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带上囡囡一起走,不会太容易,但也不算太难;如果他需要扮成沈璁的表弟,那只要囡囡可以扮作他的孩子,应该就可以。 反正沈璁已经在上海这么多年了,虽然他们都是北平人,但作为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囡囡如果在上海出生,也是很合理的。 就在裴筱心里盘算时,一旁的沈璁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之前这段日子,裴筱每天要哄的孩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沈璁谈不上有多喜欢孩子,又实在没什么耐心,拿那些小毛头没有一点办法,所以从来也不参合。 他本身就算不上是个有爱心和同情心的人,刚才虽然看着孩子可怜,但也被孩子哭得头大;抽噎的哭声中,囡囡话都说不清楚,反正他认出对方是裴筱楼下邻居的孩子,便放下了心来,没有特别留意两人之间的对话。 可就在裴筱说出那句“爸爸”时,他瞬间清醒过来,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裴筱——” 他震惊地盯着裴筱,看见对方回过头来,对自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裴筱转身给囡囡倒了杯水,把孩子交给一旁的修女照顾后,才一脸抱歉地走到沈璁跟前。 “七爷,之前那只小狗,你都不让裴筱养……”他抬眼望着沈璁,眼神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可裴筱想要一个孩子。” “想要一个家,想要我们像一家人那样。” 他双手拽着沈璁的已经,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凑到对方耳边小声恳求道:“七爷不是说好,明天要‘娶’裴筱吗?” “裴筱什么都不要,七爷就给裴筱一个‘花童’吧。” “好不好?” 第82章 纯白色 孩子这种陌生的“生物”, 对于沈璁来说,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有多讨厌, 准确点说, 应该是完全不了解。 他本身就是沈克山最小的儿子, 又没有养在沈宅和兄弟姐妹一起长大,幼年时期, 基本没有什么跟同龄孩子相处的经验;还没等到成年,就被送到了国外, 身边除了喜伯, 只有一帮跟他差不多的纨绔子弟, 整日花天酒地。 就算这几天住在收容了十几个孤儿的教堂里,其实他也很少去主动去和那些孩子接触。 因为自己有那样一对父母, 在认识裴筱前, 他从未有过成家的念头,更遑论孩子—— 比起喜欢或讨厌, 对于孩子, 他更多的应该是恐惧。 像沈克山这样的父亲自是不用多说,就算是窦凤娘最后总算抱住了儿子, 但若真是仔细想想,也不能算作一个很称职的母亲;扪心自问, 沈璁并不觉得如果自己有一个孩子, 可以比他们两个人做得更好。 他尚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自私记仇,算不得什么好人, 便也不打算拖累、折磨孩子。 这也是他从未想过成家的原因。 但若是对象换成温柔又耐心的裴筱, 他倒是不怀疑对方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父亲。 尤其是通过这些天来亲眼看见的, 裴筱和孩子们的相处,他能感受到,裴筱是真的很喜欢孩子。 之前没有留下那只小狗的事,已经多少让他有些后悔了,现在看着可怜巴巴恳求着自己的裴筱,他也实在说不出严词拒绝的话。 后来裴筱还说了很多,比如保证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囡囡,也会教育好囡囡,肯定不让她给沈璁添麻烦之类的;教堂门口,神父还领着修女们正在发放食物,屋里除了囡囡之外,之前收养的另外十几个孩子也需要照顾—— 沈璁不置可否,不一会,裴筱又被叫去帮忙,收养囡囡的事便好像算是被默认了下来。 因为还要准备明天正月十五的救济食品和义诊,这天晚上,裴筱忙到很晚才回屋休息。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看见沈璁已经躺在了床上,便也悄悄地摸到了床边,偷偷吻了吻沈璁的脸颊。 见沈璁没有反应,看样子像是已经睡着了,他转身脱下外套,折好放在床边,正准备上床时,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拉起衣裳披在背上,转身便要往屋外走。 就在他蹑手蹑脚地正要打开房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这都几点了,大人不睡,孩子也不睡吗?” “你还有什么没忙活完的?” “我……”裴筱转过身来,看见沈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正下床往他这边来,顿时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被老师抓了个正着,心虚道:“好像听到……囡囡在哭……” 其实他本可以早些回来休息的,只是忙完了外面的事,要把囡囡送去育幼间跟其他孩子一起睡觉时,出了点麻烦。 也许是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亲人的离开,虽然孩子还没有“生”或“死”的概念,但也会本能地感到恐惧。 把囡囡送到育幼间交给负责夜间照料的修女时,看着裴筱离开,小丫头可能觉得自己又要被抛弃了,突然就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孩子的哭声会传染,囡囡刚开始哭,就零星惹哭了其他两三个小孩;裴筱怕给别人添麻烦,只能把孩子抱出来哄,花了好长的时间,等把囡囡哄睡了,才敢抱回去交给育幼间的修女。 “裴筱——” 沈璁压低了声音,眉头轻蹙,裴筱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忙软着声调解释道:“我这不是怕麻烦了玛丽修女她们吗……” 说话间,沈璁已经走到了跟前,听见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是不 准备“追究”自己之前的“小问题”了,他壮着胆子抬眼望向沈璁。 “七爷……”他伸出一根手指,勾着沈璁腰带,把人带到自己近前,另一只手讨好地在沈璁胸前画着圈,试探道:“要不……” “我去把囡囡抱过来跟我一起……” “裴筱——” 不等裴筱说完,就着刚才对方“勾/搭”自己的姿势,沈璁一个挺身将人堵在了门边,一手撑在裴筱的耳侧,一手绕到对方身后,一把攥住那只悄悄搭在门把上的手,顺势钳在了背后。 “我是不是太久没有‘收拾’你了?” 之前因为大病初愈,又一直是借住在别人的屋里,他的确一直有所收敛;虽然病已经好了有一段时间了,但两人就算躺在一张床上,也只是偶尔互相“慰藉”,并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 裴筱闻言,红晕瞬间就染上了眼尾。 因为自己单手被人反剪在了背后,他只能被动地挺起身子,刚好撞进面前宽大的怀抱里;沈璁收回撑在他耳侧的手,顺势一揽,就将人死死禁锢在了怀里。 他现在动弹不得,只能感受着背后的大手一点点探进自己的里衣,放肆地摩挲着腰间细嫩的皮肤。 房间里的光线被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