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潋摇摇头,“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们的情况不一样,在皇上眼中,我从来不是养在深宫的雀儿,”顾潋一一枚举,“顾家军的虎符一直在我手中,丞相一位也从未考虑过别人,就算我入主中宫,他们对我的称呼依旧不变,更甚者,我的命令在他之上,皇上从没拿我当他的附属之物……当然了,我出宫也不是为了逛花楼找娘子的。” 姚永昶似懂非懂,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顾潋,我怎么感觉这么噎得慌?” 这时在门外听墙角的赵赫突然闯进来,满眼感动,“顾潋,我——” “走开。” “好来。” 姚永昶目瞪口呆看着赵赫转身就走,半晌问道:“他怎么惹你了?” 顾潋似乎是想到什么令人厌恶的事,蹙着眉头冷冷道:“他玩蛤蟆。” 姚永昶:“???” 这头赵赫被赶出来,心里正郁闷,又听见顾洋说姚永昶今夜要宿在这里同顾潋秉烛夜谈,于是带上那个机灵的暗卫,随便找了个酒家喝酒去了。 刚下马车,便见万年喜正在酒家门口踌躇,赵赫有心拉着万年喜聊聊心事,于是赶紧迎上去,“万老板也来喝酒?” 万年喜回头,作了一揖,“万兄,好久不见,是想喝酒,但一个人又有些无聊。” 赵赫一喜,连忙朝门口一伸手,“万老板,今天我请客,我们一起聊聊。” 两人相携上楼,二楼只坐了一桌,赵赫定睛一看,居然是顾霄。 这时顾霄也瞧见了赵赫,站起来朝他挥挥手,“好巧,你也叫小潋赶出来了?” 赵赫:“……” 他干咳一声,算作默认。 三人坐定,一人一杯酒,话还没说,先碰了一个。 第一杯酒过去,气氛终于活跃起来,三个男人借着酒劲儿,把各自的心里话一说,这才发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顾霄突然重重叹气,“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写御妻术一事告诉了小雀儿,若是叫我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他!” 赵赫:“……”崾殽 那头万年喜也长叹一声,“阿昶最喜欢逛花楼,于是我今天也来试试,试试到底是何感觉。” 赵赫:“???” 顾霄:“也就那样,花楼花楼,有娘子作陪才叫花楼,没有娘子作陪,就是个酒楼。” 万年喜:“也不知阿昶来的时候会不会叫娘子作陪。” “你们等等!”赵赫突然站起来打断两个人,四处打量片刻,“这里是花楼?” 顾霄同万年喜一同点头。 赵赫回头看了眼暗卫,在得到暗卫肯定的眼神后,双腿一软。 顾霄安慰道:“怕什么,只是喝个酒而已,又没有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坐下,继续。” 赵赫转念一想,反正顾霄也在,他不怕顾潋误会,于是心放了一半,重新坐下来。 可屁股还没坐热,便有暗卫跑上来,慌张大喊,“主子!顾丞听说您和万老板来逛花楼,带着姚大人来捉您了!” “什么!”赵赫突地站起来,双眼一黑。 反观万年喜,脸上没什么波澜,隐约还有些期盼。 顾霄这时已经喝醉,还强撑着对其他两人摆摆手,“莫慌,到时候他们两个来了,我替你们解释一番就是。” 话音刚落,楼梯传来脚步声,三个人屏住呼吸朝那边看去,先是顾潋慢慢走了上来,而后姚永昶紧紧跟着。 顾霄微眯双眼,沉声道:“挺直肩背!不要惊慌!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顾潋同姚永昶上来后在原地站定,木质楼梯上脚步声还未停歇,没过一会儿,又上来一个一身粉衣的姑娘。 “顾霄呢?”罗燕双手背在后头,在屋里打量了一圈,“我娇玉阁的生意他不照顾,居然跑到外头来照顾别人生意了?” 赵赫转头,却发现顾霄早已不在座位上,他扒着桌子低头一瞧,顾霄正蜷着身子蹲在地上,将桌下空间占得满满当当,再也塞不下第二个人。 说时迟那时快,赵赫腾地站起身,一脸真挚地看向顾潋,“顾潋!是大哥带我来的!” 桌子下头的顾霄:“???” -------------------- 这章结尾嫂嫂三个人出场时的背景音乐是: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来自歌曲《乱世巨星》。 第73章 顾潋,赵大宝来了! 顾潋看了眼顾霄,又看了眼罗燕,心知今晚有人要倒大霉,于是朝赵赫招招手。 “站那儿做什么?这又没你什么事,我们回家吧。” 一句话给赵赫留足了面子,赵赫的身影立马变成了三个人中最挺拔的那个。 “好!我们回家!” 万年喜也跟着站起来,直直路过姚永昶,半点眼神都没给。 姚永昶突地红了眼,喊了一声,“万年喜!” 万年喜脚步一顿,却没回头,晃晃悠悠往楼下走,姚永昶见状立马追上去。 “万年喜!你站住!”他跑到万年喜前头,把人拦下,“我是你主子!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 万年喜低头看去,半晌扯唇一笑,“是,少爷才是姚府的主子,我不过是个管事的,少爷有何吩咐?” 听万年喜连称呼都改了,姚永昶一颗心凉了半截,却还是强硬地质问,“你为什么来逛花楼?你叫娘子作陪了么?你跟她们做什么了?” 万年喜接连笑了好几声,反问回去,“少爷什么意思?不叫我逛么?少爷问这个做什么?少爷现在什么感受?” 说完没等姚永昶回答,他自顾自说话,“少爷现在是什么感受,我从前就是什么感受。” 姚永昶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原地。 是了,他从前比万年喜还过分,京城的青楼楚馆他是常客,随便一个小娘子都能叫得上名,逢场作戏玩得过头时,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也是少不了的。 若是万年喜也像他这样,整夜整夜不回家,他会想什么? 他会想,万年喜宿在哪个窑子里?万年喜又在跟谁调情? 他嗫喏着,试图为自己解释,“我、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那都是假的,我就是去那里写东西,我一到晚上就文思泉涌,只能宿在那里。” 万年喜很久都没说话,就在姚永昶费尽心思找其他借口时,他缓缓开口,“你回回都是这么解释,我也早早便告诉你,我不喜欢你去那些地方,这几年……罢了,早知如此,当时何必要来招惹我?” 姚永昶又是一愣,万年喜说的没错,是他先主动招惹的。 是他在最孤苦无依的时候腆着脸皮凑到万年喜身边,万年喜能给他的东西很多,温情的照顾,伸手即来的银子,宠溺与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