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揽御九洲镇守前朝的永安君。 藏在薄被之下的手突地伸出,上面还带着帝王的发丝,谢辰几次想要解开,都因为看不见而越缠越紧,此时一抬手,上面缠着的发丝就变成了绳索。 楚千泽蹙眉顺着力道跌了过去,那发丝看着缠的不多,往上却是一拧一大把。 他伸手抵住了谢辰肩膀,没有完全靠上去,两人间还留着一抹间隙。 “松手!”帝王低叱。 谢辰低头俯过去,唇瓣几乎要吻上帝王的耳朵,眉眼依旧笑吟吟的,透着无端的危险,他带着诱哄般的语气轻声道:“圣上,先前还是试探,如今却已然肯定。我看不出你对永安君有什么执念,却偏偏缠着我不放手。” “你先告诉我,谁与你说的——” “永安君是我。” 第228章 咬上几口 轻柔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楚千泽唇瓣紧抿,侧睨过来的凤眸凌厉无比,他想凭此慑退谢辰,对方却不吃这一套。 谢辰垂眸看了他几秒,突然轻声道:“圣上,你耳朵红了。” 这句话并无刻意撩拨的意思,他只将一个肉眼可见的事实说了出来。 正因听出了其中意味,反倒让楚千泽眸色沉了沉。 谢辰面色如常盯了几秒,事实上,对方像是被他气的狠了,不止是耳朵披上了浅浅一层霞色,狭长眸尾也开始缀上薄红。 明明最是清冷矜贵的一双眸,却这么容易被情绪牵引,动辄生红。 但天下敢这么平静气恼圣上的,本就没几人,能牵动圣上情绪至此的,唯他一人。 谢辰心思再如何通透,身在局中,一时竟也未看透这一层。 若有似无的热意就在唇瓣毫末之距,轻易就能碰到耳朵,但是谢辰微微侧了下脸,能更好的看清压在身上的人,却无言间削弱了许多暗中升腾起的情暖。 楚千泽撩起眼,长睫如天然黑弧,目光再冰凉也盖不住这一瞬惊心动魄的美感,他撑着谢辰的肩膀坐直身体,伸手攥住之前传来拉扯痛感的头发。 发丝被向上提,谢辰的手猝不及防下随之一抬,指尖修长白皙,上面却缠着对比鲜明的黑色发丝。 黑白碰撞,入目时就有些移不开眼。 看着此景,两人同时默了一瞬。 楚千泽平静松手,仿佛之前那些话都没发生过,他挑着最要紧的那个开口给于回答。 “江南舒家本家中负责对你授业的几位大儒,从未对外言过你愚笨不堪,这几位大儒才是真正负责你课业的老师。其余先生与外人,才是你朽木纨绔名声传播的源头。” “你是未来的定国公世子,舒家在江南乃至整个王朝都是大世家,若不是一个让他们无可奈何的人起的头,谁敢这般率先非议?” 谢辰只说了一句,“圣上怎么总是拿无凭无据的事情来猜?” 他难得没有笑意,方才眉眼迸出的危险韵味早已沉入潋滟眸光,随着眸色流转在光线的闪烁中,如不露锋芒的温润古玉。 “可是有人说——”楚千泽随意抚平卷起的袖口,指尖漫不经心点过玄色布料,字字浅声却清晰入耳,“你过目不忘啊?” 他唇瓣掀开一抹弧,似是笑谢辰漏了这个把柄。 此类天赋,从古至今素来是天之骄子的代称,这还是第一次与朽木二字并列。 谢辰轻轻挑了下眉,事实虽没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看上三两遍就能记住□□,这份能力与过目不忘也无甚区别。 如今追究是谁向帝王漏了口风毫无意义。 “你总在绕弯子,不如将所有疑点都说出来,让我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谢辰语气轻轻,温和淡然地又补了一句。“若是还有下一世,我一定藏好这些马脚。” 他动了动手,看着指尖上的发丝随之颤动,意味不明地笑道:“你说对吗?圣上。” 闻言,帝王凤眸骤然变得晦暗,他似是咬了下牙,恨不得吃下眼前人一口肉。 静默片刻,再开口时,说的话却不再如上面那般详细。 “你在江南并不上心去做什么假事,留下的破绽有许多。” 这是自然,谢辰这一世养的金尊玉贵,心思懒散成那样,何苦逆着心思去活。 他藏了多少,无意中漏了多少,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但谁能想到,这种细枝末节,也能成为眼前人佐证的证据,饶是谢辰心思如何妖孽,也算不出日后会有这一天。 帝王罗列许多,大都简略带过,国子监中多说了几句,但最后重点却放到了南疆。 “南疆锁地多年,前朝之前,未有人能让他们松口,只有永安君。” 前朝立国在即,是永安君单枪匹马深入南疆,当他从那片挡住外人千百年的深山中出来时,南疆第一次被纳入九州疆土。 以至于在永安君逝去之后,前朝兵马一度南上,生怕南疆临时反水,可南疆的那份平静,一直保持到了当下。 新朝建立,南疆再奉新主,未动一兵一卒。 “世人猜测许多,都不知晓永安君深入南疆的三天三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若拿南疆说事,想必永安君再世,也能为之动容一二。”楚千泽低了身子,几缕从玉冠中散下的发落在了他的唇边,雪肤黑发端的是绝色。 他眸眼侧睨着谢辰,眼睫压下,“瞧,你不就变了神色。” 帝王说话从容平静,再如何温和都挟着天威,如今衣冠不整,却不缺那份把捏人心的淡漠。 两人一坐一靠,帝王拢着凌乱衣衫,有意避开谢辰身体,但这方天地经过方才那番碰撞后,已然变得狭小起来,从双方开口后,彼此都是避开触碰,却没有一人向后退上一步。 只要一步,谁都不会再是这幅歪斜一下,就要拥在一处的状况。 但现在,谢辰只要稍稍抬下手,就能碰到方才擦过帝王唇边的那缕发。 “我自然要变了神色,因为圣上话术真是聪明,我险些就要抓不住了。”他一圈一圈的顺着缠在手指上的发向上绕,最后手指裹着帝王的发丝,似有若无地点在了对方的唇上。 帝王因为谢辰的动作,头低的更近了些,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抬手抓住了那要向下点去的手,再下那就是喉骨了。 致命处过于特殊,他几乎是下意识不想要旁人触碰。 手中抓了谢辰的手,暖玉般温润,楚千泽垂睫掠过。 似乎也不是不能碰。 他微微抿唇,抬眼如常,凤眸威仪尊贵,默不作声时整座宫殿都像是他的刀剑,重山般压向了谢辰。 看上去没有半分破绽。 谢辰由着他抓着手,习惯性的笑意漫上眉眼,眸子一弯比绚烂桃色还要烂漫,“圣上,你想好要告诉我,是梦里的哪路神仙将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