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呢,在这方面,他完全不擅长。 这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他从许白木那里离开后去找了江誊,他想,江誊应该会有些好点子。 今天是周六,江誊的父母下班早,他们便约好了去老商业街里的街机游戏厅。 买好了币,江誊就坐在游戏机前,投进去一枚银色的游戏币。 “你有什么事要问就问呗,干嘛吞吞吐吐的。”江誊玩着吃豆人,眼珠盯着屏幕上那个黄色的东西动。 程风野坐在旁边,犹豫再三道:“想问问你,怎么哄人。” 江誊听到后转过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你恋爱了?” “不是,我有个朋友……” “得了吧,你只有我一个朋友。” 程风野夺了江誊的游戏币,威胁说:“你就说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行吧,”江誊坐好了,一脸正经,“先说说,你是怎么惹到人家的。” 程风野一脸难色,拧着眉,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他也是事后才知道了个大概,许白木真的只是要给他介绍工作的。 “你既然问我,我也不能盲给你提建议吧,起码你得告诉我因为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无法完全告诉江誊。虽然他很想跟朋友炫耀,但江誊应该接受不了他跟一个男人上床这种事。也为了避免麻烦,他只说了最简单的一个理由。 “我欺负他了。” 基本是刚说完,他就看到江誊脸上不怀好意地笑容。 “别乱想。”其实程风野这话说得是有些心虚的,但他又不能真的让对方往那方面想。 “那你就道歉呗。” “道歉有用就不会问你了。” “说得也是。”江誊耸耸肩,接着往游戏机里投了一个币。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送东西呢?”江誊说,“女孩子一般不是都吃这套吗?” 江誊以为是程风野说的是女生,这让程风野微愣。 “那你觉得,送什么比较好?” “吃的。” 程风野想到那次一起吃饭,许白木好像不吃肉,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才觉得自己实际上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看程风野没说话,江誊明白了或许他对这个建议并不是很满意。 “有没有成熟一点的方式。” “成熟啊……”江誊思考了一阵,随后朝程风野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后接着回到游戏中去了,“这个怎么样?不如你就先试试嘛,不行再说。” 在这儿消磨了一段时间后,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两人从这里分手,江誊着急忙慌回了家。大概是玩游戏忘了时间,怕回去被老妈嘟囔。程风野则往相反方向走。在游戏厅微薄的亮光下,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幕里。 深夜的时候,外面多数的路灯已经熄灭,月亮隐藏在厚厚的云层里,外面的雪还在下着。许白木从窗户上往外看,只觉得这条巷子黑得浓墨一般。 他已经吃过晚饭,桌子上放着威士忌的酒瓶和一个杯子。通常他睡不着的时候会拿出来喝一点,用来助眠,今天也没有例外。 门口传来敲门声,他起来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和东西时,愣住了。 程风野抱着一大束花。透过房间里的微光,看得出是向日葵和郁金香。 许白木穿着马甲和西裤,衬衫的袖口被挽至小臂上,身体微微靠在门框上,一向打理好的头发散着,额前的头发因为外面的风晃动着,看上去有些凌乱。 他被迫接过少年的浪漫,将爱意抱了满怀。 “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我来给你道歉。” 许白木低笑了起来。眉眼盈盈处,眼波流转间似水,连锋利的眉骨都染上了几分温柔。 “你笑了……”程风野不禁有些看呆了,“那你是不是可以,不生我气了。” 许白木敛了笑意。 “过来。” 他在程风野额上落下一吻,轻声道:“乖孩子。” 这时月亮从云里出来,仿佛偷窥了他们的秘密。 第26章 26 男人怀中散乱又不规则的花束,是少年人笨拙的求爱方式。 许白木注意到程风野耳朵泛着绯色,靠近了才看到他藏在身后的手。 “进来吧。” 许白木拿着花,程风野跟在他身后进去。“把门带上。” 随着关门声音响起,外头冷风呼啸和掠过树叶的沙沙声似乎被按下静音键。 花被放在桌子上,许白木在沙发上坐下,随意地靠在椅背上。 “都让我进来了,是不是代表他已经不生气了?”程风野站在一旁忍不住这样想。 之后两个人都十分默契地沉默着。程风野有他的心思,而许白木也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平静。 以前在组织里基本都是男人,一群混混,拳头和血就是他们的浪漫。那时候接触的都是些脏东西,收烟收酒是常事,却从来没收过花。他一直视这种事情是一种哄小姑娘的把戏。 “手里藏什么?”半晌,许白木才开了口。 “什么都没有。” “伸出来我看看。” 程风野把手从身后伸到前面,让许白木检查。手掌摊开后,手指上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是很多细长的划伤,虽然很浅,但也有些地方渗出血迹,现下已经干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许白木熟练地从客厅抽屉里拿出药膏,等着对方回答。 “包花的时候弄得。” “那干嘛自己包?” “你是重要的人,要亲力亲为。” “重要的人?” 程风野听到这句话后脸转到了一旁,悄悄的说了句“是恋人”。 “恋人……”许白木沉吟着看向那束花,“我吗?” 程风野根本算不上有什么艺术细胞,包的花也只能勉强称得上一般。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想自己亲手做这件事情。他想,既然是送花,那就不能是干脆地去花店买一束这么简单,如果他不能亲手去做,那么送花这件事就成了一种形式。 他还想,如果许白木喜欢的话,来年他要种一大片郁金香和玫瑰送给他。 许白木向程风野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拿过来,接着拿着棉棒给那些划破了的伤口上药。 原本没觉得疼的地方,被药膏刺激着发出阵阵刺痛。程风野觉发现,人一旦感受到被人关心着,情绪就会比平时脆弱。 这么看来,他好像总是被这个男人照顾着,上一次也是这么温柔地给自己上药。他垂眼看着,那捏着棉棒的手指细长,手背上泛着青白的手筋,接着便是手腕上,上次被弄出的痕迹。 看到这里程风野感到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