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吻。 车门重新关上后,里面的二人同时笑了。 “可以换衣服了?”闻哲问。 “换吧。”谢藤冲他眨眨眼,“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代劳。” “免了。” 浩荡的车队正午出发,前往机场坐上一架巨大的空客改私人飞机,落地后换乘车前往码头。 医生将和大部分的人马与装备在这里与谢藤和闻哲分道扬镳,陆续有依依不舍的人前来亲吻闻哲的脸颊道别,熟络得连谢藤都觉得不可思议。 其他人分批乘坐快艇消失在海面上后,谢藤等人也被渡轮连人带车一起送至附近小岛,机场停着等待多时的运输机,把一辆辆加长车轻松吞进偌大的腹中。 从复配香水开始,到伪装成鱼缸的子宫,随后是酒店艺术教学,战斗机模型对抗游戏,蘑菇塔柔软的雪夜,在绚烂与疯狂间徘徊的游艇年会,住在童话故事里的美丽母亲以及湖边的伏特加与烤土豆……随着运输机舱门的关闭,车后座的灯饰逐一亮起,让闻哲感觉到自己所经历的光怪陆离的七天八夜终于结束了。可就跟他第一天到鱼缸一样,有一种不真实之感。尤其是医生临别前低声在他面前说出的恳请。 “如果有可能,请小天使保护他。” “保住你饭碗?”闻哲半开玩笑地反问。 “我希望他活着。虽然他不是好人,”医生说,“但还没有坏到必须死。” ※ 闻哲的话让谢藤如梦初醒。 “撒谎!” 他虽然恢复了如常,可语气依旧糟糕。 “伦理是个白痴,我可不是。后翼弃兵的前三手几乎都是兵。不说谁做兵有无区别,而是我们只能都做兵,除非变体……” “我做弃兵。”闻哲一句话堵死了谢藤,“你看情况随机应变。” 谢藤瞪大眼,哑然数秒后,陡然大吼:“你疯了?” 后翼弃兵开局是否能成,完全看对手是否会做出相应的应对。不应就永远只能走变体。可这才只是开局,后面如何赢,谢藤毫无头绪。 “应该我来做。” “可你现在的状态不好,不适合……” “就因为这样我才适合!” “考虑到规则,我……” “你们起争执了?真好。”LR由远而近的声音打断了闻哲和谢藤的对话,“开始之前,我……” “将军。”闻哲打断LR。 LR一愣。 “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国王。”不等对方说话,闻哲已经环视过四周。 “我方二子,你方孤王。”闻哲说,“对方未应——将死。” 作者有话说: 给对国际象棋比较懵的小可爱的TIPS 棋盘从正中间分开,有王那侧叫王翼,有后那侧就叫后翼。后翼弃兵顾名思义就是后翼那一侧后头上的兵,先手丢出去做牺牲。简单的理步数是,我方兵1,对方兵(镜像),我方再兵2,对方吃兵标准后翼弃兵。对方不吃,就要走后翼变体。 第90章 破碎-7(III) “将死!?”LR难掩惊愕,“游戏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杜撰了规则,就是在违反规则,我厌恶违规……” “这需要杜撰?”闻哲打断对方,“既然是国际象棋,规则当然一样。” 谢藤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后翼弃兵开局。除非你不是国王,也没有走向我。不过,就算你走向他,我也同样能将死你。” LR哑然。 从闻哲提出这个游戏开始就宣布了只用后翼弃兵开局,这不止意味着他第一手都出“后翼兵”,还意味着他一直都是先手;随后无论棋局途中如何,都如同讲解残局,要么绞尽脑汁逆向复盘,要么选择完全“忽略”;从LR选择了“忽略”,到他朝谢藤走来,就已注定他会以现阶段所拥有的“棋子”对上“二兵”,或“对上一兵及其他棋子”;无论他吃掉谁,都会被另个反将。 LR当即警惕地后退半步,防备闻哲突然暴起攻击,然而并没有。 “你面向我却侧对着他,”谢藤嘲讽,“别告诉我你其实根本就不会下棋。” 兵行直线,吃斜线。 在LR的“其他棋子”没有出现以前,他根本不该自负地把自己拟定为“国王”,也不该主动靠近谢藤所在,更不该侧对闻哲,毕竟如果他不是王,就不会被“将死”。而只要他不动,以“两个兵”一次只能移动一格的方式,就不可能威胁到远处的他。 谢藤都说得如此直白了,LR如果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么输的,恐怕就愚蠢得堪称可怜了,也就不会那么难对付了。 LR的确没有料到单纯在国际象棋里加上“真人”与“后翼弃兵”这两个限制条件后,就能变成完全超出他想象的复合型游戏。 参与者不止需要控制好自己和棋子们的言行举止,还需要控制好各自“身份”的选择。 再来就是地面上根本没有“格子”的事实,乍看方便行动,其实视线范围内的任何地方都是棋盘。每一个人所迈开的每一步,都会自动被等同于“一格”,不止意味着最大距离有其极限,还意味着大家“移动”过相应的“格数”后,距离与相对位置都会超出预料,让原本是正对的敌方位置变成侧对。反之也是一样。 这让“成功走近敌方”变成为了极为困难事,毕竟只要动作与身体朝向稍有不对都有可能被“规则”反杀。 想要成为胜者,基础中的基础条件不是擅长国际象棋,而是擅长心理预判与言行操控并能绝对听从命令的人。 LR手里恰好有适合的人。 “我输了。”他的视线在谢藤与闻哲间来回。显得兴味盎然。 “但你并不想更换游戏。”闻哲笃定。 “这是一个不错的游戏,”LR没有否认,“学习玩游戏的过程远比游戏的胜负更有趣。” 谢藤不止意识到这个游戏的可变玩法多得难以预料,也意识到闻哲祭出“这个游戏”本身就是为了让LR继续玩下去。 “既然如此,”闻哲的声音打断了谢藤的思考,问,“开始第二局?” 如同任何艺术家都喜欢在陌生的环境里,从陌生的人与事当中寻找刺激那样,LR理所当然地同意了。 LR背转过身,拉开与闻哲距离的同时朝女佣兵头子动了动手指,比出“15”的数字与一个横过脑门的手势,示意她挑选身高差不多的十五名佣兵过来。只要有了这些既能准确执行自己命令,还能到保持步子大小一致的前军人做棋子,他就不可能再失败。 谢藤当即意识到LR想做什么。 他正准备提醒,闻哲却已经出声:“记住刚才说过的规则。” LR驻足看向闻哲,察觉出古怪,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