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直接说,秦故还是听懂了,手上的动作慢下来,“不用勉强自己。” 池言下意识回:“没有勉强。” 说完,耳朵刷地一下红了,脸上浮起一抹绯色。 为了掩饰慌张,他没有去看秦故,抱着玫瑰花吞吞吐吐地说:“我先去插花……”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身影,秦故几不可见地弯了下唇。 做下决定之后,池言却开始紧张起来,饭后,他先去洗漱,洗好把自己的被子抱去秦故的房间。 上次回恭市,他们也睡在同一张床,甚至盖同一条被子,可和今晚相比,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池言也说不出来。 他先上了床,钻进被子里,背对着卧室门的方向,想闭着眼睛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是秦故进来了。 池言重新闭上眼,床的另一边微微往下陷去,随后头顶的灯光被关掉,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 身后高大的身躯朝他靠了过来,帮他拉了下被子,在他的耳后轻轻喊了声,“言言?睡了吗?” 池言唔了一声,这次他没有装睡,而是缓慢地翻过身去,睁眼看向他,“还没有……” 根本睡不着。 他的头发很柔软,有些凌乱地散落在额前,秦故伸手帮他拂了一下,还没碰到池言的耳朵,他的耳尖便红了。 这时,秦故冷不丁问他:“今天为什么会那么想?” 池言这才知道,秦故还在想着那件事,之前不知道秦故的心意,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池言于是慢慢地说:“是你说的,不公开关系,我以为……” 秦故舒了口气,并接下话:“以为我有一天会和你离婚?” 池言点了下头。 下一刻,却被秦故捏了下耳朵。 秦故目光直白地看着他:“我想吻你。”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又是一个绵长的深吻。 淡淡的木质冷香萦绕在鼻间,分开时,两人额头抵着额头,目光缠绵,不到片刻又吻在了一起。 到后面,池言只觉嘴唇发麻,才终于得以歇了口气,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秦故就躺在他的旁边,过了一会儿,不急不慢地解释,“没有公开关系,是因为你当时刚来总裁办,我担心公开后会让你受到影响,所以我想等时机成熟再公开。” 听到这里,池言才明白了秦故的用心,突然的公开只会让他遭受非议,秦故这么做是为了他,他却以为秦故会和他离婚。 似是担心他因此觉得愧疚,被子里,另一只宽大温暖的手忽然捉住了他,扣住他的十指,他听见秦故接着说。 “没想到会让你那么想,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池言由他牵着手,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他朝秦故的方向侧过身,对上他的视线,撒娇似的,主动将泛红的脸埋进他的怀里。 秦故把抽出的手落在他身后,以拥抱的姿势轻轻搂住他,换在以前,池言会觉得很不习惯,现在的他却只想离得更近一点。 秦故只搂着他,低头吻了下他的额头,声音轻得像在哄人,“睡吧。” 池言轻轻唔了声,听话地闭上双眼。 这一晚,池言做了个梦,梦里他和秦故吻得难舍难分,快进行到下一步时,他却突然醒了,天光瞬间涌入视野。 醒来的他涨红了脸,察觉到被子下的反应,脸顿时更红了。 池言不由浑身绷住,成年人有这种反应并不奇怪,尤其还是在梦醒后的清晨,他缓慢转动着眸子,小心翼翼去看床另一边的秦故。 昨晚他们是一起睡的,这会儿秦故已经起床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池言松了口气,趁着秦故不在,连忙掀开被子下床,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秦故正在厨房做早餐,听见主卧方向传来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过了好一会儿,都没见池言走出客厅。 他将早餐端上饭桌,喊了声言言,不见回应,举步缓缓走向卧室。还没到卧室门口,便听见从卫生间里传出的细响,似有若无,像极了某种轻吟。 他停住脚,又喊了声,“言言?” 听见秦故的声音,池言扭头往门的方向看去,看到高大身影站在门外,顿时紧张起来。 他咬着唇,勉强应了一声,“嗯……” 所幸秦故没有直接推门进来,只对门内的他说:“早饭已经做好了。” 池言屏住呼吸,缓了口气,才回了一个字:“好……” 秦故没有立即离去,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池言没事后,转身回了客厅。 刚刚可能是听错了。 一大早,池言就满脸通红。 他在卫生间里待了许久才出来,坐在饭桌前,没敢抬眼去看秦故,只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露出来的耳朵泛着微红。 不过是做了个梦,害得他一早就不敢见人,他因为羞赧低垂着头。说起来,和秦故住在一起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释放过了。 正想着,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随之响起的还有秦故的手机铃声,池言朝玄关看过去,秦故率先站起了身。 “我去看看。” 池言点头,坐着没动。 不一会儿,秦故便从门口折返回来,边走边说:“是梁续来送东西。” 池言哦了一声,没去想梁续为什么会这么早来,他知道梁续是秦故的生活管家,不管是取快递还是送东西,秦故都会安排给他。 秦故坐回原位,接着说:“等会儿把衣服也放过去。” 池言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应:“嗯。” 这时,秦故又突然问他:“今天早上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被这么一问,池言眨了下纤长的睫毛,又低下了眼去,顺着他的话撒了个谎,“好像有点拉肚子。”怕秦故为此担心,又忙说:“没事,不是很严重,很快就好了。” 秦故果然露出担忧的神色,“真的没事?” 池言点了下头,嗯了声,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却隐隐有些心虚。 他总不能说,自己一大早就在做那种事吧…… 他说不出口。 早饭过后,两人一起换衣服,池言照秦故说的,把所有衣服都放进了衣帽间,搬到同一间卧室,睡在同一张床上,连衣服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这一刻,池言感觉,他们仿佛一对结婚多年的伴侣。 秦故正对着镜子系领带,余光扫了眼一旁的池言,不露声色地问:“我系好了吗?” 池言帮忙看了下,“系好了。” 秦故却说:“好像还没好。” “没有吗?”池言又看了一眼,主动帮着整理了一下,秦故比他高了一截,他微微仰着头,“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