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倾向十级,请勿靠近。 申屠锋翻了个白眼:“嘁。” 奚川点着下巴,说道:“嗯,你可以趁它不注意的时候拆。” 申屠锋惊异片刻,回味过来后差点又笑出声。 能在搞破坏的情绪上找到有共鸣的人,这非常难得。 人工智能很想罢工,这两个变异物种真的太可怕了! 申屠锋住八层,单人间坐南朝北,视野非常广阔。他推开门,平手一摆,邀请奚川先进去。 奚川不好意思进去,他刚结束战术训练,低姿匍匐时滚了一身淤泥。房间太干净了,显得自己格格不入。 申屠锋并不在乎,他身上也脏,于是脱了外套直接扔进房间。 “这里每天有人定时打扫卫生,”申屠锋歪头,“一个临时住所而已,不必太讲究。” 奚川没说什么,他手背的痒痒挠又发作了,想洗个澡。 申屠锋似乎看透了奚川的想法,于是他点了点墙壁上的挂钟,说道:“基地会在晚上七点三十准时断水,这里也不例外。还有一个小时,你要是不快一点,我们两个人恐怕今晚都要洗不上澡了。” 奚川:“……” “你喜欢这样脏兮兮地滚上床睡觉吗?” 奚川妥协了,他脱了战靴进房间,刚往里走两步,突然又停下了。 “怎么了?”申屠锋问。 奚川转身与他对视,淡然又认真地说道:“我睡相挺好的。” 申屠锋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不滚。” 申屠锋哭笑不得。他脱自己的衣服,又给奚川指路,“那边是浴室,有浴缸也有淋浴,看你喜欢哪种都随意。不过现在泡澡的性价比不高,浴缸放满水需要五分钟,我们得抓紧时间了,除非一起洗。” 奚川:“……” 这话题太跳跃了。 申屠锋的脑子似乎往那个画面想了,摇摇脑袋又觉得不妥,于是认真问道:“奚小川,你洗澡半个小时够用吗?” 对于Omega来说,奚川承认在这个所谓的封闭训练营,一个单独浴室的吸引力对他来说很强大。 “够了。”奚川认可的说道。 “好,”申屠锋体贴入微地推开浴室的门,又开打里面的取暖设备,“我在客厅等你。” 奚川稀里糊涂被申屠锋带到这里,并且明天就是实战演习了,退一步来说,他们关系应该属于对手,所以就显得现在的相处特别怪异。 “你有事要跟我说吗?”奚川斟酌措辞,实在不知道如何婉转,直接问道:“关于明天的演习?申屠,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不必这样揣测我,我没有任何目的,放轻松一点。”申屠锋笑得意味深长,却难得温柔地循循善诱道:“奚川,是不是有什么人让你产生了困扰,所以认为我们对你的靠近都是意有所图的?” “没有。” “那就最好了,”申屠锋的目光明目张胆地于奚川脸颊流连,经过双唇,最后在落他的手上,“明天你想赢,那就先睡个好觉。状态太差,你肯定赢不了我——我是真的关心你。” 这回,奚川能明显分辨出手背刺痒的原因不来自生理,而是心理。 “好,谢谢。”奚川说。 他经过申屠锋身边,余光蜻蜓点水似的与之触碰。于是他们的灵魂没入温热空间内,像裹进温土里的种子,腾升出难以言喻且无法表达的古怪情绪。 申屠锋喉结一滚,往下咽了口唾沫。 奚川在这道黏腻的水咕声下,关紧了浴室的门。 申屠锋就这么站着吃了一鼻子灰,“……真无情。” 奚川没带衣服,他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申屠锋T体恤,有点大了。申屠锋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他目不斜视地从奚川身边走过,接龙似的进了浴室,意志力十分坚不可摧。 夜深得很快,外面没有灯,于是便呈现出诡异的黑暗。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奚川站在落地窗前,他抬手摸了摸玻璃,材质比一楼大厅的防爆玻璃更加夸张,估计核弹都震不碎它。 这样的防灾等级高到离谱,于是奚川心中猛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他俯视外面的一切,能看到的也只有像无边深渊的两座大山,山中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还有不为世人所知的怪物。 他知道行政区的最高实验室没有放弃创造能为自己所用的新物种。 奚川又开始头疼了,他惝恍一瞬,心想——我是怎么知道的? 沉黑的天际突然爆发极光,带着刺目的光亮,于是极光变得不漂亮了,它混着邪恶的辐射,似乎照醒了沉睡在春明山里的畸形生物,并且发出贪婪的嘶吼。 奚川眉心一跳,眯起眼睛,他仿佛被人捏住了神经,不受控制地向后退步。 他的身后没有墙,但有人,比墙壁坚硬。 奚川又撞进入申屠锋的怀里。 “看见什么了?吓成这样。”申屠锋身上的潮热湿汽还未完全散去,他没穿衣服,于是匀称健硕的肌肉一览无遗,他的身材很性感。 奚川大概只把那腹肌数到第三块,他慌忙移开视线,“没什么。” 申屠锋纵眉,他看破不说破,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我以为你会夸我的身体练得很棒。” 奚川抿着唇,他不说话,看上像是去心虚,低头移开视线,又看向窗外。 “别看了,”申屠锋语调平淡,抬手快速拉上窗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多了伤眼睛。” 这里连窗帘都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避光、隔辐射。它严丝合缝地挡住外界一切事物,于是在一隅之地,无端让奚川生出安心又温馨的错觉。是安全感。 奚川缓缓抬眼,他跟申屠锋对视,像无法避免的宿命。 “你……” 申屠锋等了片刻,没等到奚川的后话。 “你想说什么?”他问道。 奚川摇头,坦诚地说道:“我不知道。” 申屠锋笑笑,他的表情和状态很松弛,“我以为你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奚川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在这个训练营里,想要杀我的人很多,”申屠锋说:“你也许也是其中之一。” 奚川的表情没发生任何变化,他的心跳频率也很平稳,“我不认识你。事实上,我们现在也并不熟悉,我为什么想要杀你?” “那谁知道,”申屠锋耸耸肩,“为了利益,或者因为前途,人心是很容易改变的。” 奚川垂眸,他在申屠锋蓝色的瞳孔里看见了深不见底的忧虑和隐忍。不敢继续看下去了,他有点难过。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申屠锋产生这种情绪,直接由生理影响心理,最后迸发出来的牵挂,像中了邪。 这些都不能用科学解释。奚川稳住心神,他轻轻挣扎,离开申屠锋的怀抱。 “想要恒古不变的人心,你必须先抓住它。” 申屠锋却轻蹙一笑,“天底下的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