说大人了,整个沙洲老百姓都知在下对书画一窍不通,打死我也写不出那么高深的话,且我真是一个字都看不懂啊大人。” “还敢诡辩。”曹祭酒一甩袖子,背手瞪起眼,“就你这一溜歪斜、疙里疙瘩的字,放眼整个画院除了你还有谁能写得出?” “大人,还有一人。”杨砚青身子弯成了虾米。 曹祭酒:“......” 曹祭酒斜视着杨砚青,“是谁。” “大人怎得把我府里那贱妻给忘了......”杨砚青恭恭敬敬抬眼看向曹祭酒,却又学着曹祭酒的样子歪嘴露出一抹奸邪的笑: “那贱人每夜被我绑在椅子上不得动弹,我逼他用左手写字,整宿整宿让他看着自己曾教的那些学子亲手画他赤身裸体的淫秽画面,他不仅要一刻不停地看,还要一刻不停地写。” 杨砚青突然讥笑出声,“我专门派人盯着他,只要他稍作歇息,我便让人用针尖扎进他指甲里。对了,大人都不知他看着那些画作吐过多少回。” 杨砚青笑着回身看向其他执事,“说不定在坐哪位学录手中仿画上,便有墨踪手上残留的血迹,或是不慎吐到画上的浊渍。” 杨砚青话音一落,所有学录不约而同把仿画扔到了桌上露出嫌恶表情。 “哈哈哈哈!”曹祭酒果然开怀畅笑久久未停,好像完全忘了刚才要把杨砚青扒皮送沙洲台狱“喂老虎”的事,随后又兴奋地不忘拍拍杨砚青的肩膀,“你呀你呀,可真有你的!” 永虚大师此时又和容悦色转起了手中佛珠,赵司业终于吁出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众位执事也觉得仿画中那些一语破的,洞彻画理的批语定跟曹砚青八辈子挨不上边,而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是墨踪用左手写出的倒也能解释了,另外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