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切断自己的情绪,像拂断蛛丝一般,将自己的情绪收回来,这样即使一会儿蛛丝是要拉直还是垂下,都和她没关系了。 所以,很快的,在文景心里,杏寿郎像是走了许久似的,关于他的很多想法就都收到了柜子里。 另外一些东西,则从柜子里被拿了出来,放在了台面上。 比如和邻居家的交际,炼狱家的父亲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人,将仆从都遣散了,所以杏寿郎如果出任务,连千寿郎的饭都需要邻居家负责。 现在文景来了,可以负责这一块,也因此迅速让周围邻居家里知道,炼狱家来了个女孩。 第二天,她便跟着新交的朋友——中岛清子,一起去前街看女学生了。 明治末年,日本国内反抗义务教育的势头慢慢下去,入学率也逐步提升,说是义务教育,其实也只包含初等小学,小学以上就是自愿。 中学生大概占到小学学生的10%,大部分人的教育也就仅止于此。 很少一部分人会往上读高中,东京这边的第一高中,十几年前建立,每年大概只有百人入学。 更往上的帝国大学,几乎就是有钱人的专属了。 在这块区域,差不多一半的适龄孩子都上了小学。 因为炼狱家父亲不怎么管事,文景在前几日偶然听说小学参观日的事情,还带着千寿郎一起去了。当时同行的人就是中岛清子,她家的条件不错,经营着一家拉面店,还在这块的商会里一直有活动。 他们家平时受到的街坊邻居照顾很多,所以文景这个新人来了,第一个前来打招呼的就是中岛清子。 话说回来,即使他们家条件不错,也无法支撑清子继续上学了。家里的孩子众多,虽然小学是不用钱的,可也相应的少了能帮忙的人手。 高中,成了中岛清子的心病。 于是她就买了箭羽纹的小振袖和深红色的行灯袴,在贵族女子高中的附近看女学生放学。 文景直言不讳的吐槽,“穿这么一会儿制服,能让你感觉变成高中生吗?” 清子将鲷鱼烧塞给她,于是她不提了,每次都乖乖的跟着清子去。 “炼狱君又出发了吗?”对于炼狱家的职业,这些老邻居都有所耳闻,不了解的也会被告知是很危险但光荣的工作。 “是啊,昨天就走了,大概又要很久不回来了。”文景还是一身男装,从杏寿郎那边顺的,找了邻居帮忙改小了尺寸。 她在炼狱家没有零花钱之类的说法,但这次杏寿郎出门,倒是和她交代了这段时间的家里吃穿用度去哪里拿钱,为了显得清清白白,她每天买什么东西都记账。 中岛碾了碾脚底,有些扭捏的说,“炼狱君也到相亲的年纪了呢,可惜家里没有能主持的人。” 文景将最后一口绸鱼烧扔进嘴里,“杏寿郎现在志不在此啊。”所以,别指望了,这个时代成婚很早,21世纪的早婚标准放在这里都有点晚了。 “那么——”中岛终于鼓足勇气,却刚出口又缩回去一半,“文景小姐呢?” 作为女性,她很能明白文景的美丽,对方穿着男装站在身旁,就已经胜过了全副武装的自己。但让她很奇怪的是,街坊邻居里,对其美丽的讨论很少。 “哪方面呢?”文景就知道,要不是天天在心里念叨着她,中岛清子怎么会对两人至今交流的细节都记得如此清楚,“如果是恋人方面的话,我也志不在此。” 文景志在哪里呢?这个陌生的时代,又是女性,她所学的根本派不上用场,回中国的话,对面战火纷飞,逃还来不及。 所以,混吃等死呗,自从杏寿郎走了,除了每天的跑步,其他的训练,文景一概只履行60%。 “那么,文景小姐的立场到底是什么呢?”中岛清子似乎今天非要问个明白。 “立场?”文景刚刚在心里过了一遍混吃等死的想法,刚想说“米虫”,后面又换了词,“我不过是一个弟子罢了。” 至于炼狱家会不会有新的女主人,以及那之后,她又要换米缸的事情,文景一概不去想了。 “这样啊......”清子的手指头相互绕着,快要打结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中岛清子明显是有什么话想说的,但在她开口之前,文景是不会好心去问的。 两人就这么无语到黄昏时刻。 “走吧,马上天黑了,不安全了。”拉着清子走回去的路上,对方的手变成主动拽着文景。 有什么破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马上就要开始相亲了。” 所以呢?文景松开手。 “所以,下次炼狱君回来的话——” 突然,文景笑着指了指前面的铺子,“我先去买点东西好吗?” 接下来的好几天,文景都对外说自己感冒不能见人。 中岛清子扑空了两次后,生活也被店里帮忙和相亲的事情排满了,对于炼狱家那个女孩,竟然连脸都记不太清楚了,只隐约记得两人出去过几次。 每次走到前街时,并肩而行的记忆还在,却无法将之对应给任何人。 —————————— 再度自己动手搞没了一个朋友后,文景差不多确定了,这边适龄的女孩,只要长期住在这里的,基本都对杏寿郎抱有好感。 甚至好几个大叔对其的热衷程度,都让文景怀疑他们是想自己嫁过来,而不是让自家女儿嫁过来。 尤其是一家沽酒的商店,老板曾经被炼狱大叔救过,他有好几个女儿,“我家三女儿温柔能干,正适合杏寿郎那小子呢。” 大家打趣说,“前年你说大女儿性格坚韧,适合杏寿郎,去年又说二女儿活泼可爱,适合杏寿郎,今年变成三女儿了吗?” “是了,我就是看中了那小子做女婿,随便一个女儿都适合他!” 炼狱大叔就经常在这家买酒,文景都怕他酒醉后被糊弄着同意两家婚事了,在寒潮即将来临的11月,向稹寿郎建议说,自己每天早上赶早市,可以帮他买酒。 当时大叔没有醉,坐在内庭缘侧,盯了文景好一会儿。 此时,文景已经来到炼狱家两个多月了,她怀疑稹寿郎这是第一次正眼看她,不愧是前炎柱,威压甚重,被盯了一会儿,文景就已经开始冒汗。 “随便你。” 得到答案后,女孩爬起来想离开,那个姿势一看就没怎么练过,不怎么优美。 “我说你,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 文景的脚一顿,被钉在当场,“想加入鬼杀队。”这话说的她自己都心虚。 “呵,先不说才能,你没有加入鬼杀队的决心,这点我看得很清楚。所以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稹寿郎是个体格高大的男人,长相是炼狱家一脉相承的英俊,但酒已经让那双明亮的眼睛浑浊起来。 又灌了一口酒,看到女孩还不离开,他吸了一口气将耐心调动出来,“就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