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离婚的事吧。 从一开始,秦故的态度就很明显,也说过不公开关系,可既然如此,为什么秦故又带他去参加晚宴,把他介绍给自己的亲人,还对他做出那么亲密的行为。 池言心里乱糟糟的。 想到那个落在眉间的吻,思绪更是乱成一团。 午休时间,总裁办的同事们聚在茶水间里闲聊着,池言一个人靠在吧台上看着手机,池月华出去逛街给他发来很多照片,他一张张点进去,又一张张退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有些低落,好像怎么也提不起劲。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他还吃了秦故亲手做的玉米虾饺,如果离了婚,就再也吃不到了吧。 思绪又飘远了…… 几个同事聊起了家常,正好聊到有人离婚了,你一言我一语,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现在离婚多正常,过不下去不就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是啊,与其一辈子互相折磨,还不如一起解脱。” “只能说在一起不合适,离婚可能对大家更好吧。” 有同事见他靠在那里一语不发,和他搭了句话,“池助理,你说呢?” 另一个同事笑着说:“我们池助理还没结婚呢。” 池言没说话,勉强扯了下唇角。 他们说得对,离婚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能说明两个人并不合适,再说了,他和秦故本就是闪婚,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各取所需。 所幸今天下午不用开会,也没有需要接待的客户,池言把需要的资料在OA上发给秦故,几乎一个下午都没有进过总裁办公室,也没有和他碰面。 当然,还因为他们都太忙了。 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区的同事陆陆续续从公司离开,池言看了眼总裁办公室的方向,秦故没有出来,他继续留在工位上加班。 起初同事们还会叫上他,约他一起吃饭,但每一次池言都笑着拒绝了,说自己还没有忙完,大家都以为他在内卷,其实是他在等着秦故一起回去。 等秦故出来,他的小助理已经趴在了办公桌上,他站在桌前,手落在那柔软的发顶,轻轻抚了一下,刚一动,趴着的池言就有了动静,他随即缩回了手。 池言眨了眨惺忪的双眼,抬头看到秦故,身体僵了一瞬,反射性从工位上站起来,喊了声,“秦总……” 总裁办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秦故没应,只问他:“饿了吗?” 池言点了下头。 秦故又说:“我们回家吧。” 听见回家二字,池言顿了下,默默跟上秦故的脚步。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池言能感觉到,秦故在和他想着同一件事,但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就好像只要不提,这件事便不存在一样。 池言在前面迈进玄关,灯没有开,视线所及之处漆黑一片,秦故跟在他的身后进来,他正要去开灯,一道低沉嗓音忽然传至耳边,是秦故在问他。 “你想离婚?” 短短一句话,却让池言不由一顿。 他没想到秦故会直接问出来。 黑暗中,池言背对着他,缓缓动了下唇,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怕他回答之后,会听见那个他不想听见的答案。 秦故朝他靠近了一些,又一次追问:“为什么想离婚?” 池言微微顿了一下。 温热的气息好似洒落在耳畔,他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秦故会这么问他,内心似乎在期待着另一个回答。 “你呢?”池言回过头,不自觉脱口反问:“你没有想过离婚吗?”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问出了口,那双深沉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像一泓深潭,幽深而沉邃。 池言看见那两片薄唇动了动,紧接着,秦故不缓不慢吐出两个字。 “没有。” 他看着池言,眼神无比认真:“我没有想过离婚,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的先生只能是你。” 说着,微顿了顿,看向他的目光愈加深邃,“永远。” 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池言不由一愣,心跳蓦地漏掉了半拍,他下意识移开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去看秦故,只感觉到心在胸腔里不停跳动着。 秦故说他没有想过离婚…… 秦故说他的先生只能是他…… 最后那句话像极了表白。 池言的双颊开始止不住发烫。 这时,秦故又看着他问:“那你想吗?” 池言红着耳朵,张了下嘴,慢吞吞地回:“不……” 刚说出第一个字,唇上忽然落下一片柔软,宽大的手掌落在他的身后,拉近距离的同时,将他整个人圈在了他的怀里。 池言先是瞳孔骤缩,随后慢慢闭上了双眼,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仅凭感觉的亲近,生涩而毫无技巧,却让池言深深陷入其中。 浓稠如墨的黑暗里,他的后背抵在墙上,双手无意识抓着秦故的衣角,平稳的呼吸渐渐乱了,渐渐急促,不知过了有多久,贴在一起的唇瓣才缓缓分开。 池言睁开迷离的眸子,脸颊涨得通红,所幸是在黑暗里,秦故看不清他的脸。他们互相凝望着对方,就在再一次准备贴近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池言往后缩了下,面上仍带着几分羞涩,“先、先接电话吧。” 秦故嗯了声,摸出手机时,因为离得近,池言余光不小心掠过手机屏幕,电话是快递员打来的,除此外,还有一条林婉云发来的消息。 快递员就在楼下,秦故让池言帮忙取一下,准备先去做晚饭,池言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了楼才知道,是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很显然,这是秦故送给他的。 池言抱着玫瑰花回去,秦故刚换下西装不久,一边挽着衣袖一边走向厨房,看见他,眼睛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 池言肤色白皙,与红色玫瑰十分相衬,尤其是那两片被他吻过的唇瓣。 秦故问:“喜欢吗?” 池言点了点头,表面淡定,内心却是雀跃不已,他忍不住问:“为什么突然送花?” 秦故只说了一句:“我想,你收到花,应该会很开心。” 原来只是为了让他开心。 池言说了声谢谢,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了一个弧度,他正想着把花插·进花瓶里,转身时停顿了一下,片刻后,他又回过头来。 他想起了林婉云找秦故说的话。 已经领了证,却一直分房睡,林婉云身为长辈难免会有些担心。 秦故站在中岛台前处理着食材,见他转身看向自己,边忙边说:“你先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池言默了下,才缓缓开口:“要不……今晚一起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