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见的孩子。” 时爹一个劲儿夸儿子,时娘又不乐意了。 “小歌也不差,胆大心细,心思缜密又泼辣勇敢。” “是是是,龙生龙凤生凤,一切都是夫人生养的好嘛。” “你要是中点用,女儿何至于这么大压力。” “呜呜呜,全家就我最没用,夫人你还是休了我,令择贤夫吧。” “……老不正经!” 另一边,时有凤并没见到时有歌。 因为知弟莫若姐,时有凤刚到院子门口就被丫鬟拦门了。 一连好几天,时有凤都没见到姐姐。 又过去三天后,他不还没见到人,全家都在忙碌时娘寿宴的事情,他也不再去找姐姐了。 寿宴当天,时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时府乐善好施,生意场上也多是友商,广结善缘宾朋满座。 时爹时娘忙着招待宾客,府里的奴仆也忙,时有凤乔装打扮一番,带着帷帽从后门偷偷溜出去了。 他也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身边还带了个哥儿小厮。 这哥儿叫满白,跟时有凤一起长大,时有凤没出过几次街,满白倒是认得路。 “少爷,你到底记不记得路啊。” 满白心里直打抖。 周边路人一直频频回头打量小少爷,眼里的惊艳遮不住,满白有种稚子抱金张扬过街的不安。 时有凤毫无察觉,一心只记得小时候姐姐带他去的那家首饰铺子。 他还记得姐姐看到喜欢的首饰,会两眼放光笑得亮晶晶的。 时有凤便想偷偷买些首饰哄姐姐开心。 “少爷,要不我们从巷子里穿着走近路吧,我怕。” “怕什么?” 满白没说话,只把手里的帷帽盖在了时有凤的脑袋上,但是这样面容若隐若现反而更加引人注意,身段气度看着就赏心悦目。 满白拉着时有凤进了巷子,想避开人群尽快买东西赶紧回府。 一片阴翳的长长巷道里,柔和的日光只落在墙头,早春的气息悄然爬在了青苔上。 时有凤正准备撩起帷帽,摘墙壁细缝里的一朵青苔小花,余光中,有什么黑压压的逼近,一回头,三五个陌生男人涌进了巷道。 小花摇曳,脚步慌张跑起来了。 “哟,难得一见的的美人儿。” “时家小少爷,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初春空气湿润清新,但是巷道涌进男人们汗臭味和恶臭馊味,不疾不徐的逼近落荒而逃的两个香香软软的小哥儿。 满白已经急哭了,时有凤也好不到哪里去。 脑袋里空白一片,跑快点,再跑快点,再快点…… 但是时有凤平时走路都少,周围人生怕他磕着碰着,此时没跑几步,就摔了。 噗通一声,膝盖皮肉和粗粝的石块摩擦,泪水先掉了出来,而后钻心的痛感袭上心头,痛的手心发麻。 而此时,身后男人吹着流氓口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少爷!呜呜呜,放开他。” 白腻的手腕被捏的生疼,眼泪止不住的掉,一串串的砸湿了地上黝黑的石头, 这更加激发了男人的施-暴欲。 时有凤痛得蜷缩趴地上,眼见脏粗的手指欲挑起他的下颚,一旁水滩水纹一晃,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墙头跃下,随后便是赤手空拳的打击声和凶徒的辱骂声。 时有凤吓得后背冷汗,目光空白的盯着那滩人影晃动的水面。 阴暗的水面,因为男人身影闪动,水面光线时明时暗,独独那矫健的身影和头顶低低遮盖的斗笠一直映在水面中,水墨画似的闯进时有凤凝滞的眼底,生起一片波澜。 时有凤只怔愣片刻,手心袭来的灼烧痛感让他清醒回神,一看手心擦破皮出了血。 他见一旁满白吓得愣在原地,忙道,“快去报官。” 不待满白反应过来,暗淡的巷子,顿时光线亮了起来,两人回头望去,地上倒了三五个流氓。健壮的男人横刀阔马地站在巷子中间,阻断的光线从他肩膀两边流泻进来,照着地上鼻青脸肿半死不活的流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滚。” 男人见几人连忙不迭跑远后,便也走了。 “恩人留步。”时有凤抖着腿起身,噙着眼泪慌忙喊道。 “不必以身相许。” 男人说完,留小少爷惊诧在原地,大步流星出了巷子。 步子大巷道窄,走路带起的风吹动布襟衣衫,斗笠遮住了脸,只留一个棱角分明,短胡茬野蛮生长的粗粝下颚。 男人路过树影投下的光线中,遒劲手臂上的狰狞刀疤,清清楚楚落进时有凤的眼里。 “人都走远了,少爷再想以身相许也追不上了。”满白见人出了巷子,小少爷还目光追着。 虽然这人这么自傲自大,但架不住入了小少爷眼! 是龙也得盘在小少爷脚下。 是虎也得伸头给小少爷摸。 时有凤倒是没觉得男人是自大的人,可能是救人救多了,会遇上一些痴缠报恩的。恩人可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宁愿说些唐突的话来抽身离去。 时有凤道,“没想过以身相许。” “猿臂蜂腰大长腿,还身手矫健,一看就是小少爷喜欢的将军身材。” “他糙。” 嬉笑的满白一脸诧异小少爷的认真。 对,小少爷喜欢谦谦君子陌上如玉的将军类型。 而后也想了想男人的印象。 那身型往巷子里一站天都黑半边,小麦肤色腱子肉,浑身上下都灰扑扑的戴着斗笠,那大手一掌下来能拍死头牛吧。 关键是不解风情。 小少爷的雪白丝绸帷帽就落在他脚边,他竟然目不斜视,跨着就走过了! 路上谁不多看小少爷几眼啊,他倒是眼瞎得彻底。 第3章 被掳 时府是积善之家,寻常日子每逢月末,便在城中各商铺处设有施粥棚点。 今日时府寿宴,全城百姓都可以领一个鸡蛋、一个馒头、一碗清粥。 时府是青崖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大户,门口贺寿宾客络绎不绝。 有诚心祝贺的,有上门看热闹的。 巴结时府的小门小户,听闻要办寿宴,连夜花大价钱雇织女刺绣了“百寿图”。 毕竟前些日子就有小道消息说那强悍的时越男,快要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了。 可今日上门一看,人好好的。 时娘穿了件绛红锦缎,脖子上戴了一块质地通透的羊脂玉佛,脸上略施粉黛,显得精气十足,整个人站那里,温婉大气又精明强干。 女家主那通身气度无可指摘,目光就落她身边的女儿身上。 女儿那架势做派与她娘相差无几,眉宇间更多了份矜持傲气与恰到好处的张扬活力,就算商