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也从来……都是你。” 殷恰捧着他的脸吻上他,一滴咸湿的泪滑入唇齿间。他还是说出口了。 唇角勾起苦涩,这么多年来自己就好像一个傻子。为了一个爱的人,去爱一个根本不爱的人。 从前顾沉飞黏着哥哥,他到底在不爽些什么?是顾沉飞黏着哥哥,还是哥哥被顾沉飞黏着? 他就这么渴望顾沉飞看看自己,这么想把他投入在殷素身上的那颗心夺走…… 他痴恋地舔吻着哥哥的唇,眼泪如泄了阀门般淌下。明明一直都是他,为什么只能与他拥有这么短短的三天…… 他几乎想报复地揍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偏偏得等到发现顾沉飞不在乎殷素了,才发觉自己对他的那点“爱”也随之烟消云散。 手机又“滴”了一下,是司机在催促。 殷素推开他,拭去他眼角的泪痕,“不许哭,哥哥是给你打天下去了。” 殷恰一愣,扑进他怀里,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怎么都止不住。 “很快回来了,嗯?”殷素无奈地抚摸着他头发,“这段时间别乱跑,就是要出去也得叫刑安跟着。” 他眼下人手不多,刑安的确是他最得力的人选。 他既然敢把殷恰交到他手里,自然是对这个人里里外外都调查清楚了。他虽是个刺头,但好歹为人还算正气。当年他在缉毒队功绩这么多却仍没能升个一官半职,也是因为太过嫉恶如仇,对自己认定的东西轴得很。 刑安和他是一条心,他们的目标都只有殷儒平一人。 “一会儿裴姨就回来。” 殷素推开他,套上沙发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关门前殷素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嘱咐,“不许再哭,知道吗?” 他还是哭了。 他躲在卧室的被子里止不住地啜泣,胸口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他埋进被子里深吸一口气,刚汲取一点点安心,却又在下一秒闭住气。 被子上还残留着哥哥的味道,他不知道还能留多久…… 从前以为殷素死了他都没这么哭过,那时的他连尸体都见不到,潜意识总没相信现实。现在殷素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眼前离开了,他才知道没有哥哥有多痛。 疼得要死了。 房门被敲响,殷恰吸了吸鼻子清声音道:“裴姨我一会儿再下去,您先吃吧!” “是我。” 见开门进来的是刑安,殷恰慌忙地把被子盖过头,整个人团在被窝里。他不想让任何人瞧见自己的狼狈。 “你出去!谁让你进来了?!”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声音听起来却还是颤抖带着哽咽。 刑安笑了笑,打量了下床上圆滚滚的一团觉得好玩得很。 “喂!” 屁股被拍了一下,殷恰惊怒地掀被起身,“碰哪儿呢你!” 要不是打不过,他都想把眼前这个坏笑的男人揍得门都走不出。有病。 刑安双手抱在胸前,满不在意地挑了挑嘴角,“裹成这样,谁知道你哪儿是哪儿?” 殷恰怒目圆睁地瞪着他,瞧见他这副看笑话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胸口堵得说不出话,目光环视了一圈,抄起床头柜的水杯就往刑安身上砸去。 “有病就滚!” 刑安侧身躲开,瓷杯乒铃乓啷碎了一地。 他这才严肃起来,面色阴沉得殷恰都忍不住收敛了坐姿,“明天起你跟着我训练,趁早把你这套任性收起来。” 第30章 徘徊 殷恰咬着牙,手里的被子越扯越紧。 怎么偏偏是他来教自己?!他气恼地瞪着刑安,真是从没遇见过这么讨厌的人,就是讨厌! “怎么,不服气?” 刑安好笑地看着他,弯腰拾起一块碎片。 风声从耳边划过,瓷片的影子一闪,重重砸在他身后的衣柜上,发出一声巨响。 尖锐的边缘几乎擦着颈侧飞过,殷恰一愣,反应过来才捂住脖子惊怒地冲他大喊,“刑安!你有病是不是!” 楼上一阵嘈杂,屋里争锋相对的气场让裴姨在进门时倒吸了一口气。 “小恰,好下去吃饭了。” 裴姨走到床前,弯腰捡碎瓷片时抬头打量了刑安一眼,“刑先生饿了也一起吃吧。” “您别捡,”刑安从裴姨手中接过碎片,目不转睛地盯着殷恰,“谁扔的谁捡。” “没事,我做惯了。” 裴姨尴尬地陪笑,作势又要弯腰,却被刑安搀扶起来。 “您回去吧,这几日也不用来了。他这边我会照顾。” 殷恰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着。他答应了哥哥的…… “您走吧。”殷恰认命地垂下头,轻声说。 门被咔哒一声关上,殷恰含了一下肩,心也跟着一沉。 “捡。” 冰凉的指令降下,殷恰掀被下床,脚掌刚触到地面,就听到男人不带温度的声音。 “穿鞋。” 殷恰轻轻“哦”了一声,雪白的脚丫交错着晃了晃,脚趾点上鞋面把拖鞋勾了回来。 刑安皱了皱眉,偏头避开目光。 就这么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殷素还想让他拿枪?真是搞笑呢。 殷恰穿好鞋,蹲在地上一片片小心地拾着碎片。杯子碎得彻底,殷恰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惆怅,看着满地的碎片越捡越伤心。 他不知道殷素能不能回来,能否再见到他。如果这三天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日子怎么办…… 啪嗒啪嗒的滴水声在寂静的卧室中无比清晰,殷恰佝偻着缩成小小的一团,后背微微颤抖,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被欺负坏了一般。 “演灰姑娘呢你?” 刑安看在眼里,烦躁地皱了皱眉,他对殷恰做什么了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是搞得他心虚起来…… 地上的人抽噎了两下,没顶嘴。殷恰红着眼睛,专心致志地捡着瓷片,泪珠顺下巴滴落,很快连成线,再也止不住。 “行了行了!” 刑安终于看不下去,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拽着他胳膊把他从起地上拉起来,“一点事情都不会做……” 裴姨留了一大桌子饭菜,殷恰却食之无味。 筷子在一盘鲜翠欲滴的菜心中拨弄来拨弄去,始终不落下。 “啊!” 刑安盯着他挑动的手,忽然“啪”的一声拿筷子抽上他手背,“吃饭也不会吃?” 殷恰缩回手,瞋目瞪他,“你不长嘴啊!好好说话不会说!” 神经病!不动手跟不会说话一样的。 刑安蹙了下眉,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鸡腿,“明天的功课多着呢,吃不饱别哭给我看。” 殷恰望着碗里肥腻的大鸡腿只觉得恶心,他皱眉戳弄了几下,又招来刑安的训斥。 “你小时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