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游戏里,我就是公平的。我输了就会承认,绝对不会违背规则,也不会手下留情’。”闻哲复述了对方的话。 LR点头:“我的确说过那些话,我也不打算违背自己所拟定的规则。 “我也说过,”闻哲提醒,“‘你的棋子是岛上的所有贵宾’。” 谢藤藏起惊讶,LR再度沉默,闻哲以堪称礼貌的表情静待。 “原来你的话是这个意思,”LR很快做出决定,“我明白了。是我违背了规则。算我再输一盘。” LR没有违背自己所拟定的规则,当即放弃投机取巧,转而去召集真正的棋子。 很好。闻哲想。对方既然掉进了陷阱,他提前准备的陷阱肯定足够LR无法抽身。 LR比闻哲料想得要快地召集齐了“十五枚棋子”,但等闻哲顺序扫过诸位“棋子”的脖颈、无一例外地看到他们佩戴的颈环后,当即微微起眯眼,露出了那个特殊笑容。 “这些都是宠物,不是贵宾。”闻哲说,“你似乎不是很明白‘仅限贵宾参加’的意思。贵宾不是宠物可以代替的。毕竟没有贵宾们会愿意把他们的全部财产和地位让渡给宠物。让一群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宠物投身于游戏,等于让他们代替主人去享受痛苦一样,是每天都可以看到的无聊场面,根本没有乐趣可言,不是吗?” “的确。”LR不自由自主附和后很快察觉到自己竟然已经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他毫无疑问因此愤怒,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温柔的笑了。 “你要违反规则了对吗?”闻哲敏锐地抓住对方的变化,却没有给对方挣脱的机会,“那游戏就到此为止。各种意义上的游戏……” “不。”LR果断拒绝,“你很有趣。我想跟你继续玩。” 他重新走近闻哲,试图像刚才那样碰触后者的脸,却被谢藤一掌挥开。 LR毫不恼怒地扫了谢藤一眼,很快重新对上闻哲的眼睛。 “给我些时间。”他说,“我会在规则范围内赢你。” 因为闻哲自信的模样,让他愈发想亲手摧毁…… “完胜。然后你就可以陪我玩更多有趣的游戏了。” 闻哲颔首,目送LR走远,扫了眼紧盯着自己的女佣兵头子,随后就看向谢藤,用手掌抚摸了后者的侧脸,问:“你好点了么?” “你知道他在玩什么游戏,”谢藤答非所问,“也知道他真正在玩的是什么……” 第91章 破碎-7(IV) LR很快就明白了闻哲自信的理由: 之前愿意参加的那批人,都是违反规则使用宠物来代替他们的人。也只有这种人,虽然愿意参与游戏,却既没有战斗力,也害怕在游戏里受到致命伤,才会做出这种选择; 一些“贵宾”已经被闻哲“教训”或“威胁”过,他们甚至不愿意承认被威胁过,可想而知威胁得有多么彻底; 他离开通道后应该彻底关掉直播,而不是为了羞辱对方再度开启,这不止让大家在屏幕前见识了“修的宠物”的优秀战力,也让他们不得不掂量自己能力,尤其是武力; 大多数“贵宾”都选择藏身在屏幕后,通过想象来体验游戏。只有极少一部分有兴趣亲身参与其中。可这些人跟LR自己一样,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足以参加任何游戏,也能充分享受各种游戏的过程。问题是,这种人本身也能跟LR相提并论,只是用“碰巧来度假”的态度,品评着LR创造的那些品味低俗且没有新意的游戏,如同欣赏马戏团的表演。直到“有趣的玩具”出现,才让他们产生了加入游戏的兴致…… 最后这种人完全不用依靠LR来帮他们满足那些恶趣味,只是在等待层级上升契机。他们都是更愿意亲自手执棋子的人,根本不可能听从LR的命令。 他们最想看到的是LR与谢藤“厮杀”。 这整座岛上的“贵宾”,即便是个疯子,也会优先掂量自己会在游戏里损失什么。 懦夫挥刀向更弱者,而既得利益者永远会将自身利益最大化。 这就是人性。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连十五个棋子都凑不齐。 许多人只能看到现代战争表面上的输赢,而没有从政、经、民、国际平衡以及未来发展等方面去考量。因为被战争迷惑后,就会产生看清了战争的错觉。就像谢藤和闻哲一开始默契的配合,如同拟定了计划。其实并没有。就连“拖延时间”也只是一种顺势而为的共识而已。毕竟按照闻哲的说法,他只是好奇这座岛。谢藤则是从被胁迫到半自愿。归根结底,是在不会有损自身利益前提下的顺水推舟。 然后,从“宠物”的环节开始,一切突然就失去了控制:LR最先超出了谢藤的预料,变成了他陌生却熟悉的“祸端”;闻哲过于冷静地应对方式,让谢藤明白这座岛在他眼里并不特殊,根本没有好奇的必要;直到LR被支开,谢藤才意识到,刚才他只猜中了闻哲其中一部分打算,因为“真人国际象棋”根本就不是目的,而是陷阱……只是包括谢藤在内的大家,都被闻哲专注于游戏本身的表象所欺骗了。 尤其在他看到LR无知无觉的掉进去以后。 LR第一次掉进的陷阱是因为“后翼弃兵”,“国际象棋”是第二次,“棋子”是第三次,“宠物”是第四次,“贵宾”很明显是第五次了。 这些全部是依据LR关于“规则”的发言所布下的陷阱,瞬间就轻而易举地扩大成为一旦踏入就会身陷其中的沼泽。 如同“后翼弃兵”作为国际象棋里的开局却鲜少能出现标准的“弃兵”局那样,这个开局方式其实早已经逐渐演化成一种了“陷阱式开局”。 一种纯粹的假象。 “你知道他在玩什么游戏。” 面对闻哲的关心,谢藤不由自主地说。 “也知道他真正在玩的是什么。” 因为闻哲对他的关心都是真的,但他也因此恐惧背后隐藏着的等量陷阱。 闻哲发现谢藤做出了极不明显的闪躲动作,知道对方在排斥,当即收回了手。 “玩人。”他说。 “你果然猜到了。”谢藤并不惊讶。 “你为什么不害怕?”他说,“你应该感到害怕。” 可他不,就像他也从未恐惧过自己。 “他现在还忌惮着我,”谢藤说,“如果他不再顾虑这些,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他……” “能用的手段无外乎是,”闻哲打断他,“让一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侵犯我;把我关在肮脏狭窄的房间,让我24小时只能站着;不见天日的囚牢里肮脏的食物与水,疾病与高烧和永不停止的噪音;挖出我的眼睛,斩断我的四肢,剖出我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