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杜小姐这样便是配个高门出身的美貌郎君也是配得的。 错过这个,就只能从一群不怀好意的歪瓜裂枣中挑。 于是柳家父母难免心急,便开口道:“瞧你,自家人面前,摆你那劳什子官威作甚?” 柳将军一板一眼道:“母亲慎言,事关朝臣动向和皇室威仪,还是勿要交浅言深。” 这话明摆着表示了他自己的态度。 杜父闻言再也忍不下去了,冷笑一声道:“柳大人,我杜家诚心诚意相邀,欲结两姓之好,得来的却是如此羞辱。” “柳将军既无意,早说便是,我杜家女儿也不是那等毫无自知之明的低贱货色。亲事不成,两家体面仍在,犯不着如此这般。” “今日我们邀您一家出来,诚意已经是表露无遗,可柳将军自入这房间起,便时刻以势压人。” “我们一家三口确实不如一品大员尊贵显赫,但若以为此番是我杜家摇尾乞怜,那就想错人了。” 杜父敢出这招,也是摸准了柳家嫁子心切的脉门,以他的内宅手段,自然对此游刃有余。 若一般对父母之命无条件听从的男子,或许怕是再有能耐,也飞不出这礼法孝道的大山。 只是他不管再怎么揣度柳将军,一个内宅夫人也无法理解到一品大员不可能受任何人掣肘的主见和威势。 柳家父母确实闻言有些着急,怕杜家就这么拂袖而去。 但杜大人一听这蠢爷们儿开口,就恨不得抽碎他嘴里的牙。 果然,柳将军嗤笑一声,冲二人举了举茶杯:“既如此,那便好走不送。” 杜父:“……” 这就被一下子给干得下不来台了。 第122章 柳将军这波顺势釜底抽薪,把杜家的人打的反应不及。 他这话一出,包厢内的空气都僵了。 唯独兴高采烈差点跳起来的,估计只有杜家小姐了。 她是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的,柳将军一开口,她甚至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 扯她老爹的袖子道:“爹,走吧,人家不乐意,咱们也不能上赶着啊。” 这位杜小姐也是个妙人,论起身份,杜小姐乃杜家嫡次女,杜父亲生——想当然了,即便杜家满以为自己屈尊纡贵,柳家大占便宜。 以柳将军本人的身份,便是再自我感觉良好的家族,也是不敢拿庶女过来搪塞的。 那就不是结亲,是结仇了,柳家父母便是再想嫁儿子也得炸。 杜小姐一爹同胞的嫡长姐,正是当初与方玖有过婚约,后方家倒了,立马与眉来眼去已久的徐家公子定亲那位。 如今杜家势微,那位嫡长的杜小姐倒是凭借自己的钻营之术,在岳家的帮扶之下,年纪轻轻的坐上了三品大员的位置。 以对方的年纪,又无柳将军这等不世之功的加持,做到三品大员已经是令人咋舌的升迁速度了。 可见那位杜大小姐的手腕和本事。 原本这位杜小姐也算得上年轻有为,可与自家姐姐一对比,那就纯粹是个棒槌了。 光听她的谈吐胆量,就让人怀疑她身上那功名是怎么来的。 她这着急忙慌的样子,便是柳家父母看了都皱眉。 虽说嫁子心切,可若是媳妇儿这般嫌弃,避如蛇蝎的,确定杜家真的有所说的那样诚意? 杜大人简直快被这对蠢父女给气死。 连忙呵斥了一声:“住口,这里岂有你们说话的份?” 又起身,姿态诚恳,态度极为谦虚的冲柳家父母以及柳将军赔了一礼。 开口道:“无知夫人,几位勿要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又对柳将军:“我知柳将军心中有壮志,实非一般后宅男子可比。” “将柳将军与那终日围在公婆身边侍奉的相提并论,那是辱没了将军。” “杜某实话实说,我欲为小女求娶柳将军,原本求的便不是找个贤惠夫君,帮忙打理后宅,繁衍子嗣。” “我杜某望女成凤,无奈——”她看了眼杜小姐,叹了口气:“这孽障读书钻研尚可,但不通庶务,人情事故也是一塌糊涂。” “此等不开窍的,今后便是一身才学,又如何能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 “我也曾勉励教导,无奈收效甚微,只得另辟蹊径。柳将军若是与她相熟,便会知道,她这不成器的,倒也有几分学识,在幕后出谋划策,教导子嗣,倒也合适。” “老妇不是那等迂腐不知变通的人家,男主外女主内亦可,只要小辈们今后顺遂平安,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虽然里面听着不乏算计,可倒是打动了柳家父母。 他们儿子长这样,若人家毫无所求,那才是不可能的。 对方把心里算计摆在明面,处处为子女着想,反倒是暗合老两口的心思,这番算计听起来倒也一点不觉得刺耳起来。 更何况若是完美无瑕,那也轮不到他们儿子了。 果真杜大人这自爆杜小姐的缺陷,既将方才她的失态浅薄糊弄了过去,又将这缺陷明贬暗褒的把不通人情世故跟读书读迂了逻辑挂钩。 柳家出身武官世家,而且在柳将军之前,还是品级不怎么高的武官,一贯对学识功名是有些盲目尊崇的。 顺着杜大人的逻辑一思索,这杜小姐的短板长处,倒是正和自家所需契合,那么缺点也就不能算是全然的缺点了。 更何况人家诚意摆在这里,承诺今后男主外女主内,那么杜父这个做公公的就是再刁钻,今后也不能拿礼法规矩那套全然约束他们儿子。 那便能少受不少公公气了。 一番话,瞬间安抚住了柳家父母,听着句句普通,倒显出了杜大人的能耐。 柳家父母眉头松了松,语气明显软和了不少。 开口道:“杜大人诚意我们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可怜天下父母心,生了这些讨债的孽障,无非是想在走之前,给他们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只是孩子大了主意也跟着大了,这孽子当年便敢一个人跑去边关,所幸如今是活着回来了,这几年来我夫妻二人就是做梦都在担惊受怕的,现如今方才着家。” 柳将军对杜家的把戏看在眼里,就跟看猴戏似的漫不经心。 可父母的话却让他内疚不已,尤其前面两年,他在军中也只是普通兵卒的时候,自是没那权利时常给家里带消息,不知父母当时何等担忧。 柳家父母又接着道:“杜大人也清楚,战场之上,军令如山,这孽子以一介男子之身掌百万雄师,自是习惯了说一不二。” “他才回京,昨日才面圣出宫,莫说跟你们,便是对着父母,也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非是有意冷待,只是还未缓过味来。” 不等柳家父母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