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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1 / 2)

我足不出户休养了半月,那道长长的疤痕有多么深,多么狰狞,刀尖割裂的瞬间,我是知晓的。保姆怕我捱不住如此巨大变故,将镜子、玻璃、浴缸一切能反射光影的东西都遮得严严实实,我看不到容貌恢复了几成,因此医生替我摘掉纱布的第一念头,便是照镜子。

我坐在梳妆镜前,胆颤心惊的扯开蒙了灰尘的白纱,澄净的玻璃倒映着我的面容,玲珑的,娇艳的,年轻的,以及一条浅淡的乳白肉印。

眼尾的朱砂痣完好保留着,嫣红如血,我下意识触碰,没控制好力道,丝丝拉拉的刺疼,鼓起的凹凸令我皱眉深吸一口气,扫落了妆匣堆积的胭脂口红。

扑棱棱的滚了一毛毯,保姆吓得连退几步,蹲地忙不迭捡着,“夫人,这已是来之不易的结果了。何止黑龙江的军医,参谋长连吉林和辽宁的军医都召集来,轮番上阵,拼尽一生医术,刀口没有使用针缝,最大限度减少了留疤的清晰,换做旁人压根不知什么德行。”

我恶狠狠瞪她,“你的弦外之音,我该庆幸吗?”

保姆触及我歹毒的眼神,缩着脖子跪在狼藉里,“我不敢。”

我强压胸腔流窜的怒气,睥睨镜中劫后余生的模样,我岂会不清楚,换回六七成的容貌实属不易,若非关彦庭下死命令力保,军医何苦费劲到这地步,东北外派维和的将领,支援金三角和南通市的缉毒武警,寻医的机会皆无便命丧黄泉,这些自诩圣手的名医,为女人耽搁工夫,纯粹是大材小用了。

关彦庭假公济私,沈国安指不定在省委大会怎样挖苦批判他。

我在抽屉里搜出一盒珍珠霜,狠劲涂抹着脸颊,“大夫说,最终恢复几成。”

保姆把拾起的瓶瓶罐罐原封不动归置在妆匣,“八成。”

我捏着粉刷蘸了一点胭脂,覆盖在蜿蜒的肉痕,瞅不冷的瞧,微不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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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扣住盒子,“要等多久。”

保姆声音越说越小,像哽在喉咙,呜咽不清,“一年半载。”

我冷冷一笑,“冯灵桥的狠,我自愧不如。对女子而言,尤其是以色侍君王的女子,成也美貌,败也美貌,毕生荣宠取决于苍老的快慢。她倒不如一刀痛快,破了我的喉管。”

“夫人因祸得福,日久见人心,美貌损坏虽是女人的灾难,您也识清参谋长的真情了。他不计较您的容颜。”

我默不作声梳理着长发,关彦庭的确是一名好丈夫,我卧床这么久,暴躁易怒,阴晴不定,他耐着性子不厌不弃照顾得百般妥当,我时常在他的体贴中产生错觉,我们仿佛有名有实的一对夫妻,相濡以沫,细水长流,彼此扶持且诚心以待,偶尔梦醒,莫名失落。

世间安得双全法,风月与安稳,总要抉择的。

贪婪之人,必将一无所得。

关彦庭为照顾我推了不少应酬,伤疤拆布后,他便宿在军区日以继夜批改积压的文件,我也不清闲,以陪军官太太逛街的借口哄骗了保姆和司机,独自去往齐琪约定的地址。

她提前安排了侍者恭候我,我抵达白鹤楼,门童很是机警,打开车门迎我,径直将我带入偏门。

我摘了墨镜,迈楼梯步伐生风,“附近有鬼鬼祟祟的人吗。”

侍者说不曾看到。

我扬下巴,示意他下去,他鞠躬的同时将包厢推了一道门缝,我透过缝隙窥伺室内,齐琪看中的这家茶楼,还真是稀奇,雅间一套连一套,一堵红砖绿瓦的假山石作墙壁,隔断了每一座四四方方的空间,隔音虽差,观景优美,像世外桃源。

我跨步进入,不疾不徐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扇山水画屏风,江南的十八景之八,广泛驰名的月亮桥。夜景浓墨色彩重,考量笔墨的技巧,非一等一的画家,是画不出韵味的。我在关彦庭书房看到过相同的画作,几乎一模一样,连印章晕染的一滴朱砂大小,扁圆,都相差寥寥。

他精通诗书棋画,喜好风雅,我是见识了的,能把一幅名作临摹得以假乱真,倒出乎我意料。

他真是矛盾。

铁血男儿,也有千种柔情。

我欣赏了好一会儿画作,有些口渴了,才添了几块煤炭,轰烧着架在炉子上的绿皮茶壶,茶过三巡,齐琪仍不见踪影,我等得不耐烦了,起身扒着窗户张望,就在这节骨眼,方才伺候我的侍者破门而入,他鬓角全是暴涨的青筋,似是发生了天大的麻烦,他焦距都开始涣散,“关太太,206着火了!火势很猛。”

我大吃一惊,“着火?”

他顾不得许多,拽下衣架挂着的毛巾,将茶水朝上一泼,堵住我的口鼻,外面连绵不绝的鬼哭狼嚎,被烫伤的客人尖叫逃窜,悠长的警报一再拔高,挑破房梁一般的盛大,吵得人心惶惶。

“关太太,左拐是安全通道,保安很快来寻您!”

他要跑,我一把拦住他,“寻我干什么!救火救人,我距离通道近,我自己逃得了。”

他满是为难之色,“可是您…”

“生死关头,我的命是命,老百姓不是了?”

我狠狠一推,他折了几个踉跄,我嘱咐他调集保安疏散人群,不要管我。

侍者夺门而出,我紧随其后,滚滚黑烟从四面八方的缝隙渗出,一时分不清,火源散布在哪里。宽敞喧闹的走廊被这场毫无征兆的大火烧得天翻地覆,满目焦黑,哀嚎声,嘶吼声,叫骂声,像地狱狼烟。

我抓着湿毛巾冲进混沌的迷雾里,模模糊糊的,一抹人影阻隔了我去路,她按住我肩膀,“关太太,我放得火,烧不到这边。”

低沉而熟悉的音色,我无比诧异,看向拖着我的齐琪,“你烧的?”

她说是。

我扭头望着水深火热的走廊,不明所以,“你理由?”

“我之所以约您在远离市区的白鹤楼,是沈良州在。”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于情于理,没必要大费周折。

晓得火不会殃及我,我也不急了,拿毛巾擦拭着手腕沾染的灰烬,“他怎么了。”

“他和黑龙江省委班子的周副秘书长,在207包房议事。门口有两名保镖驻守,我们无法靠近,我扮作清洁工进入并火烧206,是方便稍后我们刺探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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